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叶蓝衣再也躲不下去了,从暗中冲了出来,一把推开裴冕,去救那个流血不止的暗卫。
这些都是她一手培养起来的心腹,跟着她出生入死多年,他们都是用命在护着她。
“公主!公……主,他是个骗子,你不要信他……”
吐血不止的暗卫指着裴冕,眼中全是愤怒,又看向努力给自己止血的叶蓝衣,想把自己知道的全都告诉公主,公主千万不要被这样的人给蒙骗了。
“你不要说话了,我给你止血,你屏息疗伤啊!”
叶蓝衣掏出止血药给他服下,试图按压住胸口流血的地方,手抖得不行。
“公主,没用的,我活不成了……
答应我,不要相信裴冕!离开侯府,灭了裴家!”
暗卫眼中意识涣散,却有些哀戚地看着叶蓝衣,他们的公主,是最好的殿下。
追随她这么多年,看着她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奶娃娃摸爬滚打走到今天。
虽然有时候她冷脸高傲,但是对他们都像家人一样,从来没以主子自居,他们也把她当做小妹妹来守护,公主就这么被裴家毁了,他死不瞑目!
叶蓝衣眼看着面前的暗卫一点点失去了生机,哭得撕心裂肺,这是跟随了她十年的王大哥,小时候她总被太子暗害,每次都是王大哥冒死去救她,多少次死里逃生,没有他们,早就没有她叶蓝衣了。
而现在,却要因为自己的愚蠢,害得他眼睁睁死在自己面前。
一直在后面旁观的永宁侯和幕僚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看到满意。
裴远霆冷哼一声,小丫头片子,还想蛊惑自己的儿子和自己作对。
今日的这场好戏就是他特意安排的,如果不是他默许,以叶蓝衣那点小伎俩怎么可能瞒过所有人来到这地牢中。
他就是要让叶蓝衣亲眼看看裴冕是怎么杀了她的心腹,让她看清楚裴冕到底是她的驸马,还是裴家的世子。
同时也该让裴冕这臭小子明白,外人终究是外人,裴家才是他最应该忠心的人。
“冕儿,还不快动手解决了这些逆贼,他们在,就是想离间我们父子关系,杀了他们,我就答应你之前的要求。”
裴冕狠狠瞪了他一眼,一定要在这个时候逼自己吗?
叶蓝衣慌了,凄声道:“不要杀他们!你们有什么要求我都可以答应,我还有用,如果杀了他们,我就自杀,到时候你们裴家也落不到好处!”
想到了什么,叶蓝衣转身去求裴冕,“救救他,给他请个郎中救命!裴冕!求求你救他们!”
裴冕看着扯住自己衣角的叶蓝衣,心中有慌乱也有茫然,他不知道叶蓝衣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刚刚的话又听进去多少。
“蓝衣,对不起,我不能。”
他不能在现在表现出偏袒这些人,那样只会让他们死得更快。
眼睁睁看着那暗卫在自己面前殒命,叶蓝衣只觉得天都要塌了,原来自己真的被骗了,他们都是因为自己而死!
“不——”
叶蓝衣嘶吼着,无济于事地捶打着裴冕的胸膛,她想不明白之前温柔细语的那个男人去哪了,她明明说过会护她的,原来就是为了软禁她,折断她所有的翅膀和希望。
裴冕抱住叶蓝衣,试图让她冷静下来。
“你先起来,你听我说,他们说的都不是真的,你先冷静下来,我会给你解释的……”
叶蓝衣突地抬手给了裴冕一巴掌,她今天算是看透了这个男人的真面目,对他的失望达到了顶点。
“你别碰我!裴冕,在山崖下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我就不该瞎了眼信你,他们说得对,都是我活该,都是我咎由自取!”
裴冕被她一耳光打得偏了头,线条分明的脸上却是冷硬依旧,回过头来盯着她,如一头凶猛的兽。
“叶蓝衣,你不要得寸进尺,我还喜欢你才忍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我的底线!”
裴冕冷漠的声音回响在地牢中,却深深地扎进叶蓝衣的心中,她不敢相信,面前的这个男人曾经那么温柔地对自己,说过那么多的情话,全都是假的,全都是哄骗!
叶蓝衣指着他,步步后退,眼中全是对陌生人的抵触,同样刺伤着裴冕。
“你要怎样?你要杀了我吗?裴冕,我恨你,我不会原谅你!”
下一刻,她就被男人抗在肩上,任由她怎么拼命捶打都无济于事。
等到裴冕看着叶蓝衣离开了地牢,裴远霆还摸着下巴若有所思,他怎么觉得这臭小子还是狠不下心来,还需要自己帮他一把。
“去,告诉宫里的人可以动手了。”
幕僚愣了一下,终于还是领命离开。
叶蓝衣被裴冕一路扛着回到了青梧院,守在门口的红萝见状想上去劝,却被裴冕关在门外。
守在浴房的翠儿听到动静,吓得赶紧跑出来,却见她家公主已经被裴冕抓回来了,脸上的妆容也花了,露出了她本来的容貌。
此时脸上泪痕点点,却是哭过的。
叶蓝衣被抛在床上,裴冕按着她的肩膀,眼中同样蕴含着怒火,低沉道:“你就这么不信我?你说我监视你,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何尝不是在监视我跟踪我!”
他的大手用力摩擦着叶蓝衣的脸颊和下巴,将她的那些易容术一点点抹去,再不复之前的温柔小意。
叶蓝衣很疼,身体疼,心也疼。
“公主!裴冕,你放开殿下!”
都到这个时候了,翠儿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举着脚边的凳子不管不顾地朝裴冕冲去,狠狠砸在裴冕背上。
裴冕闷哼一声,回头一脚将人踹倒在地,怒斥一声:“拖下去,关起来!”
王元迅速从门外闪身进来,拖了翠儿就走,还顺带将门带好。
叶蓝衣挣扎着,捶打着身上的裴冕,“裴冕,你这个混账!不要动我身边的人,不要碰我!”
将她脸上的易容去掉,裴冕便动手去脱她的丫鬟衣服。
这样的叶蓝衣让他很不喜欢,很失望,自己明明才是她的夫君,可是自从她嫁进来,就从未真心对过自己,时刻在提防自己,永远想的都是如何灭掉裴家。
他怎么可能一点都不在乎,只是他忍耐着,希望有一天能打动她。
可是现在呢?事实证明在她眼中还是皇族更重要一些,自己在她眼中从来都不是选择。
随着衣衫一件件在男人的大手中破碎,同时碎掉的还有叶蓝衣最后的希望,她死死盯着身上的男人,她恨裴冕,也恨自己的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