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她害死了我们的皇长子，所以要她的儿子来抵债，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说到这里柳长清看向杜芷夏，美丽的脸上浮现笑意，却是让人不寒而栗：“你放心好了，我不是你，我会好好照顾这个孩子的，会将他培养成大庸未来的储君，好好继承太子殿下的一切，只是他会称呼我为母后，而你，永远只是一个妾，一个奴！”
“你休想！柳长清你不要欺人太甚了，我也是太子殿下的侧妃，你凭什么夺我孩儿！”
两个女人也是撕红眼了，什么身份仪容都不管了，唇枪舌战，一时之间倒是让叶子方这个太子插不上话。
啪的一声，柳长清一耳光呼在杜芷夏脸上，眼神冷厉，“本宫才是这东宫中的正室，你区区一个妃妾，生来就是伺候人的奴婢，你伺候好太子殿下就行了，有何资格亲自抚养小皇子？
现在你竟然还敢在我面前顶罪，你是活得不耐烦了不是！”
捂着被打的脸，杜芷夏偏在一边又恨又气，是啊，一次为奴，百次下贱。
自己就是这些达官贵人的玩物，没有自己能够把握在手中的东西，就永远只能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好了，你也不要太过分了，夏儿还有孕在身。”
太子见这女人竟然敢伸手打人，一时间也是被她的气势给压住，柳长清是柳皇后的侄女，身份不一般，就算是他也不能轻易废掉这个女人。
“过分？妾身已经很给这个贱人面子了，要不然她还有资格在这里好好养胎？”
柳长清嘲讽一声，收回了自己的手，最后看向两人。
“殿下现在还喜欢你这副皮囊，就好好讨好他，等到有朝一日你像我一样，你看殿下还会不会多看你一眼。”
她的脸上次毁容了，虽然及时用芝血藤修复了，可是终究还是留下一道淡淡的疤痕。
这对女人来说无疑是毁灭性的，这也让柳长清清楚自己再也没有出头之日了，也让她看得开了。
“殿下不敢废我，却能对你弃如敝履，这就是你我的区别，玩物终究是玩物，上不得台面。”
冷冷丢下这句话，柳皇后踏出兰芷宫，留下呆愣的太子和杜芷夏。
“这女人，今天是怎么了？吃火药了吗……”
还没回过神来的太子喃喃自语，连身边杜芷夏渐渐凄厉的哭声都自动忽视了。
踏出兰芷宫，柳长清呼出一口气，左手紧紧握住自己的右手，才能止住那颤抖不止的害怕。
佯装平静地坐进自己的肩舆，带着侍从匆匆回到自己的宫中。
“如何，可有探查到什么？”
一回来，柳长清就抓住一个宫女追问道。
没错，她今日故意去杜芷夏的宫中闹，就是为了带人进去探查她的宫殿。
这也是姑母柳皇后吩咐的，她觉得这个杜芷夏很可能是安插在东宫的眼线，肯定会有什么蛛丝马迹的。
那宫女先是摇摇头，她是会点武功的，在太子妃进去和杜芷夏争吵的时候，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她趁机潜入了兰芷宫搜查，却是没什么收获。
“不过奴婢在小厨房院子里的花坛下发现了不少药渣，杜侧妃的安胎药都是要经过东宫太医个嬷嬷层层查验的，她的小厨房中怎么可以有这么多的药渣，奴婢带了一点出来。”
宫女打开手帕，上面果然有不少的药渣，柳长清拿起来闻了闻什么也发现不了，但还是让人带下去找信得过的郎中查验。
“你就没有发现有什么可疑人员生活的痕迹吗？或者说是不让人进入的院落，有人把守的地方之类的。”
宫女摇摇头，看来还得多探查几次才能发现异常。
柳长清叹息一声，不过也没什么好失望的，毕竟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她知道这次肯定是事关叶蓝衣。
想到这个公主，她也是感慨，如果不是她为自己偷来芝血藤治疗脸上的伤，怎么可能会导致那些药人的事情爆发，说起来自己还欠她不少人情呢。
“吩咐我母家那边的人在天牢中照顾一下长公主，给她送点吃食衣物。”
贴身宫女不解，现在谁对叶蓝衣都是敬而远之，毕竟涉及药人的事情实在是名声太臭，她这次很可能就翻不了身了。
柳长清却是不以为然，“你们懂什么，她还没被废呢，都别急着拉踩，叶蓝衣这种人不会轻易就这么落败了，说不定有朝一日人家还能卷土重来呢。”
听到叶蓝衣终于伏诛入狱的消息，裴姝心中的大石头总算是落地了，她还以为叶蓝衣身份尊贵，重要出些岔子呢。
可是看到自家哥哥回来的时候脸色那么难看，裴姝还是有些火气，为什么哥哥到现在都还看不清楚那个女人的真面目呢。
那叶蓝衣不就是长得好看了一点，叶家的公主都是狐媚子，都是会勾引人的，怪不得自己哥哥被迷得团团转。
“那个叶蓝衣是罪有应得，就算不是为了我的事，她豢养药人本就是天理难容，这样狠毒的女人哥哥不应该还对她念念不忘。”
裴姝看着失魂落魄的哥哥，忍不住开解道。
裴冕放下手中的稀饭，他抬手摸了摸自己这个妹妹的头。
“姝儿，你嫂子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我和她是夫妻，她不可能也没有时间会去做这种事情的。”
蓝衣虽然在嫁入裴家之后有很多小动作，但是那些都是在他的掌控之中，叶蓝衣所有的势力动向他都了如指掌，根本就不可能还将手伸到宫里去养药人。
听着他的话，裴姝气不打一处来，叶蓝衣都自己认罪了，而且她当初嫁进裴家就是不怀好意，这样一个细作，哥哥还对她如此信任？
裴冕撇到一边不再吃裴冕喂过来的粥，生气道：“她不是我嫂子，我无法接受这样的人当嫂子，反正你们也只是逢场作戏，倒不如趁着这次的机会就和离吧。”
“你在胡说什么？”
听到和离这两个字，裴冕就好像是触动了什么不可忍受的机关，瞬间便站了起来，眼中的神情不复刚才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