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付费部分
芊钰2025-03-03 09:297,205

  “你说什么?萧衍,我问你,午时我爹被官兵抓走这事你知道对不对?”

  萧衍没有说话,我却知道他这是默认。

  正当我以为他要给我个解释时,谁知他竟皱着眉又重复了一遍。

  “这些一会再说,现在,向婉儿道歉!”

  他如今竟觉得曾经帮助他的父亲,没有他的婉儿重要?

  我真的很想一巴掌甩上去,问他到底有没有心。

  让我道歉?我所言皆是事实,为何要道歉,难道他忘了,这都是他求来的吗?

  可如今时间紧迫,我不愿将事情浪费在这上面,于是,我忍住了。

  看向许婉那张得意的面孔,我一字一句道。

  “抱歉,许姑娘,不,将军夫人,刚才所言是我不对,我祝二位百年好合!”

  却见萧衍皱着眉说了句:“错了。”

  搂住许婉的手松开,我明显看见他说完后许婉脸色白了一瞬。

  我笑了,抬起头执拗的看着他。

  “怎么,如今我连将军府的门都进不去了,难道我说的不对?或是说,祝二位情比金坚,早生贵子……”

  “够了,别说了!你父亲的事,给我时间,我会处理。”

  我看不出他脸上有什么变化,可眼下又想不出其他办法,只得恶狠狠道。

  “好,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不然,我会恨你一辈子!”

  7

  我回到府中,娘还未醒,我便跑到爹的书房,看看能不能找出些线索。

  整整一日,我将府内大大小小翻遍了,也不见丝毫头绪,想打点官差,见父亲一面,最后都无功而返。

  只能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萧衍身上。

  可等来的却是除了我,府内所有人铃铛入狱,三日后便会问斩,而那时候正好是我和萧衍的大婚之日。

  圣旨下达的那刻,我仿佛晴天霹雳。

  母亲幽幽转醒,我阻止他们带走娘,却被重重甩落在地。

  手心渗出血迹,我恍若未闻,母亲不忍心,用着虚弱的声音大喊。

  “汐儿,不要管我们,好好活下去!”

  最后亦如儿时那般嘴角含笑,目光慈爱地看着我,直至远去。

  “不要,娘,不要,求求你们,你们抓我走吧,带我一起走啊!”

  最后,只剩下我孤零零跌落在地。

  不知何时,萧衍出现在身后,将我抱进怀里。

  我身子陡然一僵,然后奋力挣脱,却被他越抱越紧,我气急直接冲着他的手狠狠咬了下去。

  我双目猩红的朝他吼道:

  “滚,我不想再看到你,滚啊!”

  他还想要过来,我直接拔下头上的发簪,对着自己的脖颈,神情疯狂。

  “你再过来,我就死给你看,你给我走!”

  脖间流下缕缕血痕,我却纹丝未动。

  萧衍终于慌了,他往前靠近一步,簪子便深入一分,最后他妥协了,整个人颓废下去。

  “好,你别乱动,我走,我这就走……”

  8

  直到看见他转身离开,我才放松下去。

  突然,走到门口的萧衍又转身过来。

  我迅速将簪子抵入脖间,一脸戒备。

  萧衍张了张嘴,最后苦笑一声,后退一步。

  离开前还是不放心道:“我不知事情会发展成如今局面,你等着,我定会给你个交代,然后风风光光娶你过门。”

  可是,我不信了。

  在我需要时,他并未出现,就已经亲手斩断了我们之间最后一丝羁绊。

  我怒斥道:“装什么装?利用完后再除掉丞相府,你这将军才坐的安稳吧,到时候便再也不会有人说你靠女人了,现在局面不正是你期盼已久的吗?”

  毫不留情戳破他内心深处的想法。

  然后,将他送给我的定情信物狠狠摔落。

  玉佩摔在地上四分五裂,他的瞳孔猛然一缩。

  “从此以后,我和你恩断义绝!”

  反应过来我做了什么,萧衍看着那碎掉的玉佩胸腔猛然涌上一股愤怒。

  “好,很好,到底是我从前太纵容你了,才让你现在如此蛮横,你可不要后悔。”

  说罢,大步离去。

  这一天,他永远都不知道,他失去了什么,后来他无数次想,若是他能好好解释,他们之间是不是还有机会?

  簪子落在地上,我的身体渐渐滑落,世界一片漆黑。

  许婉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

  “啧,真是狼狈啊。”

  我置之不理,可是她好像不喜欢看我这个样子,拽起我的衣领,俯身在我耳边,露出面具下的另一面。

  “瞧瞧你现在,如同丧家之犬,这就是将赌注全压在男人身上的后果,啧啧,真是可怜。”

  我被她的话触动了心弦,抬起眼看她。

  她却满意的笑了。

  可下一秒,我往她脸上啐了一口。

  看着她尖叫放开,浑身狼狈的模样。

  我畅快的哈哈大笑。

  许瑶拿着手帕,阴毒的看着我。

  “如今你都是丧家之犬了,还在得意什么?羡慕吧,我很快就会变成你仰望的一切。”

  我躺在地上,笑意丝毫未减,话中满是嘲讽,却给许婉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你莫不是得了痴症?我和萧衍可是他亲自求来的赐婚,若我活着一天,你便只能为妾!”

  这句话,可把许婉气的不轻,她再也维持不住形象,朝着我骂道:

  “那你还不是靠着这个赐婚苟且偷生,等到丞相府满门抄斩,我看你还能笑到什么时候。”

  一想到到时候我向她跪地求饶的场面,她就忍不住慢慢笑出声来。

  我确实被刺激到了,可看向她的眼神多了丝怜悯。

  她笑容一滞,皱着眉质问道。

  “你那是什么眼神?你在可怜我?你如今都自身难保,你竟然敢可怜我,我可是未来的将军夫人!”

  我很大方的承认了,上下打量她一眼,啧啧叹息。

  “是,我是在可怜你,可怜你跟我一样,将所有的赌注全压在男人身上,你以为你的下场会比我好到哪儿去?”

  “我好歹没有人,还有过荣华富贵,可是你呢,什么都没有,他到如今都没有给你买过一件像样的衣裳首饰吧?可给我哪一件不是价值千金?真是可怜而不自知。”

  她的脸瞬间僵住了,顺着我的目光不自觉看向自己,瞬间满脸羞愤眼神喷火嘴硬道:

  “只要当上了将军夫人,这些我都会有的,反倒是你,以后都不会有了,还是多紧张紧张你自己吧!”

  听到她这番话,我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也不枉我刺激她这么多,以许婉不服输的性子,这桩婚事成败在此一举。

  同为女子,看她气得要走时,我又提醒了下。

  “你所轻易得到的,又怎么敢保证别人不会?”

  她的脚步顿住了,随即大步跨出门槛。

  我知道,她听进去了,我的目的便达到了。

  别怪我,谁让你非要来走一遭呢?

  往往掩盖在表面下的真相更让人残酷不是吗?

  要问我怪她吗,又怎么能不怪呢?

  毕竟曾经那么深爱过。

  可我也知道,源头是他,若他不够坚定,没有许婉,往后也有第二个,第三个……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可令我没想到的是,他如此背信弃义,纵使背后是新帝,可他隔岸观火,不论丝毫情面。

  真是,可悲可叹。

  9

  许婉错了,她以为我能就此倒下吗?

  莫不是忘了,萧衍如今的一切都是我为他谋来的,高门第一才女的名声可不是白来的。

  身体一阵阵寒意袭来,为避免夜长梦多,我走街串巷,竟看到了那天的侍卫。

  我悄悄跟过去,却发现他正在买通人,四处传播我被萧将军所弃的消息,说我是第三者,歌颂萧衍许婉的情比金坚。

  还真是天助我也,我以为他的背后是许婉,对我那天的辱骂记恨在心。

  却不想看到他提起许婉时,脸上的柔情不似作假,一切便已知晓。

  可他忘了,百姓不是傻的,这些年所做一切都看在眼里,总有人记得当年之事。

  我看他只是找了几个人在人群中传播,嫌效率太慢,专门到口碑极好的保密情报阁,伪装了番,给了大量银子。

  务必在一天内,将两个版本的消息,不同时间传遍京城。

  本来我也可以不用这么做的,可时间太紧。

  丞相府是爹娘一步步爬上来的,曾与先皇出生入死,乃是先皇重用的忠臣,其中的辛酸可想而知,尝遍了人生冷暖。

  升官后,自是没有忘本,不仅双倍回报当初所助之人,还乐善好施,从不留名。

  留下赶不走的丫鬟中,就有经常施粥的几人,如今她们都已是自由身。

  我将她们叫来,交代一番后,快速前往“养济院”,这是丞相府为了能给流民一个容身之所,专门搭建的,这样的地方还有很多。

  这几个丫鬟,流民早就熟悉了,马车一到,便被一窝蜂的孩子上前叽叽喳喳围住。

  这里的管事早在丞相府出事那天就跑了,这几个丫鬟上前,说了丞相府的情况,这些流民纷纷打抱不平。

  “丞相府对我们是再造之恩,若不是他,我们一家老小早就没命了,如今有难,就算拼了这条老命,我们也要将丞相大人救出来!”

  “对,对,救出来!”

  我示意他们稍安勿躁,不必如此,只需将消息带到更多的人,一切全凭自愿。

  毕竟,我可不想担上造反的罪名。

  等做完这一切,回去后,我就看到丞相府门口一片狼藉,全是菜叶瓜果,不过短短半日,要说里面没有许婉的手笔,我可不信。

  看到空无一人的丞相府门口,我这才稍松了口气。

  看来两人的办事效率,还不错。

  倒是身边几个丫鬟急得跺脚,面色苍白。

  我安抚她们别急,好戏刚刚开始。

  过犹不及,一样东西爆火,便经不起推敲。

  所有被掩盖起来的终将浮出水面。

  将一切都收拾好后,萧衍来了。

  可我寒疾犯了,浑身狼狈的躺在地上,我努力朝门口爬去。

  没能亲眼看着爹娘从牢中出来,我还不能死,就差,就差一步。

  突然,萧衍进来了,一双鞋立于我的眼前。

  “为什么总是找婉儿的麻烦?”

  “你在做什么?这又是你想出的什么法子?”

  他从来都不知道我的寒症加重了,以前每次寒疾发作,我怕他分心,总是一个人偷偷藏起来。

  我现在肯定很狼狈吧,可我不想搭理他,只要爬出门外,被人看到……

  脑中混沌,全身无力,彻骨的寒冷席卷而来,最后只剩下了执念。

  “为了救出他们,你可真能装啊。”

  忽然,他像是看到了什么,瞳孔一缩,从地上拽起我的胳膊,扯的生疼。

  “你手腕上的疤,是怎么来的?”

  胃中空空如也,强烈的呕吐感袭来,一股腥甜涌入喉间,“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他的表情呆愣,脸上被溅出几点血迹,衣袍上地上开出朵朵梅花。

  我看到他颤抖着声音问:“你,你怎么……”

  我惨然一笑:“满意了吗?”

  消失意识的前一秒,我想,我要死了,为什么这么快呢,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做,还没孝敬父母。

  爹娘要知道我比他们先一步去了,该有多伤心啊……

  只怪,醒悟太晚。

  10

  萧衍看见地上仿佛没了生息的我,终于慌了,颤抖着声音大喊道:

  “传大夫,快!”

  “云汐,你快醒醒,你在骗我,对不对?你快醒来啊……”

  等到大夫来了诊断一番后,摇摇头叹息一声。

  “上次老夫便说了,不能受刺激,今夜能不能醒来,全凭造化了。”

  萧衍愣愣道:“她不是风寒入体吗?怎么会如此严重?”

  那大夫如实交代:“林姑娘幼时落水,落下病根,身体本隐有大好之势,可就在去年冬日,忽发恶疾,来势凶猛,近年来肝气郁结,情绪大起大落,如此以往,自是性命堪优。”

  这些,这些他竟然都不知道。

  去年冬日,去年冬日她在干什么?

  是了,他想起来了,去年冬日眼看就要攻下,结果粮草迟迟未到,是她孤身一人不顾性命危险与手下家仆带着大批粮草赶来支援。

  也是这批粮草,他们才能一股作气攻下敌军,不然就凭当时只剩下十万大军,敌方还有二十万,已是箭下亡魂。

  他知道她的身体,可当时胜利的果实冲刺着头脑,她说没事,他竟然信了。

  萧衍的身体突然恍惚了瞬,指甲陷进肉里,才控制住自己没有倒下。

  这一天,他找遍了京城的所有大夫,得到的全是一模一样的消息。

  可她还没醒,他努力握紧她的手,却怎么也暖不热。

  他慌了,可是一切都太晚了。

  他一遍遍在耳边呼唤她的名字,求她不要走,不要丢下他,再给他一次机会。

  他想告诉她,丞相府一事,不是他所为,是新帝下定决心,他没有办法。

  民间不知什么时候流传出他与许婉情比金坚的话,说她才是插入的第三者,他直接冲上去,将那人打了一顿。

  百姓愤怒,有人大着胆子骂他白眼狼,有人记起当初的丞相之女对她是如此的好。

  风向在这一刻逆转,他仿佛是过街老鼠,所有人一窝蜂而上,成为人人喊打的对象。

  有人说他贱,放着好的不要,去捡那曾经羞辱他的。

  他就这样静静听着,别人打他,他也不还手,仿佛这样就能洗刷掉曾经做过的事。

  是他忘了,她也曾救过他好几次。

  这一切,究竟是这个原因吗?他不敢想……

  血从额头落下,糊了眼,却将他压的喘不过气。

  所有拳头齐齐挺下,血让他们红了眼,但也击退了他们心中的暴虐,铺天盖地的害怕席卷而来,有人骂了句疯子,最后整个大街上只剩下他一人。

  可是这样,还不够,那种有什么东西从心上一点点抽离的感觉越来越清晰。

  越来越多的汤婆子,夏日也裹着厚厚的冬装,日渐消瘦的脸颊,都在告诉他。

  如果他,如果他足够细心。

  如果他,没有因为许婉的示好心神不宁,而是一心一意守着她,是不是就不会失去她?

  履行遗愿前,她明明提醒过他的,可他还是走了,他用力扇了自己两巴掌,无比痛恨自己。

  她是连针扎一下,都忍不住皱眉的人,在那些寒疾发作的日子里,是怎么忍受下来的?

  可她在最需要他时,他在做什么?

  他在陪着许婉游山玩水。

  他在用着最伤人的话刺激她。

  就是不在她身边,如果没有她,他甚至不敢想下去。

  明明他们就快大婚,她一定会醒来的。

  他还没有告诉她,他究竟有多么爱她。

  11

  紧接着,便传来我已经醒了的消息。

  萧衍喜极而泣,踉踉跄跄的跑到我的榻前。

  就被我冰冷的眼神将所有话堵在喉间。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圣上的旨意传来,让我们过去一趟。

  我在丫鬟的搀扶下,裹好袄子,期间萧衍眼神讨好想来扶我,被我拒绝。

  等所有人到齐时,就见许婉已然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所有人都未搞清楚状况时,萧衍与我同时“扑通”一声跪下,顿时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

  皇上饶有兴致的问起。

  “萧将军所为何事?”

  萧衍深情看了我一眼,最后下定决心道。

  “臣愿交出兵符,只求陛下能饶丞相府一命。”

  皇上脸沉了下去,转而看向我。

  我知道,现在提起有些晚了,很有可能触怒圣颜,可机会只有一次。

  “民女斗胆,求陛下为民女退婚”

  圣上不知喜怒的声音传来。

  “你可知,你本是戴罪之身?”

  我心一凉,身上裹着厚厚的袄子也感觉不到半分温暖,努力压下心底的恐慌,大着胆子道:

  “民女自知时日无多,配不上萧将军,还请陛下恕罪。”

  看向我那决绝的眼神,萧衍慌了。

  正巧这时,太监急匆匆过来,俯身在皇上耳边不知说了什么。

  皇上勃然大怒,一拍龙椅。

  “好,你们一个个,好的很啊!利用民心藐视皇家威严。”

  “朕准了,既然丞相之女自寻死路,那便即刻起压入天牢。其余人等各打十大板。”

  一道圣旨下来,不给求情的机会,直接挥退众人。

  我知道我做的那些事都传入皇上耳中,不然不会这么生气,此番举动触及到了皇上威严。

  这就结束了吗?不,这一切只是开始。

  而我被拉了下去,期间萧衍手握成拳紧了又紧,最后留下一句摸不着头脑的。

  “云汐,等我。”

  得知是许婉派人在散步谣言后,才被皇上召见,她一阶小户出生竟求皇上赐婚,当即一道重重的巴掌扇了过去。

  “愚蠢!”

  许婉盯着红肿的脸颊被扇倒在地,满眼都是不可置信,可惜并没有给二人太多的机会,便被拖下去,打板子了。

  由此可见,皇上是真的愤怒,他是弑亲上位,根基不稳,自是很注重名声。

  12

  在牢狱中,我见到了亲眷,爹娘消瘦了不少,身上还有伤痕。

  娘看到我泣不成声:“汐儿,你怎么这么傻,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进来了,哪还有活路啊?”

  爹爹摇头叹气:“罢了,万般皆是命,你爹我在战场上厮杀多年,无一败绩,只是不甘没能死在敌国的刀刃下,有愧先皇信任!”

  悲伤笼罩在所有人心尖,就看明日了。

  早朝过后,太监宣我面圣。

  我才得知,昨晚雨水多,萧衍为了救我出来,在宫外跪了整整一夜,伤口加重昏迷不醒。

  民间的流言开始逆转,记起许婉曾为了退婚当众羞辱,还有奴婢传出,她身体康健。

  记起我为前线送军粮,而为流民搭建每日施粥之人正是丞相府。

  记起先皇在世时丞相是如何为国立下汗马功劳,鞠躬尽瘁,保护百姓不受迫害胜仗连连,如今不受重用还备受灭顶之灾。

  今日午时一过便是行刑的日子,所有流民在城门口齐齐跪拜,声势浩荡,求天子饶丞相府一命,他们都是保家卫国的大忠臣。

  任谁也赶不走,可只有他们知道,那是他们的命。

  有人一头撞死在朝堂之上,死前高呼。

  “臣不愿圣上遗臭万年,唯愿速死以荐青天,敲圣上心!”

  所有官员纷纷跪拜于殿外,求圣上开恩。

  途径他们的那一刻,我热泪盈眶。

  我虽有心布局,可也做好了赴死的打算,从没像这样清晰的看到,丞相府背后守护的是千千万万的百姓。

  新皇不得已,特此大赦天下。

  而我们被贬为庶民,今生无召不得入京城。

  13

  我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所谓贪污,也是为充国库的借口,那些赏赐都是先皇在世时,隔三差五赐下的。

  新帝生性多疑,就算我进宫,也无法打消猜忌,更别提我快死了。

  在出了城门的那一刻,父亲拒绝了朝中要好官员的相助,唯恐拖累对方。

  朝着所有流民百姓微微一拜,最后眼泪纵横的看向高大的城门,行至大礼。

  “臣退了!”

  最后摘掉官帽,转身离去。

  就在上马车时,我听见了一道声音驾马赶来。

  萧衍脸色虚弱有着难掩的病态,嘴唇抿紧。

  自从经过生死一遭后,我一切都看开了,再次看见他,心无任何波澜。

  “你……”

  “你……”

  这已经是第二次我们二人同时发声。

  我释然一笑:“你先说。”

  他眼眸一亮,小心翼翼观察我眼色说着:“云汐,经过上次一事我想明白了,之前是我不对,忽略了你,被所谓的救命之恩困住,头脑糊涂,做出许多对不起你的事来,其实我心里的人一直都是你,你能原谅我吗?”

  我在他期待的目光中,像以往一样看着他。

  可能是以前等这句话等的太久了,现在听见,心里已经没有了一丝感觉。

  这一瞬,我能感觉到我真的放下了。

  “你不必觉得亏欠我什么,你做的我都看见了,我们之间已然两清,珍惜眼前人。”

  萧衍突然用力的咳嗽了两声,惨淡一笑。

  “我要被发配到边疆了,你……”

  愿意同我一起去吗?

  我没说话,只是笑了笑,看向他的身后。

  他知道,这一刻,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他也回望过去,许婉就在身后,默默看着他。

  14

  萧衍走了。

  我与爹娘回到了江南老家,一路上都不平静,遇到了两方刺杀,好在我早有准备。

  雇了人在暗中保护,等出了这片区域,杀手没在出现,我们顺利到了老家。

  可能是心情好的缘故,寒疾竟一连几天都没有发作。

  除了每天陪在爹娘身边,闲来无事,我便教路边扎堆的孩童读书认字,不分男女。

  就这样,竟不知不觉多活了几个月。

  就在寒疾发作的前一日,我遇到了许婉,她不知经历了什么,整个人憔悴不少,却神采奕奕。

  她先是向我道歉,后来讲述她的经过。

  就在萧衍去边疆后,她也跟去了,她想要证明她也可以。

  可到了那里后,萧衍对她整日冷嘲热讽,开口侮辱,终于他们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她将一切都挑明了,当初救他的人不是她。

  得知真相后,他疯了,不断重复说他早该猜到的,跪地捶打自己哭着说他对不起我。

  说到这,她歉意地看了我一眼。

  继续开口,就在这时,他救了一位女子,那女子与我容貌七分相似,他将她当成了我,待她极好。

  却没想到她是敌国派来的奸细,于是他们那一仗险些惨败,是他及时反应过来,孤身一人进入贼窝,力挽狂澜,最后死在敌人剑下。

  她借此回到了京城,彻底看清,男人不可信,尤其在生死面前,一切皆靠自己。

  于是她开了铺子生意大卖,最后散尽家财,创立女子学院,希望她们不要像自己一样,在日后的选择中也能多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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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亲前夕,他娶了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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