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栀子在一旁羡慕地看着，又被云杏子瞪了一眼，“不像有些人，就知道说风凉话。”
躺着也中枪的云栀子嘴角一抽，正要说什么，云杏子已经哼着小曲儿走了。
另一边，白家。
顾明珠回到家里，看到在厨房帮忙的白妍，微微一怔，眼里多了一分笑意。
白妍听到动静，转过头看到是她回来了，顿住片刻，走上前道，“妈。”
“嗯，今天过得怎么样？”顾明珠问她。
白妍垂着眼眸，低声道，“还不错。”
这时候，管家走过来，笑着道，“阿妍小姐今天帮家里的佣人们做了很多事呢，一直都没闲着。”
顾明珠听到白妍没有像之前一样，把自己锁在房间里生闷气，欣慰地点头。
她的阿妍总算是在恢复正常了。
“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想到什么，顾明珠看着白妍道。
白妍抬起眼眸，有些困惑的模样，然后就听到顾明珠说，“昨天我没和你说，戚寻已经被飞机送回沪城了。刚才我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他算是彻底脱离生命危险了。他身体素质很好，伤口恢复的也好，再过一段时间就可以出院。”
闻言，白妍眼里闪烁着惊喜的光芒，她深呼吸了一下，露出笑容，“那太好了。”
顾明珠拍了拍白妍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在巴黎的事是上天给你敲响的警钟，告诉你无论多么任性都要有个度。越过尺度的放纵，是最快毁灭一个人的毒·药，以后不要再做害人害己，让自己陷入危险的事了。”
白妍顿住，然后轻轻点头。
顾明珠也没再说什么，坐到餐厅里，白妍就坐在她对面，母女俩开始吃晚饭。
“您尝尝，这是小姐亲手做的。”
女佣把那道糖醋鱼端上来时，笑着对顾明珠道。
顾明珠微微挑眉，夹了一筷子尝了一口，味道还真不错。
“妈，我明天可以去医院吗？”白妍犹豫了许久，还是看着顾明珠问出这个问题。
顾明珠夹菜的手顿住，抬起眼眸望着白妍，“为什么？”
“我想当面对戚哥说一声谢谢。”白妍低声道，“妈，我不会趁着这个机会做让你失望的事，你要是不放心我，可以多派几个人跟着我，我不会跑掉的。”
顾明珠沉着眼眸思索了一会儿，然后道，“可以。”
白妍微微一怔，没想到顾明珠竟然答应了。
她都做好被拒绝的准备了。
“我让你去，是让你看看别人为了保护你，伤成了什么样。”顾明珠淡淡道，“让你知道，因为你一次任性的举动，给你身边的人造成了怎样的伤害。你得记住了，你不是每一次都这么幸运，能有人在后面给你挡·枪。”
白妍眼眶又有些发红。
她想到在巴黎那个废弃工厂里的情景，想到当时的心惊胆战和戚寻的倾力相护，再想到她之前对戚寻的百般羞辱和那一个耳光，越想越觉得她自己不是东西。
“戚哥会因为这次受伤落下后遗症吗？”她低声问。
顾明珠顿了顿道：
“那一枪毕竟伤到了他要害，他能抢救回来就是十分幸运，医生给他的建议也是以后不要再做这么危险的工作了。我已经和他谈过了，以后他不用继续为我工作，也能领到每个月的工资。他救过我女儿的命，所以我会负责他一辈子。”
白妍握紧了手里的勺子，眼神沉重。
第二天，医院。
白妍戴着墨镜和口罩，站在病房外迟疑了许久，都没伸出手敲门。
透过没关紧的门，她看到一对面容朴实的老人正抱着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姑娘，对躺在病床上的戚寻说话。
那个小姑娘穿着好看的小裙子，脑袋上扎了个蝴蝶结，笑起来脸上有两个甜甜的酒窝，那双有神的大眼睛和戚寻很像。白妍听到她奶声奶气地问戚寻：
“爸爸，你只能躺在床上吗，不能起来陪我玩吗？”
抱着她的奶奶听了哭笑不得，“甜甜，奶奶和你说过了，你爸爸在养伤，不能乱动的。”
“可是爸爸一直躺着，真的好吗？”叫甜甜的小女孩年纪太小，还不能理解养伤的含义，天真烂漫地仰起头问身旁的大人。
她奶奶点头，“嗯，你爸爸多躺一会儿，就会好起来的。”
甜甜哦了一声，又挣扎着要下来。
奶奶把她放下，她蹦蹦跳跳地走到戚寻床边，把脸靠在他胸膛上。
戚寻身上有伤不能乱动，就垂下眼眸，用温柔的眼神看着她，摸着她戴着蝴蝶结的脑袋。
门外，白妍默默地看着这一幕，竟然看得入迷。
她想了想没有进去打扰这一家人的团聚，把手里的花交给路过的护士，又往里面塞了一张祝他早日康复的贺卡，就带着保镖离开了。
走出医院后，她正要上车，忽然感觉到什么，抬起头，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个陌生的男人，正远远朝她看来。
说来奇怪，那男人虽然生的清俊斯文，整个人也是温文尔雅风度翩翩，可他的眼神在阳光下，却给她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她皱起眉头，问身边的保镖，“你们认识这个人吗？”
但等保镖看去时，那个男人却已经背过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了。
“用我们跟上去看看吗？”保镖问。
白妍摇头道，“不用了。”
坐上车，她安静地等着回家，她身旁的保镖却接到顾明珠打来的电话，挂断后对她道，“夫人说她也在这家医院，不过是在另一边，想让您上去见一下老爷子。”
闻言，白妍脸上一阵苍白，她低下头攥紧了手，紧张道，“一定要我上去吗？”
保镖点头，白妍咬着嘴唇，许久没有下车。
离开沪城时，她对顾明珠对顾老爷子都充满怨恨，觉得她们根本不在乎她，所谓的宠爱都只是假象，但现在回想起来她才知道母亲和外公容忍了她多少。
其实错的从来都不是别人，只有她自己。
外公曾经那么疼爱她，可她的所作所为一定彻底让他失望了。
现在，她有什么脸面去见他？
“小姐，您不用紧张，夫人说没事的。”保镖见她脸上血色全无，低声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