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顿了顿道，“听人说起过，他是不幸出了车祸离世的。”
“嗯。”沈绣淡淡地点头，缓缓道，“他当年为了追求爱情离开了沈家，娶了一个各方面条件都很普通的女人。如果不是遇见了那个女人，他也不会遇到车祸。他真的很傻，可只有傻男人，才会深爱着自己的女人，是吗？”
慕白似是认真地思考了许久，随即摇头道，“我不这么觉得。”
“那你是怎么想的？”沈绣将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观察着他的神情。
“我觉得，不懂得爱的男人才是傻子。”
慕白看着她的眼睛，好像特别真诚，“你哥哥做错的地方，在于他爱上了不该爱的人。但我们不一样，你就是我应该去爱的人。我会努力向你父亲证明，我能给你一生幸福。”
沈绣很满意他的答案。
她想，就算是联姻，她也可以得到他的爱，这两者并不冲突。
每个女人都想要爱情，别的女人有的她也要有，只是她比她们更聪明，也更优秀，因此她有更好的选择，能把利益和爱情都抓在自己手里。
像慕白这样的男人，既有财富又有涵养、风度和相貌，还愿意爱她，不就证明她才是真正的人生赢家吗？
“现在已经很晚了，我送你回家。”慕白看到她眼里的得意和骄傲，微笑着道。
沈绣点头，走出电影院到了停车场，她趁着四周无人，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蜻蜓点水般吻了一下。
慕白微微顿住，然后揽住她的腰，恰到好处地索吻。
然后他感到吻得差不多了，便放开了沈绣，绅士风度地为她拉开车门。
坐上车后，沈绣回想着刚才，对慕白的主动和分寸都很满意。
慕白会主动，代表着她对他有足够的吸引力，而他在该停的地方停下，代表他这个人不鲁莽，也无损她的矜持，没有让亲密的事变得操之过急。
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她喜欢这种胜券在握的感觉。
到了沈宅外，慕白看着戴在手腕上的镶钻百达翡丽，歉意地说道，“这个时间沈先生应该已经休息了，我就不进去打扰了。”
沈绣微笑着说，“没事，再见。”
她走进沈宅院门时，还回头朝他招手。
慕白笑着伸出手挥了挥，等她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脸上温风和煦的笑意潮水般褪去，他冷若冰霜地坐回车上，对司机道，“顾北司还在追查厉肇的旧手下？”
“是的，这两天顾北司的人都快翻遍整个沪城的灰色地带了。”司机压低声音，有些紧张地说，“您知道他出手阔绰，而那些曾经跟过厉肇的人多数都是为了钱，想要买通他们轻而易举。这样查下去——”
“那就让顾北司花大价钱追查好了。”慕白靠在车座上，嘲弄地笑道，“他钱多没地方花，我们不用拦着。反正该灭口的人都灭口了，他什么都问不到。”
闻言，司机面露犹豫，好像是要说什么却掂量着不敢说。
慕白敏锐地捕捉到对方的心理活动，皱眉道，“你知道什么？说！”
司机听到他的口吻变得阴冷，浑身一颤，硬着头皮说，“黄鼠狼好像有个儿子，是和一个舞女生的。那小子和黄鼠狼之前有联络，我怕黄鼠狼把您买通他背叛厉肇的事和这小子说了，那就麻烦了——”
司机话还没说完，就感到后脑勺顶上一个冰冷的东西，吓得浑身哆嗦。
“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现在才说？”慕白的声音冷得能结冰。
“老板，我错了，我也是现在才知道——”
“我之前叫你把尾巴都收拾干净，结果你给我留了个这么大的隐患。”慕白咬牙切齿，忽而又冷笑道，“你能知道这个小子的存在，顾北司也能知道，他可比你有本事多了。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老板，求你给我将功赎罪的机会，我很快就能查出这小子的藏身之地，无论他是否知情，我都会让他永远闭嘴！”司机举起手发誓。
“好，那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
慕白缓缓收回手里的枪，勾着嘴角道，“我只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要是他没闭嘴，那闭嘴的人就是你。”
“明白！”司机心惊胆战地应下。
“还有，让阿良那边放出消息吧。”慕白低着头，摩挲着右手食指上的薄茧，缓缓道，“既然顾北司说他不怕丢人，那就把顾家当年的丑事翻出来，让我们的好爸爸也做一回话题的主角。”
司机立刻拿出手机给阿良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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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云茉被手机的提示音吵醒，从床上坐起来，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瞬间就困意全无。
她变了脸色，跳下床连拖鞋都没来得及穿，就喊着顾北司的名字跑出卧室。
餐桌旁，正在给吐司抹果酱的顾北司抬起头，朝她看去，神情寻常，“怎么慌慌张张的？”
云茉看到他淡然自若，再一看三宝投来好奇的眼神，连忙收敛了情绪，坐到边上，看着他把涂好果酱的吐司片递给云杏子，轻轻拽了一下他的袖子。
顾北司却是微笑着，“既然醒了，先吃饭。”
云茉讪讪道，“我还没刷牙呢。”
“那就先去刷牙。”顾北司平静地说完，就拿起自己的吐司咬了一口。
云茉看他这雷打不动的样子，只能先去刷牙，然后回来拄着下巴看他。
顾北司就像看不到她眼里的暗示一样，继续淡定地吃早餐。
云茉心不在焉地拿起杯子喝了口牛奶，然后差点把奶喷出来。
三宝默默看着她手忙脚乱拿纸巾擦嘴的样子，顾北司无奈道，“牛奶刚热过，烫，你怎么拿起来就喝？”
云茉被烫了这么一下，心倒是放宽了，她感觉到她要和顾北司说的事，顾北司是早就知道了，于是懒洋洋道，“因为我缺心眼呗。”
顾北司听了皱起眉头，云栀子不赞同地说，“妈咪，你怎么能说自己缺心眼？”
云茉挑眉，“和你们爹地这个绝世大聪明蛋比起来，妈咪我本来就缺心眼嘛。”
“我可不这么觉得。”云栀子认真地板着小脸说，“我感觉妈咪比爹地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