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曾经想过会是这个陆子游,可那样的几率又太小,毕竟一个区区儒生,怎么可能会有如此的修为?
修行之路哪里会是那么简单。
以为花个几年时间,就能立刻追上从小修行的天才吗?
顾恒听着名字,和看着这半脸,突然才想起此人不就是当初在那间破落道观里,他遇上的那个长袍清瘦男子。
那时不但遇上,而且他还帮了他。
陆子游转过半张清瘦的脸庞,对着还处在震惊中的顾恒,说道:“我陆子游一恩还一恩,当初你在道观里帮了我,在武比中我也救过你的命,我们算是扯平了。”
“陆子游,你想干什么!”紫炎殿主护在老皇上身前,灵神境九品修为暴露无疑。
“我想干什么?”陆子游孑然一笑,撕去身上衣物,露出的是一件蓝色的儒生长袍。
这是他平时所穿,也是之前最引以为傲的衣物。
他大手一挥,顿时四周所有人全都倾倒开来。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今天我来接繁花!”
“大胆!你敢侮辱皇妃!”
“陆子游,你真以为有点修为就能在皇宫里撒野了吗!”
“午王,你将这种人带在身边,是无意还是有意!”有人趁机参道。
无意还好,如果他是有意,那么谋反之罪证实,别提太子之位,就连命能不能保住都是问题。
“有意,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他是陆子游。”午王刚一说出,顿时引起一片哗然。
而情绪最为激烈的就是卿相,他一双老目,无比痛心的盯着午王。
在所有王爷之中,他最想扶持的就是午王,可如今!
“午哥你……”胜王从后方跑来,他不可置信的盯着午王,缓缓吐露出一句:“午哥,为什么?”
“午王想要谋害父皇,证据确凿!还不来人,将他和陆子游拿下!”
有许多王爷愤慨无比,当然,他们都是想将午王就此除掉。
听着这声命令,从外面顿时冲上来百名金甲士兵,只不过被陆子游,一个挥手全部击毙。
这一幕,让他们脑子立刻清醒过来,眼前的陆子游不在是之前那个手不拿四两的儒生,而是一名可以和天骄人物扳一扳手腕的修士。
现在已经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拿的下的了。
“午王,快点认罪,说不定还可以留一条性命。”
有的大臣在一边劝阻道。
“留一条性命?”午王惨然一笑,一口鲜血从口中吐出。
“午哥!”胜王连忙想要去搀扶,可被午王摇手阻止了。
午王颤悠的抬起头来,原本红润的俊脸,在吐完那口血后,已经是面目苍白。
嘴角不断渗下的病样鲜血,滴落在光洁平整的真龙台上。
他看着一脸苍茫的胜王,玩笑道:“胜弟,还记得我在紫雾县说的临死前,见见我们的父皇。你以为我那句话是在开玩笑?”
“我……”
午王轻轻用蓝金细线织成的袖边,擦去嘴角鲜血后,似乎又恢复了之前的丰神异彩。
“我身患恶疾,全靠着丹药托着一口气,到了如今这时候,已经是命不久矣。”
他的话语略有一丝悲凉。
是啊,任你是王权富贵之徒,还是高高在上的王公贵族都有生老病死的一天。
就连高高在上的修士也不例外。
说完,他指着紫炎殿主身后的老皇上,一股怒气从天而降。
“你们知道我亲爱的父皇,他为何会纳这名宫女为妃?又为何这三年只纳了她为妃?”
“为何?”
在场众人互相小声交谈,他们本以为皇上见这名宫女貌美,所以才纳之为妃。
午王看着这群年岁比他大不了多少的文武大臣,最后目光落到了卿相身上。
他问向已经一脸悲痛的卿相,“别人年岁不大,不知道其中缘由,可卿相你在朝为官一辈子,想必早就知道其中原由了。”
卿相没有说话,是的,他知道,从他第一次见到这名宫女就猜想到了一切。
老皇上挥了挥手,命紫炎殿主让到一旁。
随后一双龙目盯着午王身上,好似要把已经病入膏肓的午王活活压垮。
“那你说说,为什么?”
午王哈哈一笑,指向他左旁妃子,大声道:“正是因为他容貌与先皇后有六分相似!”
“先皇后!”
这又是许久之前的一件禁忌之事。
在场谁都听过那桩关于先皇后的丑事,毕竟给皇上一位九五之尊正大光明的戴个绿帽,这种事情千百年都难得一遇,所以无论在怎么压,也压不住这件丑事。
“也正是因为我们的父皇一直深爱着他的先皇后,这么多年一直未立后,所以爱屋及乌,见到长相和先皇后如此相似的女子,才不顾一切纳之为妃!”
眼下的午王,已经是有些癫狂,全然无了尊卑之分。
而那名叫繁花的妃子听到后,直接脸色惨白的坐了下来,怪不得,怪不得,如此一来,这三年都解释的通了。
而老皇上右旁的美艳妃子,眼中显然也是吃惊,他也是想通了为什么皇上会对一个妃子如此的好,几乎是千依百顺,怪不得,怪不得。
她的眼中有一丝嫉妒之情,在疯狂生长。
而后方的那些王爷也是两种情绪掺杂在心中。
如果不是当初先皇后那件事,之后也就根本不会有他们,可他们现在虽是高高在上的王爷,可……
“住口!”
老皇上的一句命令,犹如九天之下传来的命令,令人无法抗拒。
久为真龙天子,一股皇威气势浩然而出。
可午王却豪毫不在乎,全然无了平时的温文尔雅。
他指着老皇上,就是将自己心中隐藏了三十几年的痛苦,全部吐出。
“你,刘玉书。”午王居然直呼其名,毫不避讳。
“当年深爱着先皇后,可先皇后她是怎么对你的,我母妃当年又是怎么对你的!”
他大声扯呼,一口鲜血喷出之后,完全不顾,接着大声说出。
“当年我母妃对你心心念念,可你呢!朝三暮四,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我母妃还为你开脱,说什么用情至深,为情所伤,我看就是你刘玉书自己被自己头上那顶绿帽给遮住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