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来找连筱语谈事的,意外发现她前朝余孽的身份。”
“身为一个有责任感的大夏子民,这才打死了连筱语。”
“记住了?”
张辞语速飞快。
蒲一璇重重点头,却又不免担心:“可是师父,我爸妈那边……”
“给小二打电话让他处理。”
张辞有条不紊:
“你跟我现在都不能走。”
“马上执法司、巡检司、审检司还有整个知州府的人都会过来。”
“我们是当事人,必须留在这里。”
“小二和绿袖不一样,他们从头到尾就只是来吃了个饭。”
“你爸妈那边的事情让他们两个去处理。”
“平蛮王的二公子,而且有可能随时被立为世子,别说天海,就算是锦州郡的州牧也不敢不给他面子。”
“所以那些都是小事,你不要担心。”
“听我的,现在稳定心神,接下来对你来说才是硬仗。”
张辞自己当然不怕。
可蒲一璇只是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小姑娘,又因为身份的缘故,天生就对大夏官方心怀畏惧。
等会儿让她面对一群老东西,如果不提前稳定她的心神的话,那后面不用想,一定会完蛋。
没有点儿心眼儿能当上司长甚至州长吗?
开玩笑。
张辞的镇定还是很有效果的,本来已经慌张的手无足措的蒲一璇也渐渐平稳下来,并开始按着张辞的吩咐给别小二打电话。
后者一听就炸了,当时就嚷嚷着要上来撑场子,然后被张辞骂了一顿。
楚绿袖就鸡贼的多。
她虽然也想上楼,但并没有马上说出口,而是安静地在一边观察。
等张辞骂完别小二之后,楚绿袖就很自觉地往外走了。
她又不是贱皮子,干嘛主动去找骂?
前脚别小二跟楚绿袖离开,后脚一大帮一看就是大佬的一群老男人乌泱泱地到了。
当然,在这些老男人出现之前,就已经有一大帮人或明或暗的对周围进行了布控并进行了清场。
抵抗肯定有,但不多。
全靠解决的快。
可以说此刻的话剧馆比任何时候都安全。
大佬们也没有浪费时间,一出现就集体上了七楼。
这个时候,张辞已经给蒲一璇灌了起码三碗鸡汤了。
蒲一璇心里虽然当时有些不安,但和之前相比可以说有了天壤之别。
“张辞!”
季厚眼尖,刚一露面就看见了张辞,然后他就开始头痛了:
“我早就该猜出来的!”
“你就不能消停一会儿么?”
“昨天……咳咳,精力这么旺盛……要不你还是去帮我训练那帮小崽子们吧。”
“也省的你天天给我找事儿。”
“我上辈子是欠你的吗?你让我歇一会儿会死啊?!”
他本来就忙得团团转,这个时候还要挤出时间过来,这本就让季厚心里烦得要死。
很简单啊。
这次关注的人太多,即便事情已经定性,也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处理完的。
身为执法司司长,季厚绝对不能缺席。
偏偏现在他们执法司又忙成了一团。
有好几个门派要抹掉,还有一些犯了小错的奇门弟子要惩戒,甚至还有拨出一部分忍去追捕趁机外逃的奇门弟子。
总之一句话——时间紧,任务重。
然后身为关键人物的季厚还不得不来这儿。
他能不气急败坏么?
其他人在听到季厚的抱怨之后不禁露出了惊愕之色。
执法司司长季厚,出了名的面瘫老银币。
居然也有破防的时候?!
一时间,这些老男人对张辞充满了好奇。
最后还是天海知州郭泰第一个开口:“你就是张辞?”
他的口吻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好奇和探询。
张辞打量着郭泰,确定他真是郭霄跟郭娇的亲爹。
非常像。
而且也破解了郭家兄妹俩为什么不怎么像的谜题。
——俩人遗传的很有个性,一个遗传了所有缺点,一个遗传了所有优点。
至于为什么都不怎么难看。
大概是遗传了郭知州所有缺点的同时遗传了知州夫人的全部优点?
反正是瞎猜,胡说呗。
“大家晚上好啊。”
张辞先是笑眯眯地跟所有老男人打了个招呼。
然后才面色一正,一板一眼地说道:
“对,我就是张辞,而且也是我发现的这个前朝余孽。”
“至于缘由,我只能归结为两个字——意外。”
话音刚落,一个充满悲愤的声音就紧跟着响起:
“你胡说!”
张辞循着声音看去,顿时恍然。
“这位就是咱们天海市税课司的连凯副司长吧?”
“听说你是连筱语的亲爸?”
“诶哟哟,那我只能诚恳地跟您说一句,您过去真是没长眼呐。”
嚯!
众老男人哗然。
听听,他这说的是人话吗?
痛失爱女的连凯甚至第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在他的设想里,当他出来指责张辞的时候,对方就算狡辩不肯认错,起码也应该沉痛地跟自己说一声节哀吧?
这怎么还骂起人了呢?
我还没追究你打死我女儿的事,你他么居然还骂我?
居然骂我?!
连凯越想越气,指着张辞:
“你你你……”
张辞一摆手:“别我了,还是先说说你吧,连副司长,你该当何罪!”
最后五个字说的真是振聋发聩。
所有人都虎躯一震。
连凯懵了:“我该当何罪?你说什么疯话!我何罪之有?”
“哼!”
见连凯上来就陷入了自己的节奏,张辞非常高兴,可脸上还是一派严肃:
“且不说你身为大夏官员,本身就有监察前朝余孽之责。”
“单单令爱偷偷修习邪术并利用所学残害普通人一事,就可以摘了你副司长的帽子!”
“你敢指天发誓,你对连筱语身上的异样就一点儿都没有察觉么?”
“如果你敢说没有,就等于承认没有做到‘齐家’,你辜负今上,还敢说你不是失职?”
“若你发现了连筱语的异样却没有及时采取措施,那你可就是该死了。”
“失职和该死,我问你该当何罪,有错吗?”
连凯下意识就要点头,但却被郭泰给拦住了。
“张小哥这话未免偏颇,‘齐家’是今上对我等的寄望,并非硬性规定,若凭此就说连副司长失职,有些言重。”
玛德。
老郭你这是打算跟小爷过不去?
张辞微微一笑,义正言辞:
“知州刚才的话,恕我不能苟同。”
“诚然,今上没有硬性要求大夏的诸位官员务必做到‘齐家’,可你们不能因此松懈。”
“因为你们不单单代表你们个人,你们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大夏!”
“若你们的家人仗着你们的官职横下霸道嚣张狂傲,老百姓们又会怎么看我大夏朝廷?”
“失去了老百姓的信任,后果会如何,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所以,凡是不能做到‘齐家’的官员,无异于是在挖大夏的根基!”
“你挖一铲,我挖一锹,大夏官员何其多?”
“这不是失职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