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顾老爷子面前说云茉坏话，故意扭曲事实的行为让他尤其厌恶。
如果换一个外人这么做，他早就让那人有多远滚多远了。
可白妍毕竟是他表妹，所以他还不想彻底改变对她的看法，只希望她以后能收敛。
现在看来，他的警告和忍让没有换来白妍的醒悟。
正相反，她还变本加厉，一步步挑战他的底线。
“告诉季小谣，无论她身后那个人是谁，都保不住她。”顾北司冷声道，“我给过她最后的余地，是她自己不要，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下狠手。”
说着，他无情道，“让人二十四小时盯紧了她，如果她有任何要出国的举动，那就打电话给警局。我相信过不了多久，警局就会从法律上限制她离境。”
对云茉做了这么多不要脸的事，一败涂地后想毁掉云茉的名声玉石俱焚，做完这一切还想出国重新开始，她想得美。
他要她留在国内，看着她父母为自己犯下的罪付出代价，而她也要迎来她应得的下场。
“我明白。”周天应下，犹豫着顿了顿，又问，“季小谣一直不开口，她背后那个人是谁，还追查吗？”
他很敏锐，感觉到了顾北司对这个幕后之人的态度有些微妙。
而结合之前顾北司让他调查有谁去过顾家祖宅，结果查到了白妍，他有预感，这次的事或许还和白妍有关系。
如果真是白妍，那毕竟是总裁的表妹，还有顾女士的面子在里面，总裁再生气也要顾及一下的吧？
“查，我要能证明对方策划了整起事件的确凿证据。”顾北司冷声道，“季小谣不开口，那就去问那个工作人员，他有什么弱点，对症下药，我不信他会永远保持沉默。”
周天说了声是，又在心里感叹，总裁这回是真被惹急了。
·
白妍在家里坐着，茶饭不思。
自从她联系不上那个工作人员和季小谣之后，她就感到大事不好。
他们一定是被顾北司的人给扣住了。
她咬住嘴唇，暗自祈祷这两人都不要出卖她。
其实她是有把握的，毕竟他们都有求于她，只是不知他们能挺多久。
就在她一个人琢磨时，楼下传来喧闹声，她一脸不耐烦地打开门想叫管家让佣人们都安静些，然后就听到楼下传来顾明珠的声音，“阿妍呢？”
“小姐在楼上她自己的房间。”
白妍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她愣住，不是说她妈妈在北城那边还有事要处理，要多待几天的吗，怎么会提前回来了？
顾明珠脸色阴沉地上楼，见管家跟着自己，就吩咐道，“你先下去吧，我不喊你不要上来。”
管家见她神情不对，就知道是出了事，连忙点头下楼。
走到白妍房门前，顾明珠耐着性子敲了敲门。
白妍不想开门，但她没法把亲妈拒之门外，只能开门让人进来。
“怎么，看到我很不高兴？”顾明珠一开口，就是藏不住的怒意，让白妍缩了一下肩膀。
她低下头，“没有啊，您要回来，我为什么不高兴？”
“你不高兴，因为我回来了，就有人管你胡作非为的事了。”顾明珠冷笑道，“阿妍，我之前一直觉得你虽然脾气骄纵，但在大是大非上还是拎得清的，现在看来，是我错了。”
顾明珠的失望溢于言表，白妍心里不舒服，却只是不吭声。
“你疯了是不是，一定要把自己弄成一个谎话精，你才高兴！”顾明珠见她油盐不进的模样，绷不住发起火来，“顾北司他再好也是你哥，你对他存了那些见不得人的心思，还嫉妒人家女朋友，你好意思吗？你还要脸吗？”
白妍被她骂得涨红了脸，但还是倔强地沉默。
“就算你不要脸，我和你爸还要脸呢！”顾明珠指着她的鼻子骂，“教出来你这种女儿，我真是——”
“你嫌我丢脸，那就和我断绝关系啊！”白妍忽然来劲了，拍开顾明珠的手，扬声道，“我就是喜欢顾北司！不管你怎么说，我都喜欢他！再说了，我哪点配不上他，你们都要拦着我？！”
顾明珠被她气得脸色都变了。
“你小点声！”
“怎么，你怕我说的话被楼下的佣人听到啊？”白妍却是混不吝地一笑，天不怕地不怕道，“就让他们听到，又能怎么样？我白妍喜欢他顾北司，堂堂正正，毫不退让——”
她话音还没落下，屋内就响起啪的一声。
是顾明珠抬手给了她一个耳光。
白妍被打得一懵。
她偏过头抬起眼眸，看着顾明珠。
这还是她记忆中头一次挨母亲的打。
挨了打，她就更不怕了。
不就是她喜欢了一个人吗，不就是父母不让她喜欢这个人吗，这有什么大不了。
反正她都已经让母亲失望了，干脆破罐子破摔好了。
“我是嫉妒云茉，因为她能站在顾北司身边，而我不能。”
白妍生的娇俏柔弱，脾气却大得很，她指着自己的脸道，“你让我不嫉妒云茉，不管她和顾北司的事，那我做不到。你要是觉得我给你们丢人了，那你就照着我的脸多来几下！”
顾明珠气得呼吸都要不顺畅了。
“白妍，你是真疯了？”
“是，我疯了。”
白妍冷笑道，“我把这心思藏了十几年，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他，我心里就容不下别人了，这就是我一直不谈恋爱的原因。你想让我放下这十几年的执念，可能吗？我告诉你，你打死我可以，但让我改不行！”
说完之后，她又反倒委屈的哭了起来。
明明是她先喜欢顾北司的，她凭什么把他让开云茉？
顾北司又凭什么从不拿正眼看她，就一心一意要娶云茉？
顾明珠看着又哭又闹的女儿，头疼的厉害。
沉默了半晌，顾明珠道，“阿妍，我回来路上和你父亲商量了，决定送你出国。”
闻言，白妍的哭声顿住，她抬起头用不敢置信的眼神看着顾明珠。
顾明珠也不避开她，淡淡道，“你不是喜欢艺术史吗，去国外名校读个研究生再回来吧。”
白妍止住了泪水，看着自己的母亲，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所以你是要为了一个外人对付我？让我离开，然后给那个女人扫清障碍？”
顾明珠摇头，她没想到女儿的执念深到这种地步，连这么蠢的话都说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