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睁开眼,我以为自己会回到看守所,可看到的还是我躺着的那一张沙发。
辰辰跑了过来,语气轻快,“妈妈,你醒了!”
什么情况,为什么我又回到了这一天!
只不过这一次,我扫了一眼窗外,天色好像更亮了一些。
我不受控制的再次问了一句,“是呀辰辰,你想吃什么,妈妈给你做。”
辰辰的回答也一模一样,我再次进入了地下室。
这一次,我努力想要摆脱这种无力的桎梏感,却收效甚微。
我再次磨起了菜刀,嘴里絮叨着,“今天辰辰想吃蹄子,老公,孩子还小,需要营养,委屈你了。”
心里却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眼看我的菜刀再次就要落下,我拼尽全力,菜刀的位置轻轻向右移动了一下,直接落了个空。
我好似不死心,惊讶了一瞬,再次挥刀就要砍下,这次又扑了一个空。
可是男人要杀我的决心强烈,他再次扑了上来,大嘴就要朝我的脖颈方向靠近。
我下意识挥刀,这次直接砍中了他的脖子。
他无力反抗,很快跌入了血泊当中。
这一次,我成功的躲避过了我的死亡结局。
我心情舒畅了许多。
我有一种预感,这些事情,好像都是女人亲切感受到的事情。
否则单凭我自己那点意念力,根本不能够轻易将男人给解决掉。
我将男人的脚腕割下,拿进了厨房,正打算煲汤,辰辰跑了进来,看见我,脸上挂着不属于自己年龄段的笑容。
直让我浑身发毛。
“妈妈,你活下来了呀?”
我正在处理着那一节脚腕,真像是炖猪蹄似的。
泛白的浓汤在火上“咕噜噜”直响。
我在不理解,还是回答,“是呀。”
辰辰侧仰着脸,一脸天真无邪的模样,“可是妈妈,我忘记告诉你了,我想吃的不是爸爸的蹄子。”
我预感不妙,“哦?”
“是你的!”
辰辰说完,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把锋利的刀,从我的脚腕齐刀砍过。
“啊——”猝不及防的疼痛让我差点昏过去,辰辰举着刀,一步步向我走来。
眼神带着嗜血的寒意,“妈妈,现在你可以陪爸爸啦!”
我紧了紧自己的身后的菜刀,辰辰却在原本要靠近时,止住了脚步。
脚下已经冒出一大摊血水,身上更是疼的厉害,大量鲜血的流失使我的脑子都迟钝了。
“妈妈,你不乖。”
趁我怔愣间,一道白光一闪而过。
我被关在了那间地下室,身边还有躺在血泊中的男人。
地下室特别难闻,因为伤口没有包扎,我的断肢也散发着阵阵恶臭。
辰辰没有来看过我,也没有管过我。
门外还是那一条哗哗作响的大粗铁链,只不过这一次,困住的是我。
我饿的时候就看向了男人的身体……
辰辰再来的时候,我已经又被饿了好多天,只剩下一口气了。
辰辰的表情带着一丝狂热的兴奋,“妈妈,我来帮你解脱……”
心窝处一痛,我没有挣扎,心里想的反而却是,我终于解脱了。
……
还是熟悉的沙发,还是熟悉的辰辰和台词。
我整个人像是上了发条的机械人一样,重复着固定的动作。
我真是要疯了!
我嘴里说着同样的话,眼神无意见扫过窗外,天色刚泛起了鱼肚白。
这一次,我如同上一次一样,躲过了男人对我的攻击。
我正在厨房做饭时,又特意炖好那一锅滚烫的开水预备着。
趁辰辰手持刀靠近我时,我直接在他头顶倒上了滚烫的开水。
看辰辰在地上打着滚,脸上都是一个又一个水泡,我没有丝毫心软,这一次,我把他丢尽了地下室。
我满心欢喜,这一次,我终于能够逃出去了吧!
但是当我推开大门,呼啸的寒风直接吹在了我的脸上,我如坠冰窖。
地面上白雪皑皑,甚至这个时候都还在下着鹅毛大雪,这里还是在山顶,想要这个时候出去,根本就是自寻死路。
我翻遍了家里的粮食,没有,就连一粒米都没有了。
大概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这一家人一定是为了成为最后一个幸存者,才将刀对准了自己的家人。
可是这些我都可以不在乎,我现在顶着女人的身体,我到底该怎么回去?
我将事情从头到尾的梳理了一遍,猛然想到第一天时响起的钟声。
“当——当——”两声,我除了第一天以外,再也没听到过。
而且,这两天外面的天色好像也一天比一天早。
时间,一定就是我离开这里的关键!
我将墙壁上的时钟取下,不断的调整着时间,但是熟悉的钟声依然没有传来。
我在房间内徘徊,直到看到了一面镜子,我拿起镜子,看到了一张不属于自己的面容。
“当——”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好像听到了钟声。
我睁眼,闭眼,还是这个房间,一定缺了什么,对了,沙发!
我躺回了沙发,尝试让自己睡过去,很快,我再次进入了梦乡。
不过这一次,虽然没有了钟声,我依然已经回到了看守室!
我反射性的就看向了墙面,上面空空如也,哪里还有那一家三口的油画?
好像之前看到的油画,都是我自己的幻想。
程茵也折返了回来,冲我比了个OK的手势,“搞定了!”
“程茵,这墙上有一副油画,你还记得吗?”
程茵扫了两眼墙面,“哪里有,我一直都没见啊,是你睡糊涂了吧!”
虽然逃了出来,但是想到那个女人将会独自一人在山顶,渐渐弹尽粮绝,我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程茵看我情绪低落,问我怎么了,我将这一家三口的事情告诉了她。
程茵嗐了一声,“你太多愁善感了乔菱,这个女人一定是自己不甘心才将你引了过去。”
“要不是你,她怎么可能还会有重来的机会,现在你帮她改变了结局。”
“你回来时,她帮你回来不是正常的吗?”
是这样吗?被程茵这么一说,心里舒服多了,好歹觉得自己帮上了忙。
我还想说话,程茵就“嘘”了一声,“那个警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