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所犯罪行滔天,全天下都在看着,庸帝不能这么明目张胆地偏袒柳家,所以才给了叶蓝衣下手的机会,她将柳家罪人都发配在姜家的地盘上,防止了以后有后顾之忧。
此时叶蓝衣看到柳长清来了,嘴角挂着招牌式的微笑,缓缓朝她走去语气温柔:“看皇后娘娘说的,你母家犯了大错,他们发配边疆,其他人那都是去苦寒之地,只有柳大人因为曾经是国丈,我特意安排了姜侯好好照顾他们。”
“叶蓝衣!我柳家什么时候得罪你了,不过是贪了一些银钱,这个朝堂上又有谁是真正两手干净的,你不要做得太过分了!”
她这段时间因为家族的事情茶不思饭不想,那好歹是生她养她的母族,现在她父兄都被叶蓝衣控制了,让她如何能安心。
叶蓝衣听着她的控诉,一边朝她缓缓走去,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还不忘一直和她说话。
“皇后娘娘,你们柳家的确没有得罪我,只是他们疯狂敛财,欺男霸女,在朝堂上横行无忌,早已经导致庸朝百姓怨声载道,现在伏诛也不过是罪有应得。”
她说着,已经走到了柳长清的五步之内。
禁军统领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下意识开口:“皇后娘娘小心!”
可就在他提醒的那一瞬间,叶蓝衣同时出手,快如闪电,一个箭步就冲到了柳长清身边,下一刻她这娇娇柔柔的皇后就被叶蓝衣搂住脖子按住,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拿了一柄匕首,逼在她细嫩的脖颈上。
“退后!放裴冕走,否则我杀了她!”
眼神犀利,冷艳的容貌让她不只是像一个公主,更如同一个刺客。
她故意将柳长清引过来,就是为了抓个人质的,不仅是柳长清,她连太后柳如意也送了信,只是那女人到底是在宫中多年,没有轻易相信自己。
禁军统领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叶蓝衣竟然再次用这样卑劣的手段来威胁他们,而且还成功了。
“少废话,你们皇帝不就是想抓我吗,我留下来,放裴冕走,要是逼急了我,只怕你们的皇后娘娘要哭出来了呢。”
她声音邪魅,甚至用锋利的匕首在柳长清的脸上拍了拍,吓得她更加花容失色。
这样的叶蓝衣不再是之前那个做什么事都让人感觉清风朗月的大公主,而是更多了几分捉摸不透。
禁军统领看了一下左右,皇帝的意思的确是为了杀叶蓝衣,最好是在她劫狱救裴冕的时候把人乱箭射死,这样就算天下人再不满也不能说什么,毕竟是她犯错在先。
“你先放了皇后娘娘!”
禁军统领还在试图和叶蓝衣讨价还价,却是遭到了她的一阵不客气的嘲笑。
“你好歹也是禁军统领,莫要把本宫当傻子,也别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本公主的耐心,放裴冕走,留下我你一样能交差,但是要是我现在要是杀了柳皇后,待会儿裴冕还是得走,那柳家太后一旦追究起来,背锅顶罪的就还是你。”
男人迟疑了一下,也明白了叶蓝衣的意思,不得不说这位公主的确是会把握人心,刚刚他所想的就是先把皇后救下来,就算放跑了裴冕也没多大关系,那可是永宁侯府的世子,就算真的被抓回来又能怎么样,还不是不敢杀。
看那人还在犹豫,叶蓝衣捏了捏柳长清的脖子,活脱脱一个疯狂的反派。
“皇后娘娘,您倒是说句话啊,是你自己的命重要,还是拉上我们这些人陪葬划算,可别忘了你还有父兄家人,我可就是个亡命徒了。”
这轻描淡写却是冰冷无比的语气让柳长清不寒而栗,这样的叶蓝衣她很陌生,但是她知道这个公主有时候就是不按常理出牌,那个裴冕是她的情郎,说不定她真的会为了裴冕疯狂的。
“听她的,让裴冕走!裴冕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抓住叶蓝衣就行了,快点!”
柳长清也发话了,死死盯着前方的禁军统领,她是这个国家的皇后,她才是更加尊贵的那个人,她才不想死在叶蓝衣手中,那样可就太不值得了。
“皇后娘娘——”
统领还有迟疑,柳长清怒目圆睁,“你们连本宫的话都不听了是吗!放了裴冕,陛下那里有什么本宫一力承担!”
“让他们走!”
有了柳长清的表态,禁军头子终于还是妥协了,他举起手挥了挥,示意身后的禁军让开一条道路。
“叶蓝衣,我们一起走!”
裴姝架着自己的哥哥快步朝让开的禁军中走出,但还是回头看了一眼还在劫持柳皇后的叶蓝衣。
这一刻她眼神有些复杂,好像有些能明白哥哥为何会对这个女人念念不忘了,说到底他们都是一样的人,疯狂而又重情,有时候看着愚蠢,实际上却最是击中人心柔软处。
叶蓝衣则是再白了她一眼,没好气道:“刚刚进宫之前我说过什么来着,你又是怎么答应的?裴姝,你不是一向自诩清高吗?别他妈的墨迹让本公主看不起你。”
好好的煽情场景随着叶蓝衣的一句粗口灰飞烟灭,裴姝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咬牙道:“你最好死在这里!”
便头也不回地架着自己哥哥冲破人群走了。
等裴冕他们走远了,禁军又将叶蓝衣等人围得更加紧密了,为首那中年男人看着还在负隅顽抗的叶蓝衣,也是忍不住叹息一声:“公主殿下,你私自劫狱放走罪臣,乱箭之中不幸殒命,这就是您的下场,莫要再做挣扎,乖乖认命吧。”
叶蓝衣就笑了,而且是越笑越猖狂那种,一弯秋水沾染了春日的妩媚,绝美的脸上带着俾睨天下的不屑。
“认命是什么?我叶蓝衣从不知道认命低头,我项上人头就在这,叶子方想要拿就来拿,何必多费口舌,只是明日随我尸身一起陨落的,恐怕还有这风雨飘摇的庸朝。
我叶蓝衣死了不要紧,能拉上叶子方也垫背,那这个庸朝皇族可就差不多死绝了,皇位花落谁家还说不定呢。”
她的话让在场的众人都是一愣,尤其是柳长清,有些急切地问:“陛下的病是你做的?”
叶蓝衣一副惊讶的样子,嗤笑道:“看来皇后娘娘也知道呢,只是叶子方那是自作孽不可活,岂能污蔑我。”
“废话少说!你到底是不是给陛下下了毒,把解药交出来!”
禁军统领也急了,不是他危言耸听,只是最近宫中流言蜚语众多,都说陛下得了失心疯了,行为暴戾无常,加上之前在宫变上被裴冕轻易操控,很可能是中了叶蓝衣的什么毒药。
叶蓝衣无所谓地耸耸肩,“你要是不介意我多活一会儿的话,回去请示一下叶子方,看看是想和我同归于尽,还是想拿到神仙丸的解药,他现在应该头痛欲裂,欲仙欲死呢。”
那日宫变之后裴冕就将那控制叶子方的盒子派人送过来了,说是在西巫国找到的一种秘药,之前听说皇帝可能误食神仙丸,用那个秘药能催发他的幻象。
拿到东西之后叶蓝衣就给鬼医瞧了,证实了这些东西的确是来自西巫的一种秘药,有惑人心智的毒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