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之下，安王府的人明显是进退两难。
琳琅望着那个丫鬟，不由冷哼一声，安王府的人真是不聪明，要是她，肯定二话不说为姑娘拍银子——反正都闹成这样了，毫不犹豫地拍银子反而能找补点面子。
‘冤大头’还是比‘出尔反尔’听起来好一些吧？
好在那个丫鬟没迟疑多久，还是听话的到柜台付账了。
不过又出现了一个尴尬的事情——水来香的香露本来就贵，全部买下来，需要好几万两，一般人都不会带几万两银票出门。
当然，也有例外，比如说常年做冤大头的池四姑娘的贴身丫鬟，荷包里就常年揣着几万两银票。
银票不够，只能打发人回王府取。
水来香的女掌柜极有眼色，连忙笑着道：“姑娘不忙，水来香都是以顾客为尊，哪有让顾客回去取银票的道理。这样，小店届时将香露打包好了送到王府，到时再结账就行了。”
池绾颇为欣赏这位女掌柜，好大一笔银子进账呢，女掌柜的态度还是不卑不亢，又不失热情周到，显然并没有被这笔银子绕花了眼。
倒是店里的女客们都装模作样挪开了目光，转而看向货架上的商品，毕竟让安王府的人发觉自己在看戏不好。
不过还有什么好看的呢？水来香最出名的就是香露，都已经被安王府包圆了，她们今天也没得买了。
池裳也发觉了这个问题，不由拿着手里那瓶香露弱弱问道：“请问夫人……您是要所有货架上的呢，还是我们手里拿着的还未付账的也要了？”
对哦！
众人反应过来，她们好些人进来挑了好些时间了，有些都选好准备付账了，不过是看热闹……咳咳，不是，正好遇到这场面就听了一耳朵。那现在贺夫人包圆了所有香露，她们手里的还能买吗？
水来香一静，女掌柜微愣之后以询问的表情看向吴氏。
而吴氏，早在听到结账结出几万两后就后悔了，这么多银子王府自然拿得出来，不说平时眼热自己本家妯娌和贺家分支那些嘴碎的亲戚，就连公婆听了只怕都要摇头。
此时听得女掌柜一问，吴氏不由环顾四周一眼，好些人手里都拿着一瓶香露，忖道若是不要这些，应该也能省些银子吧。
沉默两秒，吴氏强撑着架子道：“本夫人无意夺爱，只是忍不了旁人踩踏安王府而已。这些香露既然已经是诸位想买之物，那自然不算在本夫人所买之列。”
“多谢夫人。”
“多谢夫人割爱。”
……
道谢声起，就连池绾都一脸‘真诚’地表示：“夫人真是大气。”
众人面面相觑：……这种赞扬估计只会让吴氏更加气闷吧。
池裳早早存了钱，本来就是想买水来香的香露，闻言连忙准备到柜台结账。
池绾看了琳琅一眼，琳琅连忙接过池裳手里的香露，“六姑娘，婢子去结账就好。”
琳琅做事麻利，很快就付了银子将香露带回来了。
安王府的丫鬟望着女侍们打包货架上的香露，努力平复心里的不安，忽然想到夫人怀孕后最喜欢闻柠檬味香露，连忙问女掌柜道：“打包的香露里可有柠檬味的香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