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了警察局,是那个拦下我的警察负责问话问话,他拿出了警官证,“我叫郑俊,负责你们此次的案件。”
“我们接到举报,是你杀了你的同学。”
郑俊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我在桌子对面坐下,“是谁举报?”
郑俊摇摇头,“我们需要对举报人员的身份保密,不能透露。”
“我们听说你有一枚明珠会在黑暗的地方发亮,能拿出来给我们看看吗?”
我心下冷笑,知道我有一枚鲛珠的,除了沈若竹就没有其他人了。
其他知道的同学都已经死了。
但是我只能拿出来,鲛珠一出,原本昏暗的问询室都亮如白昼。
郑俊的眼睛一下值了,“这个珠子,你是从哪里来的?”
我紧紧的握了握鲛珠,“警官,我的鲛珠和案件没有关系吧?”
“但是无论如何,这个鲛珠都是我的。”
郑俊干笑两声,向我保证,“这个你放心,肯定的。”
郑俊原本想伸手去接鲛珠,但是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直接用透明密封袋把鲛珠给装了起来。
随后又问了我一些马娇娇的情况。
说让我先进看守室等等一下调查结果。
看守室很干净,看起来倒像是待客的房间。
有一张简单的单人床,上面还挂着一幅油画,十分温馨,是一家三口的家庭照,在房间里显得不是很和谐,但是我现在满脑子都是疑惑。
如果把我关进看守室,就说明,其实他们也没有十足的证据。
其他同学的所有事情郑俊都没有问,唯独问了马娇娇。
说明沈若竹是想以马娇娇为切入点。
马娇娇,马娇娇……
到底有哪一个节点,我和马娇娇能够重合的。
电闪石火间,我想到了在怪物嘴里的时候,马娇娇曾经夺过我的鲛珠。
郑俊一定是拿我的鲛珠去化验有没有马娇娇的指纹,这就是他想要的证据!
我心下一慌,“程茵,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程茵语气慵懒,“说吧。”
听我说完,程茵拍着胸脯保证,说自己一定完成任务。
程茵出马一定没问题,这下我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但是看守室实在是太无聊了,我躺在床上就开始昏昏欲睡。
迷糊间,我好像感到一道犀利的视线落在我身上。
耳边似乎还有窃窃私语的声音。
我以为自己在做梦,睁开了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说话声瞬间停了。
而且旁边挂着的那副一家三口的油画,眼睛好像转了转。
我翻身而起,仔细凑上去看,难道我眼花了?
可是刚才这一家三口的眼珠,明明是朝着看守室大门的方向,现在却向下轻微倾斜,似乎是在对着我床的方向。
也可能是我自己看错了。
最近的精神有些太草木皆兵了,我暗暗笑话着自己,又躺回了床上,这次我很快进入了梦乡。
“当——当——”
两声钟声响起吵醒了我,我睁开眼,哪里还有看守室的影子。
面前只有一个两层楼的小院,我现在正在第一层的沙发上躺着。
一个蹦蹦跳跳的孩子跑了过来,凑近我,“妈妈,你醒了!”
这个小男孩不过四五岁的样子,眼睛大大的,十分灵动。
我一眼就认出,他是一家三口的那个画像上的小孩子。
我想说我不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是呀辰辰,你想吃什么,妈妈给你做。”
原来这个孩子叫辰辰。
辰辰想了想,“我想吃蹄子。”
蹄子,难道是猪蹄?但是为什么少说一个字。
我以为自己多心了,可是我也吸了两下口水,十分期待,“辰辰选的真好,我也想吃蹄子。”
说着,我走进厨房拿出了一把菜刀,走进了地下室。
地下室门上悬挂着铁链,哗哗作响。
我打开铁链,一股难闻的腐朽气味,还有着排便味道十分浓郁。
我却习惯了一般,走了进去,墙角,一道漆黑的身影若隐若现。
我走近一看,他的整条胳膊都已经没有了,只有下半身还在。
可能是因为在这里关的时间太长,他的头发发臭乱作一团,带着重重的油腻感。
他听到声音抬头,一只耳朵也是光秃秃的。
“老公,我来看你了……”
我听到我叫了一声老公,我整个人都愣了,仔细看,这个男人就是一家三口中的那个男人!
他抬头,狠狠的盯着我,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来话,他的舌头也被拔掉了!
我被这一家人给整晕乎了,这哪里还像是一家人呀,分明是仇人还差不多。
我熟练的磨了磨菜刀,宛如情人间的低语,语气温柔,说出的话倒让人遍体生寒。
“今天辰辰想吃蹄子,老公,孩子还小,需要营养,委屈你了。”
说着,手起刀落,一刀就砍在了男人的脚腕上,温热的鲜血喷在了我的脸上。
我不自觉的舔了一口,血可真好喝!
虽然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动作,但是我的内心是相当崩溃的!
喝人血,还是脚上的血,我真是从来都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一天!
我恶心的作呕。
脚筋还在男人的脚腕上连着,我低着头认真的用菜刀划了两下。
男人脸上虽然都黑成了一团,也依然能看到他落下的大颗汗珠。
我低头,正要把断脚带走,就感觉男人猛的蓄力,一跃而起。
我的脖子被他狠狠的咬住,我甚至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血液都在往外涌动。
虽然他咬上的并不是我自己的,但是这种疼痛感却十分逼真。
我举起了自己拿着菜刀的右手冲他身上一顿乱砍,他发出阵阵闷哼,但是牙齿依然死死咬住了我的皮肉。
我感觉体内的力量正在不断消失……
全身的疼痛都汇聚在了脖子处,我痛哼着,想骂他,张开嘴只能发出一声声单调的音节。
终于,我手中的菜刀无力的脱落,“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眼前的男人看我的目光凶恶,身上更是被我砍的不成样子。
我终于撑不住,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