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襄宁身体虽然软绵,意识却还清醒,大吃一惊,无力地抗拒:“你……想死吗……”
然声音都在她喉咙里,细如蚊蚁,云宇凌根本听不到她在说什么。
楚襄宁的手无力地落下来。
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刚才一掌打晕她,他赶紧走,不就什么事都没了?
不过如果那“歼夫”到来,看到自己晕了,可不会手软,下手反而更方便。
云宇凌要带她走,也是一番好心,只可惜,他也扛不住这药性。
手无意中摸到了腰上的荷包,楚襄宁顿时大喜,立刻艰难地拿出一张符。
云宇凌已经在失控边缘。
楚襄宁拼尽力气,将这张“清心寡欲符”贴在了云宇凌背上。
此时她不禁感叹符术的强大和无所不能,连这种符都有。
当时秦展翼教她这符时,她还嗤之以鼻,认为自己不可能用到,却忘了她本身虽可以克制不好的感觉,却是暗箭难防。
神智渐不受控制的云宇凌猛地清醒,身体僵住,粗重地喘着。
自己这是怎么了?
严锐此时来到,见状愣了一下,赶紧上前把云宇凌扶起:“王爷?”
云宇凌眸光清冷,扶起楚襄宁。
楚襄宁同样把一张“清心寡欲符”贴在自己身上,很快冷静下来,说:“王爷先离开,接下来的事我来处理,王爷若要解释,晚一点再说。”
云宇凌皱眉。
她不在意刚才的事?
“王爷快点走,被人看到,你我都百口莫辩。”楚襄宁已经听到了脚步声。
不过只有一个人过来,应该是蓝氏不能确定自己中招了没有,所以先派人来打探打探。
或者说是今晚这出戏的男主是时候出场了。
云宇凌转身出去。
她既然已经恢复正常,王府的事,他的确不好多伸手。
等到她应付不了的时候,他再管好了。
“王爷方才是怎么回事,把持不住了吗?”严锐问。
云宇凌冷冽的目光投过来。
严锐吓的赶紧低头:“属下该死!”
“祠堂里的香有问题,去查一查。”云宇凌眼神狠厉。
楚襄宁在临安王府的处境原来如此危险,只严峥一个在她身边保护,看来不够。
严锐一惊:“难道是楚姑娘?”
怕是那女人自己做出来的戏吧,就是想让主子对她负责。
“应该不是。”云宇凌并没有怀疑楚襄宁,“她对本王一向避之不及。”
说这话他并不觉得丢脸,每次去见楚襄宁,严锐都是跟着的,又不是不知道他和楚襄宁之间是什么关系。
严锐倒有点尴尬,赶紧说正事:“那就是临安王府其他人?”
主子是太子的人,临安王则暗里跟定王走的近,会帮着定王除掉主子,一点也不奇怪。
不过今晚祠堂这出戏,好像并不是针对主子的,应该另有内情。
主子跟楚襄宁来往都是暗中进行,临安王府的人并不知道,怎会利用楚襄宁对付主子。
“小心点,别把事情闹大。”云宇凌提醒一句。
今晚是他自己跟过来,险些欺负了楚襄宁,若事情闹大,她名誉受损,依她的性子,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是。”
主仆俩才离开没大会儿,楚冰盈就从另一边小心翼翼地过来,倾听祠堂里的动静。
小溅人这会儿应该已经中了药,难以自控,再把白玉清给骗过来,事儿就成了。
原本蓝氏母女没料到虞国公府会来人,所以安排的是一个无赖来毁掉楚襄宁。
既然虞国公府也有要给楚襄宁撑腰的苗头,那就趁这次机会,一举毁掉楚襄宁和虞国公府的名声,一箭双雕,何乐而不为。
为免惊到楚襄宁,楚冰盈蹑手蹑脚往祠堂里进去。
楚襄宁忽然从门里出来。
“啊!”楚冰盈做贼心虚,一声大叫,差点跌坐在地。
“二妹鬼鬼祟祟地做什么?”楚襄宁一脸嘲讽。
“你、你怎么没事?”楚冰盈惊魂未定。
楚襄宁挑眉:“我应该有事?是不是该中了你们的计,被你们给毁掉?”
二妹果然打探情况来了,幸亏她此时已经用符压制了药性,否则今天就真毁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大姐,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楚冰盈很快冷静下来,义正辞严地指责,“今天是我父亲生辰,来的可都是身份尊贵的人,你却在祠堂与人私会,要是被人知道,你还有什么脸面活着,你还好意思把事情闹大?”
“二妹这是不打自招?”楚襄宁嘲讽问,“这里明明只有我一个人,你却说我与人私会,若不是你们提前安排好,你为何不说其他,只说我与人有私?”
这蠢货的智谋比起蓝氏差的远,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楚冰盈表情僵了僵,立刻若无其事地说:“这还用说吗?我刚才过来的时候,看到有个男人鬼鬼祟祟往这边走,如今你又在这里,不是你跟人私会是什么?你简直不知廉耻!”
“你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楚襄宁怜悯地看着楚冰盈,“是你让人在祠堂里点了会让人意乱的药,等我中了招,再找男人来毁我清白,你跟蓝素雅狠毒就算了,还如此卑鄙下作,不怕遭报应吗?”
话落又摇了摇头,跟楚冰盈说这些做什么,对牛弹琴。
“我可没有啊,大姐,你别冤枉我。”楚冰盈自然是咬定了牙不认,“你做了丑事,还装什么无辜?歼夫呢,让他出来!祖母要知道你做了这等丑事,绝对不会饶了你!”
无论如何也要坐实楚襄宁私通的罪名,否则今天的计划就泡汤,自己就非受家法不可了!
“要歼夫你自己找,我不知道在哪。”楚襄宁准备离开,“你不承认也无所谓,这件事我会查个清楚,到时谁都别想好过。”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一向是她的行事准则。
“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那个歼夫是谁了?”楚冰盈大声说,“是你母亲的娘家人,你那个大表兄白玉清是不是?我就知道你们有私情,你赖不掉!呸,不要脸!”
楚襄宁蓦地回头,眼神狠厉:“你再说一遍!”
简直狗屁!
她和大表兄十几年来今天第一次见面,话都没说几句,他怎么就成了自己的歼夫了?
蓝氏那个下作的,分明是想一箭双雕,同时毁了自己和虞国公府,简直不可饶恕!
楚冰盈吓的心里“咯噔”一下,不敢说话了。
一名丫鬟匆匆过来,看到楚冰盈,这才安了心:“二小姐,王妃有请。”
找了这半天,原来主子到祠堂来了,让王妃好生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