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跑,怎么可能不跑,万一你们把我又想送给其他大仙怎么办!
眼看树林近在迟尺,有精明的村民却早早在树林前守着了,远远看到我,就想拦截我。
我只能不甘心的调转了方向,跑向了后山躲了起来。
后山面积本就大,杂草树木也多,我又特意将自己藏进了一片树丛里钻了起来。
天色一暗,尽管村民们都举着火把搜罗了我一次又一次,也没能找到我的踪迹。
程茵也被折腾的有些心累,“看村民们这次的反应,应该是真的了吧。”
说实话,我倒是没有抱希望,在婚书没有被烧毁之前,所有的一切我都觉得是假象。
山里的夜晚冷的很,我裹紧了身上的衣服也被冻的牙齿发颤。
可能是到了后半夜,村民们没有再出来巡逻,程茵看我困的直打盹,“乔菱,你不能在这里睡,容易着凉。”
我挣扎着睁开眼睛,凉风一吹,吹走了我的瞌睡虫,“也不知道他们走了没有。”
程茵的话打破了我的幻想,“没有,我还能感觉到前面有人。”
看着明明都困的睁不开眼的村民,我真是十分郁闷,他们为了防止我进村,还真是执着。
不过这难不倒我,上次在后山柳庭就给我指过一条小路,果然,沿着这条小路走进村十分顺利。
我又又又找到了柳树,打算点燃婚书,身后猛的传来一声暴呵,吓了我一跳。
“乔菱,住手!”
没想到竟然是村长,他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了过来,也不知道这么晚了他怎么在这里。
抚了抚自己白花花的胡子,语气语重心长。
“乔菱,你烧了婚书就彻底得罪了大仙,你听我一句劝,婚姻的事不能草率……”
我直接打断了村长,“爷爷,这个婚书我是非烧不可的,我爸妈当时把我送给大仙的时候我并不知道。”
“现在,我不愿意承认这门婚事,这是我的事我做主,我不希望有外人插手。”
村长拿拐杖用力的在地上桶了两下,“荒唐!没有南永县哪里来的你,现在需要你保全全县,全村的和平,你应该义无反顾,毫不退缩……”
村长的口水都要溅在我脸上了。我急忙向后躲了两步。
又来了,我真是受够他们这种只把自己当命,把别人的命视为草芥,只为一味索取,还让别人感恩戴德的这些人了。
就连程茵都在旁边捂了捂耳朵,“这些人这么多好烦,都几百年过去了,怎么还这么迂腐。”
谁说不是呢,我直接打断了村长,“爷爷,这件事没得商量。”
村长收起了自己的滔滔不绝,看我的眼神充满着邪恶与戾气,“既然你给脸不要脸,也就别怪爷爷无情。”
“啪啪”两声,二伯从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人群身后被推了出来。
他的身上带着麻绳,嘴巴里被破抹布堵住,正呜呜的挣扎着。
“二伯!”我尖叫着想二伯身边跑,村长呵斥了一声,“站在那里别动,现在,你同意吗?”
我想摇头,但是看到二伯的处境,心里一片混乱,如果不是我,二伯不会被抓来做人质,这完全是无妄之灾。
很快,村民们支起了高高的木柴堆,却还没有点燃。
二伯被身后的村民压着就要往柴堆里推,身旁一人的手里正高高的举着火把。
看到火,我心里一喜,那是不是说明这一次,终于到了真正的世界。
看我不做声,村民们按压二伯的动作更剧烈了,像是在按畜生一样,丝毫不手软。
“爷爷,二伯是本村人,你忍心把他丢进去吗?”
其实我手心已经紧紧的攥紧了灵花,时刻准备出击将二伯给解救出来。
村长又摸了摸胡子,“能为村里做一些贡献,对他而言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我有什么不忍心的。”
真是无药可救。
二伯的上半身越压越低,火把就在他的后背上,随时蓄势待发。
灵花反转,程茵拦住了我,“乔菱,灵花是上古神花,拥有灵力,你不要用它殴打凡人,他们让我来处理吧。”
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我还是将灵花收了起来。
程茵一瞬间到了二伯身后,抓住了他的后背将他向上提,村长不明所以,厉喊着,“把他丢下去,丢下去!”
程茵提着二伯硬生生打了个转,一不留神刚好撞到了身后举火把村民。
村民手下刚一滑,火把一下就被丢进了柴堆。
村长嘶声呼喊,“快,快去灭火!”
周围的村民急忙回事,拿趁手的工具想要灭火。
可今夜老天不作美,风刚好是西北风,火苗被风一吹,火焰燃的更猛烈了。
眼看已经来不及了,村长喃喃自语,“完了,都在这了……”
我还没搞懂这是什么意思,程茵就高喊了,“乔菱,你快看这火堆!”
我没管村长,跑过去就去看,火堆四周正像是斑驳的墙皮,正一层层向下脱落着。
那股熟悉的燃烧味道也再次来了。
逼真,太逼真了,要不是程茵一不小心撞到了火把,我想村长根本不会把二伯丢进去。
因为它们本就是纸人而已!
所以看到柴火被点燃大家才会这么急,畏惧本来就是它们的天性。
不过须臾,纸世界又一次消失。
看着又一次熟悉的村庄,我浑身都蔓延着一股无力感。
我觉得柳庭真的是疯了,这一次居然做这么多的纸世界!
我熟练的跑进了树林,找到了柳树,挖出了婚书。
然而,就当我想要再次点燃婚书时,瞬间天雷滚滚,狂风大作。
柳庭阴沉的脸在乌云中若隐若现,一只粗壮的柳枝从云中探出头,直接飞来我身边,按住了我想要点燃婚书的手。
“乔菱,你确定要解除婚约?”
柳庭的声音不仅夹杂着怒气,仔细听,似乎还有着委屈。
“是,”我奋力挣扎着按压着的柳枝,就想点燃婚书。
下一秒,柳庭身上独有的草木清香从身后将我包围,语气低落,“乔菱,不要解除婚约,好不好?”
我摇摇头,“不好,我不会谈恋爱,但我也知道真正爱一个人是不舍得让她受委屈。”
“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我觉得我们真的不合适。”
柳枝被我一节节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