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果然……”梅姨终于戳到了天狐的界面，那一页除了有天狐的详细注解，还标注了她的异能：能随意幻化成他人，维持时效视本体强弱而定。
本体强弱，是指天狐的修炼程度，修行越久，本体越强。
这样一来就说得通了。
小水强行将自己的注意力拉回，专注于捋清当下关于贺芳的线索，“难道这几人都是贺芳幻化的？因为她变幻的时间有限，所以不敢给阿筑看正脸，只能冒充李惠美陪男友拍完婚纱照，能陪廖子琪的时间也不多，甚至……”小水惊愕道，“我在她家里撞见的那个老妪有可能就是她自己？”
“也不是没可能。”
“难怪她总是神出鬼没，一人分饰数角，可不得忙得不可开交？”
梅姨十分谨慎，“究竟是不是她一人所为，还得确认，山海经记载，拥有这种幻化异能的妖兽，一旦变成了别人的模样，只要没有心存歹意，就不会出现红色元精，所以要想确认这几件事是否都是天狐所为，还要想个办法试探一二。”
小水第二天上午要拍产品，但拍摄任务不重，毕竟为手表代言嘛，一小时可以拍八块。
大师兄就没这么清闲了，阿筑需要他，模特需要他，整个摄影棚没了他连摄影灯都没人照，忙得昏天暗地。
小水拍完就在休息区坐着，她的手无意识地在手机上戳来戳去，看似是在例行翻看朋友圈，实际上一直用余光偷瞄正在拍摄中的模特——贺芳。
或许是因为整容的缘故，贺芳同时接到了几十家店铺的拍摄邀请，整天不停地拍拍拍，也没见她喊累，真是敬业的拼命三娘。
然后她下意识将目光落在了贺芳身边的沉墨身上，他很尽责地帮贺芳摆出阿筑想要的造型，他看起来像没事人一样，就好像昨天晚上她没有“以下犯上”，而那个被气到冷笑的人也不是他一样……
小水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就被一屁股坐在自己身侧沙发上的贺芳拉回了注意力，贺芳灌了一杯白开水。
小水盯着她的脸仔细看了看，发现她跟昨天相比又不一样了，眼睛比昨天大了不少，“你做了双眼皮吗？”
贺芳也毫不避讳，“嗯，还没恢复好，是不是有点不自然？”
小水赶紧劝说道，“你真的已经很好看了，不用再整了。”
天狐的执念难道就是变美吗？但整成这样也太疯狂了。
“可是，我总觉得自己很丑。我想再去做个双眼皮，你觉得韩式好看还是欧式流行？”
小水定定看着她，十分无奈。
“不要说我了。”见小水没什么兴致，贺芳立马结束话题，看向沉墨的方向，“你是不是对沉墨有意思？今天下午拍摄的时候，我发现你一直偷看他。”
小水被人误会得猝不及防，“我……我那是……”
偷看你啊。
“你没有生我的气吧？”
小水一脸懵逼，“为什么要生你的气？”
“因为沉墨一直在帮我摆造型，我们看上去是有点……亲密，这也是你一直盯着我们看的原因吧？”
小水：“……”
没法反驳呢。
她很想说不是，但自己盯着她看是事实，这种时候，无论自己怎么解释，都十分像是欲盖弥彰。
“你千万不要有心理负担……”
小水心说，我有什么心理负担？哦，对了，我的心理负担就是你，那几个人是不是都是你变的？
“首先，我对沉墨没兴趣，再者，沉墨对我也没兴趣，他看我的眼神，完全就是无感。还有，偷偷告诉你……”贺芳凑近小水，压低了声音，“我喜欢的其实是阿筑，我打算和他表白。”
小水瞬间瞪圆了眼，阿筑？怪物女友！这算不算实锤了
！
“祝……祝你成功。”
照现有的情报，可以合理猜测，阿筑的怪物女友可能是妖使用异能反噬，贺芳是妖兽，能变身，使用异能后反噬正好被阿筑看到！
简直太合理了！
小水全副心神在捋证据链。
贺芳眉梢一挑，朝沉墨的方向看了一眼，“你也要加油啊！喜欢就去追，不过你是小姑娘嘛，害羞也情有可原，不如……我帮帮你？”
小水垂下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但当她抬起头时，眼中只有迷茫，“怎……怎么帮？”
“包在我身上！”
贺芳一脸笃定地看着小水，一副要为好朋友两肋插刀的姿态。
下班后，小水看着收拾好东西往外走的贺芳，小心翼翼跟上，却在角落又失去了她的踪迹……
另一边，沉墨独自走在回山海经的路上，远远地他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近之后，果然是小水，小水注意到沉墨后，不紧不慢地走向他。
沉墨一惯没什么表情，小水看着沉墨，单刀直入，像一个耿直的土匪，“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虽然一开始觉得你这个人冷血无情，但这几天和你一起工作，我发现你和之前很不一样。今天，看到你和贺芳那么亲密，我心里很不舒服。想来想去，我觉得有些话必须跟你说。”
沉墨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但也仅仅是一瞬间，他看向对面的小水，“你想说什么。”
“你其实已经猜到了，为什么还要明知故问？”小水眼神笃定，土匪还挺有自信。
“我想听你亲口说出来。”
小水没有任何犹豫，说道，“我喜欢你，我们能在一起吗？”
沉墨直直盯着小水的眼睛，小水的眼神，像是在期待着什么，见沉墨沉默，小水试探着去牵他的手。
就在小水的手即将碰到沉墨的时候，沉墨突然一把将她推开，冷若冰霜，“对不起，我对你没什么感觉。”
小水盯着沉墨的眼睛看了很久，发现他没有任何的躲闪，依旧酷炫吊炸天。
种种迹象表明，正如沉墨所说，他对小水确实没有感觉。
小水的表情很平静，“为什么，因为我不够漂亮吗？”
“因为就算你变成她的样子，也只是个顶着别人的脸招摇撞骗的赝品。一个人可以在外貌上形似他人，却永远不可能真正变成别人。”
他和小水，可不止认识几天，最重要的是，他俩昨晚才吵了架，小水今天就对他表白？别扯淡了。
“小水”突然愣住，过了好一会，才盯着沉墨一字一顿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她。”
“我认识的李若水不会说这种话，别装了，贺芳，你是天狐，你用了异能扮作廖子琪的妈妈，扮作孟祥宇的女友，你还扮成过多少人？”
“小水”震惊的后退一步,眼露警惕：“什么天狐……你！你怎么知道我的事？”
听她这样问，沉墨心里的大石就落了地，他并没有证据证明贺芳变成了廖妈妈、李惠美，但她却默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