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抚摸着杜芷夏的肚子,他一边笑道:“乖儿,你快快出生长大,父王以后立你当太子,立你母妃当皇后……”
听到此话杜芷夏也是喜笑颜开,她等的就是太子的这句话,在这东宫之中,自己唯有这个男人可以依靠了。
虽然她对这蠢货厌烦得很,但是想要在后宫生存下去,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这个男人就是自己必须要讨好的。
“今日到底是何事让殿下如此高兴?”
她柔声问着,一边不经意地将肚子从太子的手下移开,这孩子月份小上两月,如果仔细感受的话说不定能察觉出什么来。
“殿下说叶蓝衣如今被捕入狱,是不是以后长公主殿下都不会在威胁到殿下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实际上心里鄙夷不已,就这么一点小成就就让你高兴成这样,要做就做彻底,最好是把叶蓝衣斩草除根,让她再没有翻身的机会。
太子没有看到她眼中的厌恶,反而是将人搂得更紧,得意道:“哈哈哈,爱妃果然聪慧,就是这件事,孤王的那个好妹妹如今已经沦为阶下囚,不久之后就会失去公主的身份,以后再没有任何人能够威胁到孤王的地位了。”
“真的吗?妾身恭喜殿下得偿所愿。”
杜芷夏表现出一脸欣喜的模样,奉承了叶子方好一会儿,直到殿外传来宫女的声音。
“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求见。”
卧榻上的两人都有些扫兴,叶子方眼中更是嫌弃无比,不耐烦道:“不好好养脸上的伤,她来这里干什么?就说本太子和爱妃休息了,不见!”
杜芷夏在一旁劝道:“殿下,太子妃娘娘好歹是东宫的正室,还是让她进来吧,要不然明日皇后娘娘就会训斥妾身不懂得尊卑了。”
“我看到她那张苦瓜脸就烦!爱妃你也别伤心,等你生下麟儿,本太子就去和母后请命抬你做平妻,不用对她行礼,本太子迟早废了她!”
“太子殿下这是打算宠妾灭妻呢?”
门外的柳长清再也忍无可忍,推开拦门的宫女大步踏入殿内,眼神冷冷地停留在这两个人身上。
她现在对这个丈夫已经没有半点尊敬爱慕之情,如果不是看在姑母这一脉独力难支的情况下,她早就和这个窝囊废和离了,她本也是柳家堂堂嫡女,如何受得了这样的气。
“你放肆,未经宣召你胆敢闯进来,你眼里还有没有本太子这个夫君,我看你是越来越疯魔了,连以前的知书达理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太子还在那里指责,柳长清已经冷哼一声,蔑笑道:“夫妻本是同心同德,互相敬爱,我与殿下成亲六年何曾有半点冲撞,殿下现在说我不尊敬你,那你又何尝维护尊重过我这个正妻!”
她目光落在一身玫红色宫装的杜芷夏身上,都是因为这个贱人,一切都变得糟糕了。
“你!”
太子怒不可遏,现在连柳长清一个女人都敢对自己呼呼喝喝了。
“我什么?殿下如此看不惯我,是想废了我吗?就像废了你皇妹那样。”
柳长清欺身而上,冷冷看着这个让她失望透顶的男人:“你想废我,可惜你也不看看你现在有多少依仗,如果没有我父兄在朝中军中为你出力,你还想监国?痴心妄想!”
叶子方简直被这样的太子妃气得发抖,以前这个女人在自己面前什么时候不是唯唯诺诺的,现在竟然敢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
都是因为那个叶蓝衣,两人越走越近,上次就是因为叶蓝衣给她治病,渐渐的她就开始忤逆自己了,一定是受到了叶蓝衣的蛊惑和挑拨。
“太子殿下,妾身劝你还是不要太得意忘形了,如今顾家裴家虎视眈眈,皇权有待稳固,你就算再看不惯臣妾也得忍着,不然等柳家彻底没有了期盼,只怕太子殿下真的会成为孤家寡人呢。”
此刻的柳长清眼中全是快意,原来抛弃了过去那些桎梏是那么爽,她过去二十年无时无刻不是用尺子比着自己,让自己符合一个贤妻良母的标准。
可是自从上次死里逃生之后她就想明白了,人生短短数十载,为何要委屈自己。
“臣妾今日来也不是别的事,只是来通知杜侧妃一声,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东宫第一个孩子,不管是男是女都要归本宫抚养,皇后娘娘已经答应了,相信太子殿下也不会有什么异议,毕竟养在本宫膝下的话他就是嫡子,养在你身边那可就是庶子了。”
她神情倨傲,居高临下地看着杜芷夏,看着她脸色巨变,然后铁青着那张脸。
“太子妃娘娘,这是我的亲生骨肉,如何有母子分离的道理,你若是想要孩子,大可以自己生一个嫡子!”
她声音都忍不住带上了凄厉,她就凭着这个孩子翻身呢,怎么可能给太子妃抚养!
柳长清却是冷笑一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这里曾经也有过一个孩子,可是被这个贱人害死了,她现在就让她也好好尝尝和骨肉分离的感觉。
杜芷夏真的有些怕了,现在她算是无依无靠,而这个黄脸婆背后还有柳家,还有柳皇后的支持,一时半会是废不掉的。
如果她执意要抚养这个孩子,自己有可能是真的争不过的,没办法她只能摇晃着旁边沉默的太子,哭泣道:“殿下,这是我们的孩子啊,怎么能够交给别人抚养呢,殿下你说说话啊,你要为妾身做主啊……”
太子被她吵得有些烦躁了,刚刚柳长清的话还在耳边回响,他现在刚刚得到父皇的重用,还需要柳家的支持,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和柳长清彻底撕破脸。
但是看着身旁爱妃那张梨花带雨的脸,他也是无奈道:“太子妃,你想要过继孩子也不必急于一时,而且东宫还有那么多妃子,很快就会再有孩子出生的,你为什么非要盯着夏儿的肚子呢?”
听到自己的丈夫说出这样的话,柳长清只想笑,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