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士坦丁堡外墙。
城市卫队将城墙上风干了的遗体拉下去,换了一个比较新鲜的大脑袋。
“又一个被判死刑的,能有幸挂在城墙上也肯定是罪大恶极了,那个家伙是谁。”
今天君士坦丁堡大学放假,小尼曼雅和朋友一起去君士坦丁堡走走看见了这一幕。
“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一般下面会立一块板子解释他的罪行,那几个被拿下来的我倒是知道,伊萨克二世·安格洛斯和他的儿子阿莱克修斯四世,还有阿莱克修斯三世·安杰洛斯。”
“好多阿莱克修斯啊,既然他们是三和四世,现在的巴西琉斯应该是阿莱克修斯一或二世吧。”
“二世啦,巴西琉斯陛下说过他现在是以阿莱克修斯一世为荣,是他努力要全方位超越的前人,你觉得呢。”
小尼曼雅笑了一声,他当然相信这位阿莱克修斯二世可以超越前人。
但是作为塞尔维亚公国未来的统治者,他自然不想让罗马帝国出来一位文武兼备的强者。
一个匈牙利,一个罗马帝国,中间的塞尔维亚公国毫无发展的空间,成为龙卷风的中心,两大国的缓冲区,这无疑是一种小国悲哀。
“对了尼曼雅,你不是说塞尔维亚与北边的匈牙利王国有冲突要打起来了吗,现在怎么样了。”
另一个同学回答到,应该没有打起来,如果真打起来了,边境还没有得到消息,君士坦丁堡就已经知道了。
“然而君士坦丁堡没有人谈论匈牙利和塞尔维亚,广场新闻公告栏上也没有写。”
“我父亲派人来了一趟,现在国内一片祥和,没有战争爆发的风险,或许匈牙利贝拉三世确实是虚张声势。”
“听说匈牙利王国以前还是罗马帝国的臣子呢,真是可惜了。”
其他同学也纷纷点头惋惜。
在死刑犯下面一个官员向道路旁看热闹的人解释那个人的脑袋为什么**在城墙上。
“大卫•科穆宁,安德罗尼卡孙子,被巴西琉斯陛下好心的安置在克里米亚,远离政治斗争,却鬼迷心窍勾结外人入侵罗马,被巴西琉斯陛下亲自处决!”
民众们欢呼叫好,要求处死大卫兄弟阿莱克修斯的呼声也越来越高,市民们要剔除一切可能还会危害罗马帝国稳定的不稳定因素。
“安德罗尼卡之孙阿莱克修斯正在接受法官审判,我们要相信法官们的公正,十六名大法官只有一致同意才能对他施以极刑。”
“他也是同谋者,应该处死他。”
“安德罗尼卡那一脉就是祸害,应该立刻吊死那个祸害!”
有市民要求大家一起去君士坦丁堡法院,用舆论影响大法官们的决策。
小尼曼雅他们中有人也跟着市民们过去凑热闹,他并不在其中。
“尼曼雅,哦,我忘了你是塞尔维亚人,算了,我们还是继续去里面散步吧。”
一个陪同小尼曼雅的同学向他介绍君士坦丁堡。
小尼曼雅双手放在后面正在大街上,有一种领导视察工作的样子。
“我们进来的是圣罗曼努斯门,算是一条主干道了,在这里你可以吃到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的特色美食,先说一下,我喜欢塞里斯的大米馒头。”
听那个同学滔滔不绝的说了十几分钟,还带他去了那家写着汉字“东京好手”的门店吃。
“尼古拉斯,你来了啊,还带了个朋友过来,贵姓啊。”
一个典型亚洲人面孔的老板向尼古拉斯和他的朋友小尼曼雅打招呼。
“这可是个大人物,尊贵的塞尔维亚客人。”
“哦,你带他来是想吃本店招牌特色的吧。”
小尼曼雅环顾四周,店内各处都贴着一种他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的符号或者说画图,看起来挺复杂的。
这里面最显眼的就是各种刻着花纹的花瓶、水壶和餐盘了,这在欧洲都是抢手货。
“你是塞里斯来的。”
小尼曼雅插入两人的谈话问那个老板。
“是的,贵族老爷,有什么我可以解答的吗?”
“你是塞里斯哪里的?”
“一个叫东京的地方,很可惜那里被北方的蛮人占了,我们一家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搬到了南方,我来这里是坐一种非常大的船过来的,在其他国家我从来没有看见过,人在海上住一年都没问题。”
“那你的国家是一个相当强大的海上强国呀,这都能被打败,那你们北边的敌人是有多强啊。”
“我也不太懂打仗,都是听家人说的,哈哈哈。”
小尼曼雅看这个塞里斯人也不年轻了,问他们国家的人有没有埋在家乡的传统。
“有,肯定有啊,就是人懒了,懒着懒着人就老了,就更懒了,估计我老家的孙子都快要抱孩子了,哈哈哈。”
在巴西利卡,也就是专门供小贩摆地摊、市民歇息和聚会的地方,小尼曼雅看见一个元老爬到一个雕像旁边吸引旁人的注意,趁机发表个人演讲。
“自从元老院正式开启后,这种公共场所的演讲就多了很多,都是一些对朝廷政策,特别是执事总理府有关的一些言论。”
小尼曼雅听了一会儿。
“我们那里贵族们也经常这么做,区别是你们元老没有实权,而且你们都是三教九流之人,对皇权的干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怪不得人们都说罗马皇帝是权力最大的欧洲君主。”
出了巴西利卡,尼古拉斯带他去君士坦丁堡不可不去的地方,大竞技场。
“很可惜这几天没有赛车比赛,不过另一个比赛更有看头,你应该会喜欢的。”
竞技场里,六百多名士兵正在场地内训练,今天训练的内容是攻城战。
“用石土堆积在城墙下,直接翻过城墙在打加拉塔的时候你们好像用过这一招。”
“哦,是嘛,我不太清楚,反正听说打得也挺激烈的。”
“我们那里多山,不知道罗马军队要仰攻一个易守难攻的山顶城堡会有什么奇思妙想。”
在阿达纳北部山顶亚美尼亚修道院,罗马军队就用了一种难以置信的奇思妙想。
罗马军队在攻山的时候用凿子在崎岖难行的山上凿出了好几条四五百米长的小路,有的已经延伸到修道院仅一两米的地方,有的后差些距离。
靠着人的智慧,亚美尼亚士兵需要坐篮子拉上去的天堑变成通途了。
元帅布拉那也去参观了那里,虽然修道院还没有拿下来,但那只是时间问题了。
“虽然雨季眼看着要来了,但是他们坚持不了多久,上面粮食应该快要耗尽了,喝雨水最多多撑两天。”
元帅布拉那手伸出来不时有两三滴雨滴在手掌心。
“还是得急一下,这里下雨又不知道下多久,仰攻还下雨,攻城难度更大了,还是要快点。”
将军皮洛士点头同意,确实已经围了太久了,为了这里付出的代价太多了,士兵们渴望快些结束这一切。
“我需要元帅给我一个师的兵力,我管理下的士兵已经大多是有伤在身,长期作战,已经身心俱疲了。”
元帅布拉那摸着下巴的胡子。
“一个营,我那边需要防备威尼斯人,给你一个营的保加利亚人。”
将军皮洛士对保加利亚人的战斗力有些疑惑,如果单纯的将他们当做炮灰驱使,他们真的有士气吗?
将军皮洛士没有问,他不知道元帅布拉那是不是别有用心,是不是他想将拿下阿达纳的功劳据为己有的手段。
当天晚上,元帅布拉那的援军来了。
解放了的皮洛士士兵们跑到军营围栏旁向他们欢呼。
元帅布拉那派给将军皮洛士的部队是博里尔所在的部队。
现在的博里尔已经是代理营长了,像这种出身贵族,有知识有文化,还精修战斗的人,升职自然就像坐火箭一样,更何况伤亡不小的保加利亚师的人员如今还没有得到补充的情况下。
博里尔他唯一的污点就是他是阿森家族的成员。
将军皮洛士第一次看见博里尔的时候感觉这个人十分的冷静,且骄傲,他们急迫的想要发起攻击。
这令将军皮洛士有点意外。
营长博里尔到了的第一天,这里的雨又大了一些。
早上起来的将军皮洛士知道不能再等了。
当天上午八点半,将军皮洛士命令保加利亚营发起攻击。
走到半山腰时,山顶上的亚美尼亚士兵依旧努力的反击,上山滚下的石块砸死砸伤了许多士兵。
爬了十几分钟,爬坡的罗马军队伤亡开始激增,爬在最前面的人只有两三人。
将军皮洛士觉得这轮攻击成功的可能性不大了。
即使打成了这样,依旧有罗马士兵摸到了修道院城墙旁,并试图翻过去。
然而要不是进去后就没有反应,要么就被长枪叉下去了。
二十分钟过了,将军皮洛士犹豫不决,不知道是否应该终止行动。
但那飘扬在最上面的罗马旗帜还在向上移动,博里尔举着旗帜有两名士兵搀扶着爬到城墙边上并试图翻越。
“我看悬,这次不成功就让他们撤下来。”
将军皮洛士对身旁的传令兵说。
三分钟后,又有五六名罗马士兵翻进了修道院。
一分钟不到,他们将之前拿上去的罗马旗帜牢牢的插在了城墙上。
被围困了一个多月的亚美尼亚修道院终于让罗马军队拿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