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他又提了别人的名字
青柠檬檬2020-11-01 18:043,256

  (本章为程兮)

  这几日邹邢开始带着我下楼了,自从他发觉我做饭的厨艺之后,几乎开始了各种搜罗菜谱点菜吃。反正我在家里也是闲着,白天邹邢去医院,我就对着网络上的各种菜谱研究吃食。

  邹邢说我这s厨艺越来越精湛,我就夸他嘴越来越甜。

  生活越平淡,就过的越真切,我从来没有想过我跟邹邢之间会有其他人的位置。

  ──

  这周四的晚上,邹邢打来电话说医院要聚餐,所以让我自己一个人解决晚饭。

  我坐在沙发上等他回来,一直到凌晨一点,门外才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酒气,脸上的神情也不如平时那样清醒。我去开门的时候他已经如一滩软泥一般瘫在地上,差点因为我开门用力,他直接躺过去。

  我一直以为邹邢看起来很纤瘦应该也没有几两肉,后来我才发现他的肉都已经练成了劲,我费了好大力才将这个烂醉的人抬到客厅。

  而这个烂醉的人似乎已经丧失了走的能力──我很好奇他是怎么找回家的,电梯这两天正在维修,只有楼梯可以走。

  一个喝多的人爬了十七楼,还没有出意外一头栽下去,想想就觉得有点后怕。

  我给他到了一杯温水,温度适中,怕他因为喝酒胃疼。邹邢有胃病,我在家里的药箱里看见过常备的胃药。

  果然到完水回来之后就看见他将手贴在自己的肚子上,眉头紧皱,面色苍白,嘴唇也没有任何血色,额头开始渗出汗。

  我连忙从抽屉里翻出胃药,看了半天选了一个副作用比较少的给他喂下。我抬着他的头想往嘴里灌水,谁料到他竟然还往外吐水,弄的身上的衣服和沙发都湿了。

  这家伙平时看着一本正经,怎么喝完酒之后这么不懂事。

  于是我装模作样学着大人吵小孩的样子教育他不能把水吐出来,要咽下去。

  他睁不开眼皮,但是可以傻呵呵笑。

  过一会儿,傻呵呵的笑褪去,就开始抱头痛哭。

  “邹邢!你怎么了!”我看见他蜷在沙发上痛哭的样子像极了被欺负的小孩,虽然我不知道原因,但是我随着他抽泣的频率也觉得心疼。

  我上前环住他,用自己的温暖想要制止他的哭泣。

  邹邢似乎也有些累了,他哭的没有刚刚那么凶了,而是无声的在我怀里发抖。

  我脑中荡过一阵旋律,不由自主的我也跟着脑中的那片旋律哼了出来。

  他颤抖停止,我刚想松开,就被一个强有劲的手死死拽住,然后那只手用力的将我摁倒在沙发上。

  我觉得自己浑身的力气都被这只手制止住了。

  他几乎是下了狠劲,即使我嘴里喊着疼,让他松开,但是他依旧死死的摁住我。

  这时候他的眼睛睁开了,那双黑色的眸子已经很好的与黑夜融为一体,屋里幽暗的灯光远不及他的眼眸亮堂,只是那双眸子中可不止有光,还有迷茫与混沌。

  从布满红血丝的眼球中,我就知道邹邢喝的一定很多,他从未流露过这种悲伤的神情,我从他的眸子中完全猜不出他此时在想什么。还有这奇怪的举动,就算是我扯破了嗓子喊疼,邹邢也不愿意松开我。似乎害怕他一松手,我就会趁机溜走一样。

  “邹邢,你想要做什么?”

  我小声的凑近他的耳朵。他的身子压在我的身上,原本是半撑在旁边,后来应该是他实在没有力气了,才彻底的选择松手。

  他的胸膛正正的贴在我的胸膛上,虽然这种热流刺激的我全身发烫,但是我呼吸迟缓并不是因为我触碰到他身体产生的欲望,而是他怔怔的在我耳边喊出的那个名字──林鹿。

  我之前听他说过,就是这个名字。

  热流过后就是无限的冰谷,我从没觉得这种冰寒会来的如此之快。在前一秒我还沉浸在幸福之中的时候,却在这深夜给我当头一棒。

  并不是因为我真的撞见过邹邢跟这林鹿发生过什么,而是我由内而外散发的那种不自信扰乱我的思绪,让我不得不多想──林鹿是谁?

  这个素未谋面,却又让我感到恐惧不安的人究竟是男是女?

  为什么邹邢连睡觉的时候都在喊他的名字。

  我突然觉得自己搭建的那个美好幸福的房子因为一块儿小板砖的偏移顷刻崩塌。

  ──

  邹邢醒来之后,我依旧为他做好了早饭,顺便还温了一杯热牛奶。我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把热牛奶端到他面前。

  此时他已经清洗过昨夜酒气的残留了,淡淡的薄荷清香覆盖住所有能让我捕捉到的气息,我看着他的眼睛,对我一如既往。

  如果换作旁人,定然不会发觉有哪些不同,但我能,日日夜夜跟邹邢相处的我能。

  从今天早上他从楼上下来跟我对视的第一眼我就察觉到了,他在躲避我。

  “昨天晚上喝的有点多。”他喝了一口热牛奶,觉得有点烫,就放了回去。然后他坐在平时都坐的位置,只是今天,我觉得这位置也有些不顺眼。

  “你昨晚为什么喝那么多?”

  “你是在怪我的意思吗?我记得我昨天跟你说了,单位聚餐,大家都玩的晚了一些,加上最近有些事情,就喝了多了些。”他说的很真切也很模糊。

  我注意到了自己的失礼,心里念叨着不过就是一件小事,我为什么要这么斤斤计较。

  可是那是小事吗?如果只是单纯的单位聚餐,为什么他会喊林鹿这个名字?

  但是我没有提,是因为我觉得,就算我现在直白的问他:“林鹿是谁。”他也不一定会告诉我,没有人愿意这么轻易的把自己心里的秘密这么轻易的袒露给别人,能轻易说出口的都不会成为秘密。

  我淡定的把做好的鸡蛋羹从锅里取出摆在他面前,看着他舀了一口放进嘴里,我才用着十分轻松的语气说:“昨天晚上的电梯坏了,我怕你一个人上楼不安全。你应该提前给我打个电话的。”

  我的语气仿佛我只是在责怪他这件事,并不是因为旁的。

  我注意到邹邢的神情恍惚了一下,然后又将一勺鸡蛋羹送进嘴里。

  “我当时喝多了,以为自己还是一个人住。”

  我拿起碗的手停在半空,原来我之前没有跟他住在一起,原来……他之前也经常喝多。

  我突然讨厌自己的失忆。

  网上都说失忆可以逃避所有不好的事情,可同时,失忆也把你之前经历过好的事情也一同忘却。

  失忆后的人就像是一只提线木偶,任何一举一动都需要别人来提醒。

  你分不清自己做过的事情究竟是真是假,你甚至忘记了自己曾经爱过的人是真是假。

  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实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了。

  “邹邢,我不知道你之前是怎么过的,但是你现在有我了,你不再是一个人了,所以我希望你能时时刻刻想着我,想着我能为你分担些什么。如果你嫌我没用也没关系,你大可告诉我这件事让我别管,但是我想要的只是你能将这件事说出来。”

  邹邢看着我,没有表情,“程兮,你怎么了?今天早上你有些不正常。”

  “没有。”我摇头,把盛好的粥放在我的位置上,然后坐下,坐在邹邢的对面。

  我若有所思的喝着粥,邹邢起身将用过的碗丢进厨房的洗碗池里,对我说了声:“下班回来洗碗。”就披上大衣上班去了。

  即使他前一夜喝的烂醉,第二天仍然能精神抖擞的去上班。

  我开始佩服医生的毅力了,手术台上争分夺秒,手术台下又要安抚病人。

  我看着自己的手腕,跟麻杆一样粗细,虽然有点夸张,但我自己握起来都觉得有些硌手。

  什么时候能在吃胖一点呢?

  我想起昨天晚上邹邢马上快要睡着时,抱着我的手突然扣上了我的手腕,然后呢喃道:“林鹿,你又瘦了,吃胖点。”

  林鹿—

  我阖目,不让客厅的灯光跑进我眼睛里。

  再一睁开,莫名的水汽湿润了我的眼球,我起身将没有动过的粥倒进垃圾箱里,然后把碗一同丢进了洗碗池。

  水声哗啦啦掩盖住我的哭声,哭累了。我四仰八叉的躺在沙发上,努力再努力的回忆着我的过往。

  但除了一片空白,就是用尽脑汁回忆之后剩下的疲惫。

  ──

  中午时候的敲门声把躺在沙发上睡着的我下个半死。

  那粗暴的敲门声一定不是邹邢,那会是谁?

  我好奇的从猫眼向外望,只看见了一个黑乎乎的眼球也在对着猫眼向里看。

  虽然他看不见我,但是我能看得见他。

  吓死人了。

  我开了门,心想抢劫犯应该不会傻到挑白天这么容易被发现的时候来做事。

  没想到开了门,我先看见的是穿了一身嘻哈的非主流,头发五颜六色的,衣服五颜六色的,嘴里还叼了根烟。

  那副拽上天的样子恨不得在说:老子这么帅你怎么还不让老子进门。

  非主流看见我到没觉得很意外,他拔掉嘴里的烟,我这才注意到从手背到手臂他身上的那些五颜六色竟然是纹身。

  大花臂,在我的脑海中不就是社会的象征。

  我刚想说大哥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就听见那个非主流开口,声音却出奇的好听,跟他的外貌不相符合,“程兮是吧,我听邹邢那小子提过你。快点让我进去,外面冻死了。”

  我连忙让出一个口,他直接挤进去。

  进门就直奔卫生间,在我跟上的那一瞬间他啪一声把门关了。

  然后我听见了唏嘘的一声感叹,紧接着就是一句脏话:“哎卧槽,可憋死老子了,舒服~”

  我一头雾水,同时有些难以相信,邹邢真的会认识这种人吗?

继续阅读:中间插曲:路宛辰的独白(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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