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爷爷,我不是故意的,有些事情还没有来得及跟您说!您先坐下,我慢慢说。”楚微云赶紧扶着他到椅子上坐下。
楚开诚定了定心神,抬眸才看到萧怀若也在,惊愕地眨了眨眼,赶紧又站起来行礼:“安王殿下?这——”
半夜三更的,安王怎么会来在,还一副早就知晓一切的模样?
萧怀若抬了抬手:“楚将军不必多礼,坐下说话吧。”
这老头也是被云儿满身鲜血的样子吓到了,可别一站起来,又晕过去了。
楚开诚一头雾水地坐了回去,问:“云儿,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爷爷,这是我安排的一个局,听我慢慢跟您说。”楚微云颇有些不好意思,把事情都说了。
“竟有这样的事!轻忆,你这孽障!”楚开诚听完都顾不上庆幸楚微云没受伤,被楚轻羽的所做所为气的一阵剧烈咳嗽。
“爷爷,我——”楚轻羽脸无血色,欲要辩解,又无法否认。
“孽障,你还有什么话好说!”楚开诚此时对楚轻羽不仅仅是失望,都恨不得亲手杀了她!
楚家一门忠烈,皆是正气凛然之辈。
轻羽就算是个姑娘,不需要顶天立地,可她做出这种事,简直没有人性!
哪怕她要杀的只是个家生奴才,也没有这样草苢人命的!
楚轻羽惊恐得浑身颤抖,知道如果承认绝无好下场,咬着牙耍赖:“爷爷,我、我没有!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是大姐故意害我!”
“她害你!”楚开诚怒极大笑,“是你害人在先,还要云儿背黑锅,事后杀人灭口,一件件一桩桩摆在眼前,你还说云儿害你?轻忆,你到现在还不肯承认自己犯的过错,说明你仍旧没有悔改之心,你怎么会是如此心性,太让我失望了!”
失望二字已不足以表明他此刻的心情,他觉得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这个孙女一样!
到底是心中有多么大的怨,才养成了这样的心性!
楚轻羽脸无人色,前所未有的绝望!
怎么就没看出来那个锦儿是大姐假扮的呢,早知道这样,她有另一套说辞,可以咬死大姐的呀!
别的她可以否认,她亲手杀人怎么否认?
哪怕锦儿没死,大姐受伤也是假的,也抹不去她杀人的事实!
“锦儿,你怎么说!”楚开诚厉喝。
锦儿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一边哭一边叫:“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奴婢该死,奴婢听了二小姐的吩咐,故意晚送了那封信,还撒谎说是大小姐耽误了时辰,都是二小姐指使奴婢的,大小姐是冤枉的!”
“锦儿!”楚轻羽气急败坏地叫。
“二小姐还指使奴婢雇人去城东竹林欺负燕姑娘,再栽到大小姐身上,这些事情跟大小姐一点关系都没有,大小姐什么都不知道!奴婢都说了,将军饶命,将军饶命!”锦儿不顾一切地叫。
她若还不说实话,哪怕维护住了二小姐,等到事情过去,二小姐还是会杀她灭口。
“锦儿,你胡说什么?你怎能这样污蔑我!”楚轻羽扑过去想要动手。
结果不用旁人阻止,她一个晃荡,摔在地上。
“二小姐当心!”燕秋双立刻上前,动作轻柔地将楚轻羽扶起,迅速在她耳边说了四个字:李代桃僵。
绝不能让楚微云证明清白!
哪怕现在所有证据都对楚轻羽不利,也得帮着她咬死了楚微云,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楚微云翻身!
楚轻羽愣了一下,茫然看着燕秋双:什么意思?
燕秋双又气又不屑,心说这楚二小姐白白在外有个好名声,怎么蠢的跟猪一样!
自己说的还不够明显吗?
咬定楚微云,就说一切是她指使的不就好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话燕秋双也不可能直接说出来,只能再向楚轻羽使了个眼色。
“轻羽,你还不知错!”楚开诚怒不可遏,“事实摆在眼前,锦儿也全都招供,你还有什么可反驳的?”
“爷爷,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相信我!都是锦儿污蔑我!我从来没有做过这些事,爷爷不要相信他们!”楚轻羽一把鼻涕一把泪,除了不承认,也没别的话说。
楚开诚怒笑:“若是锦儿污蔑你,你何至于如此心虚,竟对锦儿下杀手?不是云儿提前布置,你手上就染了人命,竟一点都不知悔改吗?”
楚轻羽脸色惨青,无可反驳,心中却极为不屑。
锦儿不过是个卑贱的丫鬟,差点坏了自己的事,把她杀了永绝后患,不是天经地义吗?
一个贱婢的命哪比上她的命金贵!
她就不信了,若爷爷处在这样的境地,会不跟她做同样的选择!
老不死的要把将军府的一切都给楚微云那个贱人,就逮着一切机会毁了自己,太卑鄙了!
锦儿急得要死:“二小姐怎能污蔑奴婢!奴婢都是听二小姐吩咐做事,二小姐如此心狠手辣,就不怕——”
“闭嘴!”楚轻羽怒声,“分明是你污蔑我!枉我平时那般待你,你竟卖主求荣,太让我失望了!”
楚开诚都听不下去了,冷笑道:“轻羽,你还要狡辩!别的事情旁人够污蔑你,杀人之事是随意捏造的?杀人偿命,这么简单的道理还用我教你吗?”
哪怕锦儿是个家生奴才,生死都由主子说了算,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为一己之私随意人,事情传开,即使官府不追究,轻羽的名声也全毁了!
哪有好人家会娶一个视人命如草芥的女子?
楚轻羽急切地想着说辞,却是徒劳。
安王亲眼看到她杀人,楚微云身上的血那样触目惊心(尽管是假的),她否认不了!
这罪名若不安到别人身上,就什么都完了!
李代桃僵?
想到燕秋双方才说的话,楚轻羽忽然有了主意,眼泪哗地流下来,哽咽道:“爷爷,我本来不想说的,此事另有隐情,我若再不说,爷爷会以为我是个心狠手辣的,我……”
楚微云挑了挑眉,倒是很期待样子二妹会咬上谁。
燕秋双说话声是低,她听不到,但她会唇读术。
也不知燕秋双是太过自信,还是太过幼稚,还想害自己!
若安王信她几分就罢了,燕秋双明知他的态度,仍不遗余力要置自己于死地,就别怪自己狠。
重生一世,她不会对任何仇人心慈手软,谁要害她,她必十倍百倍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