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水被云茉冷静的言语吓得浑身冷汗，又听云茉说，“我再提醒你一句，往巧克力加泻药伤害五岁孩子，这已经触犯刑·法，涉嫌故意伤人和投·毒罪，真要被警局立案了是什么下场，不用我说你也知道。”
说着她就对顾老爷子道，“爷爷，家里除了卧室卫生间以外的区域，都装了监控，现在既然没人承认，那我们就去调监控录像吧，一定能查出来是谁偷偷摸摸进了杂物间。”
顾老爷子点头，“好，我这就带你们去监控室。”
阿水见状立刻就慌得不行，嘴唇都在哆嗦，但无论是老爷子、顾北司还是云茉，都没再看她一眼，转身就要去监控室。
就在看着他们背影消失的最后一刻，她追上来道，“如果我说了我知道的，你们会看在小少爷最后没受伤的份上，放过我吗？”
说着她流了满脸的泪，“我不想坐牢，我不能坐牢——”
云茉和顾北司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怒意。
“真是你做的？！”顾老爷子更加不掩饰自己的怒火，瞪着她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是顾家亏欠了你的工资，还是这里有人虐·待你，让你恨上顾家，非要对五岁孩子下手？”
阿水双肩颤抖着，她一边流泪一边摇头，哭得都说不出话来。
还是云茉逼迫自己冷静下来，上前一步握住她的肩膀道，“你说，你都做了什么，又是为什么这么做？你现在什么都不说，我们就只能把你送到警局，到时候你就没机会了。”
阿水看着她，半晌才神情恍惚地开口，“其实我不知道被换掉的巧克力被放了泻药，只是有人把那盒巧克力交给我，叮嘱我把福伯买的巧克力换掉，我就做了。”
云茉皱着眉头，又问，“是谁让你换掉巧克力的？”
阿水很害怕地缩着肩膀，看那样子好像是被什么吓住了不敢说，云茉回头望着顾北司，他冷声开口，“说，那个人是谁，有我们在他报复不了你。”
闻言，阿水身体震了一下，但还是迟疑着。
顾北司眼眸晦暗，耐心尽失，“你要是不说，那我们就报警。”
阿水眼里弥漫着惧意，下定决心道，“是琳姨。”
琳姨就是顾宅的女佣长。
顾老爷子眸子一沉，盯着她道，“你没说谎？”
阿水用力摇头，恨不得掏心掏肺，“我真的没说谎，就是琳姨，我见到的人就是她，是她亲手把巧克力交给我，还给了我一笔钱让我这么做！”
顾老爷子沉声道，“你说谎！她没有理由这么做，这样对她没好处。”
阿水流着泪焦急道：
“我没有说谎！她和我说，她让我换的巧克力是过期了的伪劣产品，这样做就是要让老先生您觉得福伯办事不利，给小少爷小姐买了不好的东西，对他失去信任，这样她儿子就能上位接替福伯了。”
顾老爷子沉下脸，气得胸口都疼。
顾北司担忧地看他一眼，扶住他道，“爷爷您先去休息，接下来的事我来处理。”
老爷子握住顾北司的手，在他耳边压低声音道，“有可能是这小姑娘还在说谎，也有可能真就是琳姨做的，无论是哪种可能都必须查清楚，顾宅容不下偷鸡摸狗的人！”
“我知道。”顾北司沉声道，“我会查清楚的，无论这个人是出于什么目的，对方都伤害了我儿子。”
践踏他底线的人，他绝不姑息。
云茉把福伯叫了回来，让福伯扶着老爷子上楼休息了。
然后两人把阿水带到没人的小房间，云茉问，“琳姨是什么时候和你私下见面，和你提出调换巧克力的？”
阿水哭得眼睛红肿，闻言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低声道，“就是福伯把巧克力买回来的那天下午。”
“她是在哪里和你说的这件事？你们肯定是私下见面，没有让别人看到吧？”
顾北司看着井井有条反问的云茉，她的心细和敏锐在这时候都体现出来了。
只要不是和感情有关的事，她都是这样镇定自若，逻辑清晰。
“嗯，那天厨房缺了几味调料，因为我有空闲她们就让我去买，然后我就在院子外面碰到了琳姨，她就拉着我，和我说了这件事。”
阿水缩着肩膀，一脸悔恨，“我原本是不想同意的，但她知道我很缺钱，答应我只要换了巧克力顺便帮她保守秘密，就给我五万。她还说，我帮她做了这件事就是她的人了，以后她也会在宅子里多照应我，能让我赚更多钱。”
云茉沉吟道，“那她给你五万，是转账还是现金？”
阿水说，“是现金。”
说着她紧张起来，看着云茉和顾北司，“我存了四万给我妈，身边只留了一万。”
她就怕云茉和顾北司要把这笔钱给收走，但她从她妈那里肯定要不回这笔钱，又着急地说，“我妈拿这四万块是要给我弟在县城买房子用，不会还给我的，我只能把留下的一万块给你们，求你们不要把我送去警局！”
云茉皱眉，“所以你是为了给你弟买房子攒钱，才做这种事？”
阿水讪讪地低头，不吭声了。
云茉想说她糊涂，但想到有些家庭确实是重男轻女，她从小在那样的环境中长大，一直被家里人洗脑，也很难清醒的起来。
“那五万如果真是琳姨给你的，我们没必要收回去，那是你和琳姨的事。”
云茉沉声道：
“而且不管你有什么原因，这件事你大错特错。琳姨和你说要调换的巧克力只是过期食品时，你就没有想到过，如果那里面是放了有害的东西，会怎么样？要是我的孩子真因此有了三长两短，不论你有什么苦衷我都不会放过你的，你现在就庆幸那里面只是泻药吧！”
阿水的头低得更厉害，云茉知道她已经后悔了，不再说她，看着顾北司，就见他面无表情地说，“我会去查琳姨。”
云茉点头，让阿水先回佣人房。
阿水害怕地哀求道，“别让我回去，我背叛了琳姨，她不会放过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