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航乐呵呵地看着我笑,这家伙长得真好。眼睛是双眼皮,脸又长得很白。故意留长头发扎小辫,还有下巴留胡子,这样才看起来老一点,不然太嫩的脸人家甲方一看就不信任。
嗯。白长他这么好看的脸了。
李亦然从旁边给池航倒了一杯酒。池航冲她竖起大拇指,“真是有眼色,知道我要跟边总监敬酒。”
李亦然被夸得脸又红了。
就在这时,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响起,“真是的。我家航航不能喝酒的。你倒什么倒!”
我扭头一看,只见一个个子小小的女孩鼓着圆嘟嘟的脸正朝着李亦然生气。
李亦然脸红地赶紧躲到我背后。
池航一看到女孩便道,“绵绵,你怎么来了?”
原来这就是杨绵绵啊。除了个子矮一点,人长得可爱。圆鼓鼓的苹果脸就连生起气来也十分好看。
杨绵绵嘟着嘴冲池航埋怨道,“你连着两晚上都回来的晚。今晚你们公司聚餐又不叫我。航航……”
最后拉长音的撒娇让我都快鸡皮疙瘩落下来。
“我要是不来的话,怎么看见李亦然又在你身边使坏!”杨绵绵竖起手指对着我背后的李亦然喊道。
一时间觥筹交错热热闹闹的气氛立马冷下来。
大家都看过来。
李亦然小手攥着我的衣服,眼瞅着眼圈泛了红,盈盈的泪水打着转,看起来着实可怜。
“杨绵绵……”池航打了个饱嗝,吼了一声。
杨绵绵气得直跺脚,“池航,你个坏蛋。你眼瞎了啊。你身边这么大一个绿茶婊你竟然看不出。还敢大声喊我的名字!”
说完,大哭一声转身就跑了。
顿时场面十分尴尬。
池航黑着脸,生气地坐下来。
李亦然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池总,对不起啊。我又惹绵绵生气了。”
池航大力地摆着手,“这丫头是越来越过分了。不管她。我们继续喝。”
我把他手中的酒杯夺走,喊道,“大家把杯子里的酒水都清清,我们收拾一下各找各妈了。”
大家大笑起来,大喊着互相敬着酒,算是把这个尴尬给圆过去。
池航还要拉着我喝,我跟李亦然一左一右地架着他,硬是把他塞进了的士,又找来一个年轻小伙子亲自把他送回家,这才放心回去。
一路上,李亦然的情绪都不高。
我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劝道,“亦然,看开点。池航要是跟绵绵结婚的话,人家就是老板娘。我们跟人家打工的,还是要忍忍。不然怎么让人家给我们发工资?”
我说得很是实在。
就算我跟池航关系好,说难听点,我跟他之间的关系最根本还是雇佣与被雇佣的关系。
不过我愿意跟他一起工作而已。
李亦然苦涩地说,“我知道。我就是希望她说话给我留点面子。她叫我绿茶婊不止一次了。”
“不然,你再换个工作。我帮你留意一下。”我试着提议道。毕竟我看她对池航有那么点意思。池航现在有女朋友,她这不是自讨苦吃?
李亦然赶紧摆手道,“不用不用。牧牧姐,我刚毕业,不想随便跳槽。这里其实挺好的。绵绵她又不是经常来公司。还好了。”
我见她又不愿意离开,只能说好吧。
第二天到了公司,有同事笑眯眯地迎面过来,对我说,“边总监,发喜糖!”
我听得一愣,“什么?”
那人嘿嘿笑着说,“您去您位置上看看就好了。”
我不明所以,抬脚往位置上走。
拐弯就看到一束盛大开放的向日葵花,朵朵金黄,个个朝天,样子好看极了。
我的心咯噔一声,脑海里已经开始忍不住地回想起之前程晚舟送我的那束向日葵花。跟面前这束差不多。
旁边有人探过身来,笑问,“边总监,男朋友送的啊。这么甜蜜?”
“说什么呢?”我有些窘迫地摆摆手。
然而转了一圈也没发现任何卡片。
之前程晚舟送我的那束花里可是有一张“野渡无人舟自横”简笔画。
我只看这幅画就知道是他送我的。今天这束我有些拿不准。
然而,心里那点小期待不由自主地开始生根发芽。
刚冒出点芽儿,我就想自己也真够出息了。
程晚舟现在压根不知道我在哪里,怎么可能送花?
我摇了摇脑袋,坐下来开始工作。
这花实在太过吸引人,我的目光老是被吸引过去。
正郁闷呢,池航走过来,冲我直乐。
我狐疑地看着他,“池总,大清早的怎么捡钱了啊?”
池航白了我一眼,献宝似的凑过来,压低声音道,“怎么样?这花好看不好看?”
我一顿,“原来这花是你送的啊?”
池航点点头,“啊!是我送的。送你心坎上了吧?”
我无奈地说,“池总,咱们之间不搞这么虚行不?”
“姐,我这拍马屁拍马腿上了啊?”池航有些郁闷地说。
我索性说开,“我来是想干工作的。以后这种送花请吃饭的事情,可以少做,甚至不做。”
池航面子有些抹不开,“我这不是想让你高兴高兴嘛!知道你喜欢向日葵花,我大清早地去花店一朵一朵亲自挑的。我对我家绵绵都没这么上心过。”
我缓和道,“你的心意我都知道。但你也知道,我既然说过不用,你以后不要这么做。浪费钱。”
池航耸耸肩,说了声,“好吧。那今天我送你的,你得收下。”
我笑着点头称好。
“对了。昨天绵绵好着吧?”我想起这事追问道。
池航满不在乎地说,“一个小姑娘,使使性子,我哄一哄就好了。”
“你家丫头心思细,你得注意言行,不能太糙了。会影响感情的。”我劝道。
池航嘿嘿一笑,“我跟绵绵感情好得很。姐,你就少操点心啊。”
“说好了,不要在这里叫我姐。”我看了下四周,压低声音道。
池航挠了挠头,“好的,边总监。”
我噗嗤一声笑,“谢谢池总。”
下午的时候,我接到边韶良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