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牧，你别吓妈妈。到底怎么了啊？身体不舒服吗？晚舟说帮你请了假，让你在家好好休息！”
我露出一双眼睛，闷闷道，“我没事，妈。你先出去。我想一个人静静！”
我妈欲言又止，不过还是关门出去了。
我哭丧着脸坐在床上，极其认真地思考一个严重的问题。
我究竟最后有没有跟程晚舟那个？
我的记忆只有前半场，完全没有后半场！
还有，他明明知道我喝醉了是完全不理智的，还纵容我！是不是有乘人之危的嫌疑？
我还没想明白的时候，周凌云竟然直接推门而进。
我下意识地捂住了脖子，冷脸斥道，“你来干什么？”
周凌云的脸色十分难看，大力关上门后，还不忘从里面锁上。
我妈焦急地在外面喊道，“牧牧，凌云，你们两个好好说话。不要吵架啊！”
我警惕地盯着周凌云，一边冲外面喊道，“妈，我饿了。要吃黄骨鱼，你去市场给我买！”
我妈应了声，不一会我就听见开门关门的声音。
周凌云鄙夷道，“你倒是心疼你妈！怕她听到不该听到的。”
我冷笑两声，“周凌云，你敢惹我妈，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你一个出轨的臭女人，有什么脸来威胁我？”周凌云一脸嚣张。
我呵呵两声，指着门口，“你给我滚！”
周凌云上前拽着我的胳膊，“你跟我回家！我妈还在家等你道歉！”
我使劲挣扎着，真没想到这个人面兽心的男人还在纠缠这件事。
突然周凌云瞪着双眼，脸红得跟猪肝一样，冲我吼道，“边牧牧，你脖子上的是什么？你他妈跟谁弄出来的？”
我一惊，连忙捂住脖子，狡辩道，“你瞎说什么。这是蚊，蚊子咬的。”
周凌云哪里肯信，上前使劲摁住我的双手，红着眼仔细地查看。
我慌起来，支吾道，“太痒了。我挠得！你不要乱说！”
我的样子在他眼里分明成了出轨被抓又慌张狡辩的铁证。
他使劲推开我，一个大老爷们竟然哭了出来，反手给我了一个巴掌。
这一巴掌着实狠厉，我的半边脸顿时木起来。
我浑身哆嗦着，心想一会怎么给我妈解释。
“前天你跟程晚舟一起出差，我的直觉就告诉我，你们之间肯定有事。前晚给你发微信，你把我拉黑。是不是那天就跟他上床了？你们一共睡了几次？啊！你告诉我啊！睡了几次？”周凌云越说哭得越厉害。
一个大老爷们，哭得鼻涕口水的，也是够本事。
我冷道，“周凌云，我就是跟程晚舟上床，第一个告诉的人肯定是你。我特别高兴自己不用结婚了还是个处女，我也特别高兴给你戴了顶绿帽子！”
我的话把周凌云刺激地够呛，他哭嚎着又要上来打我。
我边牧牧曾经是京华小学、中学乃至高中的大姐大，干架什么的，从来比学习厉害。
练过散打的我，对付周凌云这个整日不锻炼的白面书生，也是绰绰有余。
刚才被他打了一下，那是没有防备。
现在他扑过来，我自然朝死里收拾他。
几下子便把他摁在床上，左右开弓，拳风凌冽，把他收拾地只有被打的份儿。
周凌云显然没想到我竟然是个练家子。
自从十七岁那年，我那便宜爹迎娶了小三，我妈带着我净身出户后，我便发誓不再惹我妈生气。从此收敛性子，当个我妈喜欢的乖乖女。
谁知道，周凌云这个贱人把我的本质给逼出来了。
好久没有揍得这么舒畅，我气喘吁吁地朝他挥舞着拳头，厉声道，“姓周的，你最好乖乖跟我离婚。不然这次算轻的！还有，你敢在我妈面前乱嚼舌头，小心我把你舌头给割了！”
周凌云被我揍得太过突然，一个大老爷们在我拳头的威胁下，不住地点头称好。
我一脸嫌弃地让他赶紧在我妈回来之前滚。
周凌云第一次麻溜地从我面前以最快的速度消失。
我长出一口气，走到镜子面前。
半边脸都肿起来，脖子上的牙印还在。
昨天的回忆还在脑海里翻腾。
我的人生真是太操蛋了。
我妈买菜回来，我以瞌睡为由躲在房间里不出来，不想让她看见我脸上的伤。
她叨叨地埋怨我没留周凌云在家吃饭，我也随便编了个理由骗了过去。
生无可恋地躺在被窝里直到天色暗下来，直到程晚舟回来。
我一听到他跟我妈打招呼的声音，就立马闭眼装死。
不过，尴尬的是人家压根都没想过来看望一下我。
他告诉我妈，他已经吃过晚饭，晚上要在房间加班。我妈赶紧给他做了一盘沙拉送了过去。
我有些不是滋味咬着唇，索性闭眼睡觉。
我是半夜时候被渴醒的。我轻手轻脚地从床上爬起来，没惊动我妈。
厨房里竟然开着灯。以我妈的抠门，家里所有的灯不用时候全都要关着。
我心一惊，朝里一走果然发现程晚舟默默靠在冰箱门那里，黑眸定定看着穿着睡衣的我。
我下意识地把睡衣领口往上提了提，干笑两声，“这么巧？”
冰水放在冰箱里，而这厮挡在我面前，我左右挪了一下，他都岿然不动。
我轻咳两声，“那个，我口渴了。要从冰箱里拿点冰水出来！”
程晚舟下巴轻抬，指了指吧台的方向。
我瞥眼一看，发现盛放冰水的容器好端端地放在吧台上，而旁边一个我惯用的杯子里倒满了水。
我有些疑惑地看向程晚舟。
他淡道，“你不是渴了吗？愣着干嘛？”
我讪笑一声，上前拿住杯子一改平日豪放，侧身轻轻抿了一口。
夜黑风高，四处无人，现在应该是一个把问题讲清楚的好时机。
我又喝了一口，平复了下心情，转身看向程晚舟。
“牧牧！”
“程院长！”
我们两人竟同时开口，只是，他听到我叫他程院长的时候，脸色瞬间变黑。
我装作没看见，抢在他前面说道，“那个，昨晚我喝多了。对您多有冒犯，实在不好意思！”
我不敢抬头看他，特别怂地想说完赶紧溜！
谁知道，刚转身就被他拽住了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