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万两,有没有人再加价!”台上的拍卖师眼见这块灵石能卖出这么好的价格,高兴万分,拼命叫喊,烘托着气氛。
高鹤轩放下所有的骄傲和脸面,来到隔壁,对着萧怀若和楚微云一揖到地:“两位,实在是不好意思,这灵石对在下十分重要,还请两位能够相让,在下感激不尽,必当两肋插刀,回报两位的恩情!”
这样的做法其实是违反拍卖会的规矩的,可他实在没有别的办法。
楚微云脸上是浅然的笑容,说:“抱歉,高城主,这块灵石对我们来说也很重要,我们只能依照规矩办事,还请高城主谅解。”
高鹤轩听她这样说,也没有露出失望之色,原本他也是想赌一把,既然对方不肯相让,就按规矩办吧,他拱了拱手,转身往回。
“不过——”楚微云话锋一转,“我知道高城主想要这块灵石的目的,虽然灵石我们不能让,但是我可以帮尊夫人看一看,说不定能为她解除病痛。”
高鹤轩一震,猛地转身瞪大眼睛:“你、你是——”接着又摇了摇头,“多谢姑娘好意,金铃神医南谷主已经为内子看过,就是她要在下定要寻得灵石,否则便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内子性命!”
这原本是他最重的心事,不足为外人道,不知道为何,看着楚微云那澄澈的双眸,他感觉这人值得信任,不会把不该的话到处乱说。
这大概是人和人之间一种很奇妙的缘分吧,所谓“白首如新、倾盖如故”,指的就是这种情况。
楚微云冷笑一声:“又是南千雪那个庸医误人!这么多年她的名声就是靠着这样积累起来的,真叫人不齿!”
只从宇文博和高夫人身上,就能想到南千雪这些年间接害了多少人!
偏偏就是这样的南千雪,居然博得了那么高的名声,得到那么多财富,老天爷也真是不长眼。
高鹤轩吃了一惊:“姑娘,你怎么能这么说金铃神医呢?她医术超绝,救过无数人的性命,说不定日后你就有需要到她的地方,万万不可说这种话,要不然传到她耳朵里,对你大大不利!”
看着他这急切的模样,楚微云感动又有些想笑,这城主真个敦厚老实的,与自己素不相识,却这么为自己着想。
萧怀若冷哼一声:“事实如此,城主不必挂怀,南千雪的医术都是浪得虚名。京城瘟疫之事想必城主也已经听说,她的所作所为早已为京城百姓所不容,被父皇驱逐出京了。”
“啊?京城瘟疫之事是真的?南谷主真的偷了旁人的药方,当做自己的功劳?”高鹤轩对这件事情的确有所耳闻,之前他信任南千雪,以为那只是谣传,是旁人妒忌南千雪,故意破坏她的名声。
不等萧怀若说什么,高鹤轩忽地意识到不对,瞪大眼睛:“公子刚才说……您是安王殿下?”
他以前见过萧怀若,不是现在这副样子,可如今也只有萧怀若敢称当今皇上“父皇”,他一定是易了容,好方便行事。
萧怀若微一颔首。
今天他和楚微云易容前来,就是没打算暴露身份,同时也没想到会跟高鹤轩争抢这块灵石,为了让对方相信自己不是歹人,他也不介意亮出身份。
高鹤轩立刻跪倒:“草民不知安王殿下驾到,方才多有得罪,还请安王殿下恕罪!”
就算他是一城之主,没有官职在身的情况下,仍旧是一介草民,江湖和朝廷虽各自为政,在皇子面前,他还真没有什么好傲娇的,更何况他从来不是一个目中无人的。
“不必多礼,起来吧。”萧怀若抬了抬手,“刚才云儿所说正是本王的意思,灵石我们不会放弃,但是尊夫人的病,云儿定会竭尽全力,城主可信得过我们?”
楚微云接着说:“我与城主说句掏心的话,不管尊夫人得了什么,这灵石绝救不了她,这只是南千雪为了掩盖她医术不精的事实,维护名声的手段而已,不是我要妄自尊大,尊夫人的病若我都治不了,这天底下就没人能治得了,即使城主得到灵石也一样。”
高鹤轩看着楚微云,又露出了不能相信的表情:“姑娘,你是镇国将军府楚大小姐?难民的瘟疫就是你治好的?”
楚微云矫情也不谦虚,点头道:“是我,所以你大可以相信我的话,要不然这样,灵石你拿走,我们跟着你去看看尊夫人。届时如果灵石能治好尊夫人的病,我无话可说,若是不能,灵石就给我们,我为尊夫人治病。”
高鹤轩眼神明亮,显然动了心。
“我丑话说在前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若届时我治不了尊夫人的病,也请城主海涵一二。”楚微云又补充了一句。
“不敢不敢,在下不敢!”高鹤轩连连作揖,神情间难掩惶恐之色,“一切就依安王殿下和楚大小姐所说,在下感激不尽!”
这两人完全不必相让灵石的,可他们不但主动相让,还要替他妻子看病,若没有博大的胸怀和高超的医术,又怎会有如此行径?
他之前就对楚微云和萧怀若极为尊敬,尤其知道他们为了京城瘟疫之事亲力亲为,楚微云更是拿出了解决瘟疫的药方,更让他敬佩不已。
此时他在感激之余更无比惭愧,比起对方的胸襟,他真是太小人作为了。
“如此,那就这么说定了。”楚微云微笑,也放下了心中一块大石。
这时,台上拍卖师高喝一声:“五万两,成交!”
最终这块灵石以五万两的价格由高鹤轩拍得,众人议论了几句,也就过去了。
未免太过引人注目,楚微云和萧怀若先行一步,高鹤轩在接天楼里伙计的带领下,一手交钱一手拿货,把灵石贴身带好之后,随即离开。
双方在距离接天楼约二十里之外的一处山坡前见了面,一起前往绝城。
路上,楚微云问道:“高城主,尊夫人具体是什么情况,你与我说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