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少群察言观色,已然知晓了几分,便说道:“元气大师宅心仁厚,不管是对正派还是旁门左道之士均有恻隐之心,实在称的上是有道高僧。但是我们若对邪派之徒妄加姑息之心,那便是对正派之士的残忍伤害。江湖上向来讲究是非曲直,黑白分明,正邪不两立,还望盟主为在场众多英雄好汉着想。”
凌霄城说道:“我自有难分寸,多谢连大侠的提醒。今晚夜已深,我们在这稍作休息,明日一早再出发去寒剑山庄。”连少群说道:“好。”
但这一晚,凌霄城始终难以入睡,辗转反侧,一直在想着元气大师对自己说的话,没有一丝睡意,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天边露出鱼肚白的曙光。
群豪也逐渐苏醒过来,连少群走了过来,见凌霄城双眼通红,问道:“盟主昨晚一宿未睡?”凌霄城点点头,陈双雁说道:“掌门定是为了本派数十弟子葬身火海一事而烦忧了。”连少群说道:“只怕是昨晚元气大师一番话使得盟主毫无睡意。”凌霄城心事重重,不愿说话。见天已大亮,群豪也醒了大半,便说道:“咱们出发吧。”
连少群叫来陈香,吩咐下去,即刻前往寒剑山庄,群豪欢声雷动,摩拳擦掌。凌霄城心中蓦地一个念头响起:“这群人到底是听我这盟主的,还是听连大侠的?”但随即一想只要能报了父母之仇,灭派之恨,群豪同仇敌忾,听谁的吩咐还不一样?
凌霄城挂着盟主的名号带领着群豪浩浩荡荡的往寒剑山庄走去,至于群豪在路上遇到点什么事,有什么牢骚全由连少群领衔的逍遥派弟子们打理,倒也省了凌霄城许多烦心事。
这一路上倒也相安无事,大伙赶了三天两夜的路,到了第三天傍晚便到了玉指峰下的莺歌小镇。连少群说道:“敝派掌门和先前一拨人已先到了这里。按照我们之前的约定,他们此时应该便在百草堂中。”凌霄城说道:“如此甚好,我这就去拜会薛前辈。”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百草堂走去,越是临近百草堂,凌霄城心情越是复杂。那日燕青与南海四盗交手过招的情形就如发生在昨日,儿时与燕青在百草堂嬉戏逗闹情景也历历在目。而此时江落枫攻打寒剑山庄,不知道燕青能否支撑的住。
快到百草堂的时候,忽听到百草堂里面掌风大作,呼喝叫喊,里面似乎有人在交手。凌霄城和连少群两人相视一眼,急忙往百草堂跑去。两人刚踏进百草堂,就听道有人哼道:“老婆子就是喜欢臭骂凌霄城那个混蛋,关你他妈什么事?由的你来说教。”只听一人说道:“凌兄弟重情重义,乃是一个铁铮铮的好汉。方某就是听不惯你这老妖婆在这里说凌兄弟的不是。”又听到一个清脆而又焦急的声音说道:“婆婆,别打了。”凌霄城一听便知道方言和妙姬婆婆因为自己而动上了手,而那个从旁劝架的自然便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姐姐夕儿无异了。
妙姬婆婆一听方言竟敢直呼自己“老妖婆”,喝道:“找死。”她“白玉神掌”的名声早已响彻江湖,凌霄城担忧方言不是她的对手,快步跑了上去。
只见里面一排人在看着方言和妙姬婆婆两人过招,薛青衣站在最中间,神情淡定悠闲,而左边三人,分别是钟离,叶飞和黄莺,而右边站的是余人英,一个白衣少女。那白衣少女脸色皙白,满脸焦急关切之意,自然便是夕儿了。
凌霄城见到黄莺和夕儿顿时百感交集,似乎有满腹衷肠要诉之这二人,忽听的“波”的一声响,方言和妙计婆婆双掌对碰,两人各自退后了三步,夕儿惊呼一声,叫道:“婆婆。”妙姬婆婆不耐烦的说道:“你婆婆还没死呢。”挥掌又攻了上去,方言不甘示弱,两人瞬间又拆了数十招。
凌霄城忽见妙姬婆婆双掌变的异常皙白,通体透明,这种情形他曾在船上见过妙姬婆婆与莫清江交手的时候见过,知道妙姬婆婆要施展自己的生平绝学“白玉掌”。凌霄城见识过这“白玉掌”的威力,一掌能将莫清江震下江河之中,论掌法之威力或许仅次于天山派的“六阳乾坤掌”。
妙姬婆婆单掌挥出,方言也只出了右掌迎了上去,怎料两人双掌正要接触之时,妙姬婆婆的右掌随以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跟着拍了出去,两股掌力汇合在一起,掌势排山倒海。方言初时见妙姬婆婆只出单掌,不愿讨这便宜,便也出了一掌。那料到妙姬婆婆乃是迷惑之招,待的醒悟过来,妙姬婆婆的双掌已然到了面门,他甚至可以感觉到妙姬婆婆的掌风刮在脸上如刀割般的疼痛,暗叫:“我命休矣。”
就在这时,忽觉有人揽住了自己的腰部,将自己轻轻的推了出去。紧接着听到“嘭”的一声,有人替自己接下了妙姬婆婆的这一掌,众人发出一声惊呼。待的方言站定,定睛一看,只见那接下姬婆婆一掌的人稳稳的站在原地,身形岿然不动,却不是凌霄城是谁?而妙姬婆婆却踉跄了几步,最后跌倒在地。
黄莺叫道:“少爷”,而夕儿却说道:“凌大哥。”黄莺言语中充满了欢喜和期盼,而夕儿说话中却略带担忧。妙姬婆婆说道:“好小子,好呀.......,真好。”凌霄城为了从她掌下救出方言,情急之下用了七分功力,直将妙姬婆婆震得眼冒金星,内心翻滚不已。暗中调息了好几次,气息这才顺畅了许多。
凌霄城见妙姬婆婆受了伤,万分愧疚,说道:“我不是故意......”,忙上前欲将她扶起来,妙姬婆婆喝道:“滚开.....。”凌霄城只好站在原地,夕儿说道:“婆婆......凌大哥说了他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