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妈，我永远不会为了外人对付你，我只为你好。”她顿了顿，有些艰难地说，“上次在希尔顿酒店我说的那些话，你都当耳旁风了？”
白妍沉着脸，冷冰冰地看着她。
“这个叫云茉的女人，对顾北司很重要。”顾明珠苦口婆心地说，“你动她，就等于动了顾北司。真把他惹火了，他不会顾及情面，我不会让你和他走到这一步。”
白妍听完忽然一笑，问，“妈，这话是你自己说的，还是顾北司和你说的，让你来转告我？”
顾明珠沉下眸光，看着她，“有区别吗？”
“当然有。”白妍愤怒道，“我宁愿是你为了让我死心才这么说，也不要是顾北司亲口说了这种话！”
她受不了在顾北司心中，她比不上云茉重要的事实！
“白妍，你真是无药可救了。”
顾明珠惊愕地摇着头，然后又沉下脸道，“我会让人尽快去办你出国读书的手续，这一个月你先待在家里哪都不许去。”
说完她就要转身离开。
而白妍看着她的背影冷笑道，“妈，你死了这条心吧，我不出国，哪里都不去。”
顾明珠脚步一顿，没再说什么，自顾自地走出去。
她刚到一楼，还没缓一缓，就又接到顾北司打来的电话。
“北司，你找我？”她尽量用寻常的语气，不想让顾北司听出她的疲倦。
“姑妈，您回沪城了。”顾北司道。
“嗯，老爷子马上就要七十大寿了，我当然得快点回来。”顾明珠语带笑意，掩饰着什么。
顾北司顿了顿，也不再和她寒暄，直接道：
“我这次打来电话，是想请姑妈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顾明珠眉头微皱，感觉到不好。
果然，下一刻就听顾北司说，“我想请姑妈管住阿妍，让她不要再挑战我的底线。”
这话说得已经十分不客气，顾明珠脸色一僵，语气也冷了下来，“阿妍之前在老爷子面前乱说话，确实是不懂事，但她毕竟是你妹妹，你就当她年纪小——”
“我说的不是这件事。”顾北司知道顾明珠一定会维护白妍，直截了当道，“您知道昨晚星光大赛颁奖典礼发生的事故了吗？”
顾明珠顿住，有些错愕。
她知道顾北司为了他母亲举办了星光大赛，这在小说界算是引起轰动，深受年轻人的关注，但具体更多的细节她就不知道了。
“颁奖典礼和阿妍有关系吗？”
她皱眉问。
“本来不该有关系。”顾北司语气凉薄，“但她插手进来，利用季小谣，要在大庭广众下毁了云茉的名声。”
顾明珠愣住，顿了顿道，“这里面是有什么误会吧——”
顾北司没等她说话，就平静地说，“是我之前对阿妍有误会，我误以为，她不是这样的人，做不出这样的事。”
听到这句话，顾明珠很不舒服道，“北司，我知道你很生气，但你不该这么说你妹妹。”
“现在不是我怎么说她的问题，而是她做了什么的问题。”顾北司也不和顾明珠吵，就简单地陈述事实，把他让周天调查到的证据都说了，然后道，“如果没有证据，我不会说一个字冤枉表妹。”
顾明珠眸光颤动，差点拿不住手机。
她真的太惊讶，太意外了，她的掌上明珠，她的宝贝居然做出这种下三滥的事！
“我知道了，我会管好她。”慌乱之下，顾明珠近乎是用请求的口吻，“这件事你不要声张。”
顾北司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淡淡道，“我给姑妈打电话，就是这个意思，只要你能管好表妹，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也是他留给白妍的最后情面。
如果白妍还有下一次，那他真的不会放过她。
挂了电话后，顾明珠站起身，眼里酝酿着狂风暴雨。
管家在这时走来，小心翼翼地说，“小姐她闹着要出门，把房间里的好多东西都砸了，要不要——”
“让她砸！”顾明珠怒声道，“她还反了不成？”
管家还是头一次见临危不乱的她发这么大火，被吓得不敢出声。
顾明珠缓了缓，沉着眼眸对管家道，“把她反锁在房间里，任凭她怎么闹，都不许开门。”
管家愣住，然后迟疑着说，“可是夫人，这样不好吧？万一小姐她想不开，做出伤害自己的事——”
“她要是拿伤害自己来威胁我，那我就当白养她一场了。”
顾明珠在这一刻表现出的雷厉风行，让管家不敢置喙，只能照做。
“是。”管家连忙点头。
“我要出去一趟，看好她。”
顾明珠说完之后就匆匆出门。
·
晚上，顾北司回澜阁陪云茉和孩子们吃饭。
吃完饭后，云茉收拾了碗筷进厨房洗碗，顾北司也走过来陪她一起洗。
云茉转头看他。
灯光下的男人容颜俊美，那认真洗碗的模样，真的就是很多女人梦中都难求的好老公。
她心里悸动，却在顾北司朝她看过来时，低声问：
“所以你是打算怎么处理季小谣？”
顾北司看她一眼，淡淡道，“提她干什么，扫兴。”
云茉撇了撇嘴，说，“提她是扫兴，但我还挺想知道她弄砸了星光大赛的颁奖典礼，会是什么下场。你不会放过她吧？”
顾北司关上水龙头，拿沾了洗涤灵的清洁布擦着碗筷，漫不经心般道，“当然是让她赔偿了。”
“赔偿？”云茉想了想，幸灾乐祸地啧了一声，“那她得赔不少钱吧？”
“嗯，名誉损失费加上精神损失费，大概也就要她个几百万吧。”顾北司缓缓道，“季伟光没被困在伦敦时，季家还是拿得出几百万的，但现在季伟光回不来，她没法弄钱，这对她来说就是天价债务。”
云茉冷笑道，“那是她活该。”
顾北司却是呵了一声，神情冷冽道，“这才哪到哪里。”
他不是真的在乎这几百万，于他而言季小谣所做之事造成的影响远比这几百万重要，但他知道对季小谣这种女人，钱比什么都重要，只有让她背负一辈子都无望去还的巨额债务，才能让她的内心遭受折磨。
她曾经带给云茉的屈辱，还有她想要带给云茉的屈辱，他都会让她还，这只是一个开始。
云茉顿了顿，又对顾北司说，“不对啊，你之前不是给了季小谣很多钱吗？”
顾北司看着她，挑眉道，“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