“因为小姐起的也早啊!”芷香俏皮一笑,晶莹如玉的小脸露出两个小酒窝,顿显俏皮。
“不是说了,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顾北疲惫的结果她手中的帕子擦拭着小脸。
“可是,芷香想服侍小姐。”芷香上前将顾北搀扶下床,整理着凌乱仍有余温的锦被。
顾北无奈摇头,将帕子放回盆中,坐到铜镜前拿起桃木梳理着打结的长发,这丫头有时候固执的紧。
芷香整理好床铺步到顾北身后拿过她手中的梳子替她挽着发鬓,自夫人走后,小姐便再也没有笑过,平日里总是冷着一张脸,有时的笑也是冷冰冰的毫无温度,这样的小姐让她打心里心疼着。
顾北望着镜中模糊的小脸,又是一阵失神,刚来到这个世界时,第一个给她温暖的就是张素素,想起她为她打颤着双腿将她护在身后,毅然的道:“我不会同意的,除非我死。”
然后便颤抖着跌坐在地上,冷汗直冒。
可是这唯一温暖没有了,顾北敛下眼,沉默着,心渐渐渗出血迹。
望着铜镜里顾北眸中的伤痛,芷香的心也跟着淡淡忧伤……
她帮顾北挽好发鬓,拿出一件白色纱裙给她换上。
白色长裙,纤腰瘦骨,玉润之肌,清冷墨瞳,宛如画里走里的绝世女子,万般风情绕眉梢。
芷香不禁感叹道:“小姐真美。”
顾北闻言先是一愣,随即暗自浅笑,自从来到这个地方,人家不是称她傻子,就是瘸子,美?这个词,在这里还是第一次听说。
望了望窗外已透亮的天空,深吸一口气,等了一会,聂冗拿着罗盘等工具朝她走来。
两人步过几处假山绿树,华庭楼阁,沿着种满花卉竹林的小路来到血宗大厅。
大厅内,桃木四扇围屏后,十几名着绿衣小婢进出有序的往紫漆描金山水纹海棠式香几上布着早膳,火爵烟一身红袍端坐桌边,似正等着两人的到来。
“小姐,请。”一名绿衣小婢上前将她搀扶到火爵烟身边坐下,恭谨的道,聂冗坐在顾北旁边。
看着桌上丰富的夸张的早晨,她不禁大叹,浪费……
三人用过早饭,赤、白、青三人缓缓赶来。
“走吧!”聂冗用锦帕擦了擦手,递回给一旁的小婢道。
“嗯。”五人步出府外,青自马厩牵出四匹白马,一人一匹,顾北与聂冗共乘。
赤、青、白三人拉过马后一个跟斗便跃上马背,聂冗脚尖轻点顿时也稳坐马背之上。
“来吧!”聂冗双脚夹马腹,来到顾北面前,将左手递出,徐徐扬起一抹勾人心魂的魅惑笑容含情的黑眸凝视着她。
顾北将手递给他,顿时感觉腰身一紧一阵翻覆,她便稳坐聂冗怀里。
“放心吧!我不会让你掉下去的。”薄唇贴着她冰凉的耳根轻喃,热气直扑她白泽的小脸。
凤凰山,位于京城北郊,顾北在颠簸的马背上看着倒退飞逝的山脉和不规则的田野,一阵阵清爽的山风迎面扑来,夹带着浓浓的稻谷香。
五人来到一处山脚处停下,聂冗翻身下马,再环抱住顾北将她抱下来。
“这里就是凤凰山?”顾北眸微眯,仰头看去。
一座形似椅背的大山跃入眼底,山中来水如一条玉带,缓缓积成山脚下的小溪,看风水必须从高处往下看,所以她得上去才知此山的风水如何。
赤拔剑在前面带路,顾北与聂冗在中间,后面是白与青两人,火爵烟有另外的事情要办,没有跟来。
他们沿着古树苍茫延伸的山路往上爬去,夕阳的金光射入深林处,青苔上印着晕黄的微光,空山寂寂杳无人烟的凤凰山只闻虫鸣。
顾北有些气喘吁吁的抹了抹额头的汗,自大病一场后,身体状况日渐下降。
“要不要休息一会?”聂冗蹙眉拿过白手里的水递给她。
顾北接过水,仰头饮了一口摇头道:“没事,我能坚持。”眼看就要到了,她怎么能休息。
聂冗知道她此时心中定是迫不及待,也不再逼她。
顾北五人经过一个时辰的山路终于站到白非珏墓前。
看着眼前气势雄伟的陵墓顾北不惊叹道:“好墓。”
此言一出,四人呆愣不解。
聂冗惊讶的道:“还会看风水?”这小女子真是让他一再惊喜,她到底自何处学来的这些东西?
白与青闻言皆为不信的撇嘴,虽也听过关于她的神奇本事,但他们还是坚持怀疑态度,一致认为那是人为的诡计,而风水这东西在他们记忆里乃江湖骗子的把戏,他们才不信有这种东西。
“嗯,略懂一二吧!”顾北点点头,凤眸观察着四周。
“那小姐给我们讲讲。”青在白的暗推下硬着头皮上前讨教。
顾北看了两人一笑,洞察一笑,凤眸轻挑,轻启小嘴道:“风水之法,得水为上,藏风次之择水,可以令财源滚滚。石为山之骨,水为山之血脉。水是生命之源,山有了水才有了生命,没有水的山就仿佛没有灵魂,而此地山中溪水如经络一般从两侧流过,积入山脚溪流,也就应了这句水主财。可惜的是水面不够大,无法将财富越积越广,也就是美中不足。”这都是姥姥教的。
“你的意思是白大人一家能有今日的财富,完全因为这里的水?”青一脸鄙夷,眼底尽是不信。
“当然不是,第二,此墓依山造陵,山林葱郁,景色优美,环境独秀,而这里的小路显然被人修葺过,四周繁盛的树木,也不会蔓延到墓土上来,而且墓门天门、地户,或开或闭,方位恰好得宜……”顾北心中忽的有什么滑过,一丝疑惑滑进心底。
山主人丁,水主财,照理说,正室娘家应当人丁兴旺,又怎会似如今这般只留下他们兄妹两个?难道是哪里泄了这风水灵气。若是如此那便好办了,她只要在上面稍动手脚,便够顾冰月一家吃不了兜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