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襄宁捏了捏额头:又是哪个嘴快的,把这事儿告诉了师父!
她这不是没嫁吗?
“你要实在憋不住想嫁人,嫁给你师兄啊,天造地设的一对,你有多想不开,嫁给一个快死的老头,成心气死我!”秦展翼絮絮叨叨个没完。
楚襄宁嘴角抽了抽:师父和师兄真不愧是一家人,话都说的一样!
敢情她不去给人家冲喜,就非嫁给师兄是吧?
“谁给你定的亲事?又是临安王妃?”秦展翼眼里都露出杀气。
楚襄宁点点头:“不然还有谁,我在就碍着二房的路,不除掉我,他们不会罢休。”
即使楚靖容一个只有十岁的孩子,都视她为仇敌,更不用说二婶和二妹。
二叔虽然不想害她,对她的心思却那么龌龊,还不如跟她做仇人的好。
“我就不明白了,天底下还有那样当长辈的,就不怕遭报应!”秦展翼恨声说。
楚襄宁安抚道:“有什么奇怪,天底下人多了,总有损人利己的,你以为天底下的人都像你那样对待自己侄女?”
姐姐有师父这样的二叔,那是她的造化。
至于自己,有楚宏凯那样的二叔,是她的……造化。
秦展翼两根手指一比:“我去收拾她!给她‘痛不欲生符’,让她痛上三天三夜,再来张‘漫天飞扬符’,将她锉骨扬灰!”
这些对他来说,小意思。
楚襄宁感动又好笑:“不用,我自己能应付。我的符术现在虽然比不过师父,但师父说的这些我都会,这样对付蓝素雅就能解决问题,还用得着师父出手?杀鸡下来焉用宰牛刀。”
这马屁拍的秦展翼十分舒服,夸赞道:“还是你会说话,放心,师父的本事都会教给你,以后就指着你把符术发扬光大啦!话说回来,那打打算怎么办?”
临安王府虽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勋贵之家,到底也是异姓王,随便杀人的确不是解决问题之道。
秦展翼就是心疼他徒弟被蓝氏这样作践,想替她出口恶气而已。
楚襄宁说:“暂时先不动大招,等我回王府再说。”
不但要让所有人看清楚宏凯和蓝素雅的真面目,还要保证祖母和大哥的安全,这就要步步为营了。
秦展翼思索了片刻,一拍掌:“不然这样,我正式收你为徒,看谁还敢欺负你!”
拜师仪一直没进行呢,若所有人知道楚襄宁是他徒弟,“碧天宫”三个字也能替她挡掉一部分明枪暗箭。
楚襄宁很赞成:“好,就依师父。”
这本来就是光明正大的事,拜师更要相当严肃,也该行拜师仪了。
秦展翼大为高兴:“那就这么定了,到时候我把老头请出来,你师兄也来,咱们好好热闹热闹!”
这么多年因为秦秀妍的病,碧天宫上下也少有喜事,很久没有热闹过了。
有楚襄宁在,秦展翼对秦秀妍解毒之事充满信心,要不然也没这心思。
楚襄宁被秦展翼的喜悦所感染,笑着问:“师祖出关了?”
听师父对师祖的称呼,她就知道这父子俩之间平时是如何相处的,肯定是一对逗比。
“就在这几天,我回去看看最近哪天是黄道吉日,再让你师兄知会你一声。”秦展翼说做就做,一挥手往外走,“我先走了,保护好自己,有什么事就传讯给我,有我在,别担心。”
楚襄宁喉咙都有些哽:“知道了,谢谢师父。”
有这样疼她护她的人,即使师父在别的方面不咋的,她也会好好回报师父的。
“不用谢,孝敬师父的东西不能少,越贵重师父越有面子。”秦展翼大摇大摆地往前,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
楚襄宁:“……”
感动什么的,拉倒。
午后薛妈妈来禀报楚襄宁,说是这两天没有难民来拿药,药材还有好些,要如何处理。
楚襄宁略略放心:“应该是吃了药的人病好了,也没有人再染病,这是好事。药材先放着,短时间内不会坏,看情况再说。”
看来她之前过于忧虑了,难民生的病应该没那么严重,如此最好。
薛妈妈应了。
米儿进来欢喜地说:“大小姐,永川王到了。”
自从云宇凌从郡守府把楚襄宁救出来之后,米儿就把他当成了天神一般,恨不能天天给他磕头。
楚襄宁很意外,师兄居然会光明正大前来,还差人进来禀报,懂规矩了?“请师兄到前厅喝茶,我这就来。”
“是。”米儿一蹦一跳地出去。
薛妈妈笑着说:“永川王是稀客呀,不知道永川王会不会留下用晚饭,奴婢好去准备。”
楚襄宁心说师兄哪里算稀客,熟客还差不多。“不用准备,师兄不会留下吃饭的,应该是事找我,我出去看看。”
师兄那个洁癖癌晚期的,怎么可能在她这里用饭,喝茶都嫌弃的厉害。
薛妈妈听楚襄宁这样说,不再多问,去忙自己的事。
楚襄宁来到前厅,云宇凌已经在坐着喝茶。
米儿一脸殷勤地站在一边,踮着脚尖,看那架式,只要云宇凌一开口要什么,她保准跑的比兔子都快。
一名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子站在一旁,面容平和,微微笑着,给人很舒服的感觉。
“师兄。”楚襄宁过来叫了一声,看了看那男人,“这是——”
云宇凌往男人这边瞟一眼。
男人对楚襄宁抱拳:“楚姑娘,小的姓桑,名煦,桑叶之桑,和煦之煦,是奉王爷之命,到庄子里来为楚姑娘做事,还请楚姑娘吩咐。”
果然是师兄给自己安排的管事。
楚襄宁点点头,对桑煦的第一印象很好,问:“你以前管过庄子?”
虽然都是管事,管王府和管庄子、商铺等是不同的,各有所长。
桑煦恭敬地说:“回楚姑娘,小的以前在王爷的庄子里做管事。”
楚襄宁看向云宇凌:“师兄把桑管事派过来,那你庄子里怎么办?”
“我的庄子里不是只有一个管事。”云宇凌就是不想楚襄宁觉得欠了他情分,语气淡然地说。
楚襄宁想想也是,云宇凌的地和庄子那么多,怎么可能只有一个管事。“那就谢谢师兄了。”
云宇凌摆手,表示不用客气,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