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那些自以为是,在这个举目无亲的偌大侯府中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随着最后一件小衣剥落,肌肤接触到初冬冰冷的空气,激起一阵鸡皮疙瘩,叶蓝衣瑟瑟发抖起来。
这具从未暴露在人前的身子,终于失去了所有的遮掩,落在裴冕眼中。
叶蓝衣最后的防线也终于在这一刻崩溃了,她奋力地挣扎起来,而她越是抗拒,越是激起男人心中的征服欲。
有什么情绪在他眼中慢慢酝酿,变质。
屋中的烛光似乎变得暗淡暧,昧起来,叶蓝衣的反抗更加激起了他内心深处的占有欲,他知道自己也并不是什么圣人。
更何况此时躺在自己身下的这个女子是他的妻子,是他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因为喜欢,更加的情不自禁。
脑海中有一个声音一直在蛊惑他,自己是叶蓝衣的丈夫,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以前总顾及她的感受,想要她心甘情愿地交给自己,但是现在,他想要不顾一切地占有,只要她成了自己的,总归丈夫是天,总有一天她会慢慢接受自己的。
“衣衣,真正地嫁给我好不好,我们生个孩子,好好过日子……”
他眼神迷离依恋,声音蛊惑一般的缱绻,开始疯狂啃噬亲吻那些令人着迷的美好。
奇怪的酥麻自尾椎骨升起,叶蓝衣察觉到自己的身子正在不受自己的控制,羞耻地去迎合裴冕的动作。
眼角有泪滴滑落,她满脸的泪,沾染在男人滚烫的肩膀上。
“不要,裴冕,不要让我恨你……”
听到她绝望的声音,已经沉沦的裴冕一怔,找回了些许意识。
从她身上抬起头来,看到满脸泪痕的叶蓝衣,这个他捧在手心舍不得伤害半分的妻子,她的眼泪简直就是最锋利的武器,刺得他千疮百孔,瞬间恢复了理智。
锤了锤自己的脑袋,自己这是怎么了!
裴冕啊裴冕,你到底在做什么啊?
飞快用被子包裹住叶蓝衣,手忙脚乱地擦干净她脸上的泪水,裴冕愧疚得声音都有些沙哑,抱着叶蓝衣一个劲地道歉。
“对不起衣衣,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会强迫你的,我会等你的,对不起……”
叶蓝衣偏过头去不想看他,闭上眼睛,带着哭腔的声音里只有乞求:“你走吧,求求你放过我,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裴冕身体一僵,但是还是没有在继续逼她,起身穿好了衣服,临走之前还不忘将床帘放下来,替叶蓝衣掖好被子。
“那你先好好休息,其他事都交给我,不要想太多。”
叶蓝衣闭上眼睛不再看他。
裴冕有些狼狈地推开门出去了,冬日的寒风吹在他身上,将刚刚的那些冲动和躁热吹散,留给他的只有失落。
直到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大红的床帐中才传来叶蓝衣的小声啜泣,终于越来越抑制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门外的裴冕神情落寞,听着她的哭声只觉得心都要碎了,两人明明只有一门之隔,此时却让他生出咫尺天涯之感。
直到叶蓝衣的哭声停止了,也许是睡着了,裴冕才抖落满身的风霜,朝自己的书房走去。
“少主,夫人的那个暗卫已经安置妥当了,伤到了心下三寸,可能需要好好调养一段时间。”
王元汇报完事情,看着坐在椅子上发呆的少主,欲言又止。
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少主,你为什么要背这个黑锅,为什么不和夫人解释清楚呢?”
王元知道自家少主做这些都是在保护叶蓝衣,如果不是他亲手处决那暗卫,怎么会故意刺偏心脏,还让他们去将人偷偷救回来。
刚刚在侯爷面前凶夫人都是为了保护她而已,这些事明明是可以解释清楚的,偏偏自己家这个少主就是个锯口葫芦,什么事都是默默付出,不为自己辩解。
裴冕叹了口气,仰躺在椅子上,说了又有什么用呢,告诉她这些也改变不了什么,反倒是会让裴家更容不得她。
倒不如自己表现出不在乎她的样子,也许还能护她周全。
“裴世子果然是个痴情种,倒真是让我看了一场好戏。”
庄婉君清冷的声音响起,王元回头看去,果然看见书房的窗户上曲腿坐着一个女子。
拱手行了一礼,默默退了下去。
等王元走了,庄婉君跳下窗台,丢给裴冕一壶酒。
好笑道:“想不到我有生之年还能看到你受情伤的样子。”
裴冕也不反驳,接过酒拧开盖子灌了一口,辛辣的酒液流经肺腑,短暂麻痹着胸中的失落。
庄婉君托着腮看他喝酒,裴冕的身上一直有一种野性的俊美,这是都城这方奢靡的天地养不出来的,只有在战场上杀戮的人才能磨砺出这等威势。
“怎么样,还是以前的味道吧?有没有怀念在天都城的日子,快意恩仇,想杀就杀,哪里像在这牢笼中,处处受制于人。”
裴冕不以为然,“我并非煞神,举刀不过是因为有要守护的人。”
“那个人是叶蓝衣吗?她有什么好的,值得你为她如此?”
庄婉君的目光落在裴冕微红的左脸颊上,还有他喉结上的指痕,不用想都知道,刚刚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裴冕,回来吧,我不在乎你带着一个女人。
你想要叶蓝衣,可以,你要是喜欢她就圈养起来,我庄婉君不是小气的人,不会为难她半分。
我不想看着你就这么消磨在这些肮脏的算计中,你不属于这里。”
裴冕停下灌酒的动作,看向她,庄婉君,他一直对这个人的身份很模糊,或者说是下意识去模糊了她的性别。
在他的认知中除了自己的亲人姝儿,就是叶蓝衣一个女人,其他女子就只停留在“外人”这个概念中。
但是他是不想去在意,并不代表他是完全的傻子,这个庄婉君对自己的心思他也是有察觉的。
以前他不回应是因为没有必要,因为他早就说过自己已经心有所属了。
但是现在,自己和衣衣闹矛盾了,他不想这些人以为可以离间他们的关系。
“叶蓝衣是我的妻子,她不是我的宠物,更不是附庸,我爱她敬她,只会尊重她,更不会圈养她,这样的话你以后也不要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