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小雨没经历过这样的事儿，被羞得眼角差点淌泪：“二，二哥……”
“宝贝儿真乖！”
许霆舟心满意足了，抱起她颠了颠，随即就往卧室走。
聂小雨怕掉下去，在他松开自己的双腕时，就赶紧抬起来环住了他的脖颈。
见他一副兴致盎然的模样，她忍不住出声提醒他：“你、你刚刚说什么都不做的……”
许霆舟却说：“夜还太早了。”
夜还太早了是什么意思？
耍无赖么……
还没等她恼，他就给了她一个倒打一耙的耍无赖理由：“要怪就怪你太美了，我根本就把、持、不、住！”
聂小雨：“…………”
她突然想起了薛婷婷说过的一句话——长得帅的耍流氓叫浪漫叫悸动，换个丑的，分分钟就让他拘留十五天。
所以她用身体力行证明了两件事：男人在床上的话确实不能信，长得帅的确实可以为所欲为。
这之后，剡江又接连下了好几场雨。
姥爷的病情在最后一场雨过后，逐渐趋于平稳，没再继续恶化，这大概是这些天最值得开心的事情。
按照预定的时间，金州和寰宇在春节前的一周完成了签约。
签完约，她和许霆舟也算正式绑在一起了。不管他们之间的关系如何演化，这一年多都没法失联断联。
俗话说，过了小年就是年。
剡江的年味也渐渐浓厚起来了……
也许是春节前综合征的缘故，大家都没什么心思上班了，只想着赶紧回家过年。
今天难得有太阳，天晴了，聂小雨一直压抑着的心情好像也跟着晴了。
前两天姥爷说想吃笋丝炒肉，她中午下班特意回家做了一道送到了医院。
一进到病房，聂小雨就看见了床头柜上摆放着的进口水果和鲜花。
还没等她询问，姥爷就开口说道：“刚才霆舟来了，说是要离开剡江几天。”
难怪一大早就不见人影了，原来是要出远门啊。
聂小雨也没有细问，像他那样的大忙人，出差出国都是常有的事情。
聂小雨现在一般都避免想到他，因为一想到他，小腹就忍不住发酸、腿发软、嗓子发干，甚至还会莫名的出现一种虚脱感。
她有时候甚至会想他是不是什么钢筋铁骨，不然怎么永远不会累，永远不满足……
那激烈的感觉就像在滚烫的青春里，背着全世界，谈了一段最沸腾的感情。
疯得吓人……
聂小雨把饭盒打开：“姥爷，我做了笋丝炒肉，你快尝尝，看看外孙女儿的手艺有没有退步？”
姥爷点头，并且很给面子的都吃光了。
聂小雨开心的不得了。
齐阿姨在一旁笑：“老爷子这几天一直就想吃这一口，我做的他就吃了几口，聂小姐做的就全吃了，这就是祖孙情，别人都不行。”
她像小时候那样，扑进姥爷的怀里：“姥爷，我觉得你一定会慢慢好起来的，然后陪我好多好多好多好多年。”
姥爷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哄着她：“行，我争取再陪你好多好多好多好多年。”
聂小雨幸福的咯咯笑，这一刻她甚至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正要说话，放在包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她拿出来，看到是陌生号码，以为是工作上的事情，没敢怠慢，立刻就滑下了接听键。
接通后，电话那头传来一道略显焦急的男人声音：“聂小姐，我是咱们雨山湖小区的物业，现在有一堆人说要找您，已经冲到您家门口了，您快回来处理一下吧！”
聂小雨眉心一跳，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聂小然又闯祸了。
而且是闯了大祸。
姥爷看她脸色不对，赶忙问：“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事儿，”聂小雨硬扯出一抹笑，“工作上出了点状况，我得赶紧赶过去，晚上再来看你。”
姥爷听到是工作上的事情才放下心：“快去吧，工作要紧，不用管我。”
往家走的一路上，聂小雨都在想一个问题，这次要多少钱才能平事。
从电梯里走出去的时候，她直接愣住了……
她家门口站着十几个人，放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
这些人看起来都是二十左右岁的样子，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的，还有的留着光头文着花臂，穿得流里流气的，一看就是一群二流子混混。
他们人手一瓶红色喷漆，已经喷了满门的红漆，而墙上除了“欠钱不还，不得好死”八个字，还写了不少辱骂人的话，就连对面许霆舟家的墙面也被殃及了不少。
离远看就像是一处凶案现场……
为首的黄毛混混走了过来，一对吊角眼透着几分猥琐，口中还发出让人头皮发麻的怪笑声：“你就是……徐晶和聂新年的女儿？”
聂小雨止住了后退的念头：“你们是……”
“债主。”
黄毛拿出一张欠条，展现在了她的眼前：“他们上个月在我那借了50万，现在到还款日了，他们还不上，说让我来找你，本金加利息一共要还55万。”
这下聂小雨全明白了。
原来前一阵徐晶来管她要钱，根本就不是为了要交聂小然的学费，而是又输钱了。
“冤有头债有主，谁欠你们钱你们找谁去。”聂小雨咬紧牙关，“我没钱，就算有钱也不会还。”
她的态度大概跟徐晶和聂新年说得不一样，黄毛跟身后的几个人交流了一下眼神。
聂小雨从十几岁开始就面对这种场面，现在也算驾轻就熟了，知道这时候就该乘胜追击：“你们再不走我就打电话报警了。”
她拿出手机要拨110，被黄毛伸手挡住了。
这些人一般都是地下钱庄的讨债员，不到万不得已，他们不会跟欠债人硬碰硬。
黄毛用舌头顶了顶腮帮，随即伸出食指在空中指了指她的脸：“我知道你的工作单位，你弟弟的学校，还有你姥爷……现在还在住院吧？如果不想你爸妈被卸手卸脚，你弟弟出意外，你姥爷受刺激嗝屁，你最好赶紧帮忙把钱还上。今天这点漆只是警告，下回我们再来就不会这么客气了。”
黄毛一挥手：“兄弟们，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