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南楠愣住了,何笙音自斟自饮笑道:“当真了?开玩笑的。”
“姐姐是刑警吧?”南楠猜测。
她的举动间没有女儿态,说话的语气掺杂着男人的霸道和痞气,可见长时间跟男同事混迹一起。
何笙音没否认,笑着问:“害怕了?”
南楠笑着摇头:“没有。”
她端起酒杯跟何笙音碰了一下,仰头将杯底的酒一饮而尽。
喉咙已然适应了酒精灼烧的痛感,一线痒痒的感觉从舌尖慢慢移到心口。
何笙音说的没错,喝酒真的挺有意思的。
南楠把杯子递到许读薇面前,螳臂直挺挺伸着,眼神充满杀气:“满上。”
酒劲上来,南楠头脑愈发清晰,她记起了好多碎片。
于长胜默认她退学,钱玉娇撒气打她,设计她和钱少雄相亲,钱少雄尾随想要强/暴她……
……
一觉醒来已经是隔天上午十点,许读薇正窝在沙发里咬着一袋豆浆看报纸。
宿醉方醒,头还是晕的不行,南楠扶着沙发沿挪了几步摔了进去,一脸狼狈的笑道:
“薇薇姐,我昨晚……”
许读薇从报纸里抬头,取下咬在嘴里的豆浆,笑她的狼狈:“老何把你抱进屋里的。睡得还行?”
“挺好的。”南楠凑近看了看许读薇手头的报纸,这都是去年6月份的了。
“老何单位定的,没地方寄就放我这里了。”许读薇指着桌上的豆浆说:“垫垫,一会儿带你出去吃。”
南楠拧开了豆浆喝了一口,差点没喷到许读薇的报纸上。
这一尝就是豆浆粉冲的,静置久了上下都分层了,不知道许读薇怎么能喝下大半袋子。
她把豆浆吐到纸巾上,皱着眉头一脸嫌弃:
“咱们一会儿去超市买些黄豆和杂粮吧,我给你做豆浆喝。”
这真不是人喝的东西。南楠没好意思说出口。
“对啊,你是个田螺姑娘。看看厨房里还缺什么东西一会儿一起买。”
许读薇闻言也把豆浆扔进了垃圾桶里。
许是从小蹲在厨房给南欣打下手,南楠遇见厨房有种特殊的情感。
南楠立刻起身去厨房,拿手机备忘录记下了需要采买的东西。
许读薇也跟在她身后,趴在厨房吧台上说:
“ 南楠,跟学校那些人混不到一起就别混,没事来这里看看电视做做饭,把这当家。”
南楠品出了许读薇的言外之意,怯生生的问:“我昨晚说什么丢人的话了?”
虽然在许读薇面前没什么可丢人的,到底何笙音是外人,不知道会不会坏了事。
“人活这么大都有几件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许读薇云淡风轻的说:“没什么丢人的。”
“嗯”南楠点了点头,顺手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厨房台面,随口问道:“何姐上班走了?”
“她今天执勤,想找她?”许读薇问道。
南楠摇了摇头:“随便问问。”
“你哪能随便问问,”
许读薇眼睛里瞬间亮起了光,掏出手机播了通话,用哄孩子的语气跟南楠说:
“跟她说想见她,让她晚上过来吃饭。”
南楠听话照做,何笙音爽快应承了邀约。
一而二,二而三,三成习惯。
原来,许读薇发自内心的笑是这样的。
南楠惊奇的发现,她左脸颊有一个浅浅的小梨涡,只有笑到现在这个幅度才能看见。
许读薇假期整天都陪着南楠,两人一起逛超市,看电影,猫在沙发里看书,等何笙音下班过来吃饭,时间过得静且从容。
每次何笙音过来时,许读薇总是比平时还要高兴些。
南楠能隐约感觉到,许读薇看何笙音的眼神跟看她是不一样的,具体是哪里不一样她也解释不通。
时间过得飞快。
正月十五过完,许读薇又恢复了以前那种忙碌焦躁的生活,南楠也提前搬回了宿舍。
安顿好大白布偶,南楠趴在宿舍床上享受起久违的阳光。
离开宿舍那天,她答应了做季承冰的女朋友,快一个月过去了,这个房间里还荡漾着他的气息。
在宿舍的书桌前,季承冰满眼含笑的环住她,两人鼻息缠绕,最终唇齿相依。
要永远记得才行啊,南楠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每天都想一遍才不会忘掉。
登时,手机响了,是季承冰打来的。
“女朋友,在干嘛?”季承冰刻意压低了声音,笑声像裹了蜜糖一般。
如梦初醒,听见切实的声音后,竟比刚才回忆时还要想他。
“在想你,冰哥。”南楠把头从大白布偶里抬出来,手指挑弄着季承冰的护腕,幻想着此刻正沉在季承冰的臂弯里。
“别想了,出来吧。”季承冰音调高了一些,几近命令道:“快点。”
南楠一个机灵从床上弹了下来,外套都没来得及穿,趿拉着拖鞋往楼下飞奔。
季承冰穿了一身雪白的羽绒服,站在宿舍楼前那排刚萌生绿意的梧桐树下,美好的像从少女漫画里走出来的王子。
经过一个寒假,他头发略微长了一些,身形却瘦削了不少。
不问也知道他这个假期没过几天清闲日子,季承冰一直都是很忙的。
这个被家族寄予厚望,时间规划精确到小时的男人,居然真真切切站在她几米远处。
风吹过他的额角,几缕发丝随之摆动。这不是梦。
“过来,”季承冰敞开怀抱对她笑,带着逗弄和吸引:“快让男朋友抱抱。”
下一秒,南楠已经钻进他怀里被高高托了起来。
季承冰力量还是那么强大,一只手托着她,另一只手扶着她的头,往自己的唇瓣里送。
食髓知味,直到脚底生出凉意才清醒过来。
“这么想男朋友啊,鞋都跑掉了。”
季承冰松开了她,轻轻抛了一下从托举改成公主抱,往前几步把她跑丢的拖鞋套在脚上。
南楠害羞的低了低头,等抬眼时,发现宿管阿姨正一脸错愕的看着这对放假前还克己复礼的表兄妹。
“女朋友好坏,”季承冰拉开羽绒服,把衣着单薄的南楠裹在了怀里,沉在她耳边说:“真跑宿舍门口亲给阿姨看。”
“季承冰!”南楠抬手被他捉住,一脸坏笑的说:
“坦白从宽,吻技这么娴熟,是不是经常做梦偷亲冰哥?”
青天白日说这种浑话,真是够可以了。
然而还有更露骨的。
季承冰伸手把她上半身贴到自己身上,低头在耳边说:
“有没有,在梦里对冰哥做过那件坏事?”
真是够了。
够不要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