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爷点头：“还不错，要再下几盘吗？”
许霆舟摆出一副听之任之的乖巧模样：“都听姥爷的。”
聂小雨瞪眼，凶巴巴的说：“吃完饭再说！”
“你个小管家婆。”姥爷笑骂。
许霆舟却说：“管家婆挺好的，我妈说我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找个管家婆管着我。”
聂小雨的脸倏地就红了，他为什么要当着姥爷的面说这些话？
没完了么……
聂小雨打开保温饭盒，把饭菜汤一样一样拿出来，开始喂姥爷吃饭。
喂着喂着，姥爷突然问她：“嘴怎么坏了？怎么好像还肿了？”
聂小雨：“…………”
聂小雨心虚的差点把饭盒扔出去：“喝、喝喝水的时候……不、不小心烫的。”
怕姥爷再发现下巴上的掐痕和指印儿，她赶紧低下了头。
像极了青春期谈恋爱偷尝禁果，被家长当场抓包的样子。
“怎么这么不小心？”
还好姥爷只是责怪了一下，没深究，“好好照顾自己。”
“知、知道了。”
之后，姥爷安静的吃完了这顿饭，没再出什么插曲。
聂小雨的心也终于落回了肚子里……
就在她起身要去刷饭盒时，姥爷突然伸手握住了许霆舟的手，一副临终嘱托他的模样：“我能把小雨托付给你吗？你们……能结婚吗？”
聂小雨本就尴尬，这下更尴尬了……
许霆舟这样的天之骄子人中之龙，娶的妻子肯定会是门当户对众星捧月的千金小姐，跟她玩场风花雪月的游戏还可以，但绝不会娶她。
他们早就过了“有情饮水饱，无情金屋寒”的年纪了。
怕他把这当成道德绑架，刚要替他解围，许霆舟就回握住了姥爷的手，郑重地说：“能，姥爷。”
聂小雨知道面对一个即将不久于人世的人的殷切嘱托，他没法不答应。换成是她面对这种情境，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她并未当真，反而很感谢他帮忙哄骗姥爷。
姥爷点点头：“这下我就放心了。”
聂小雨不喜欢姥爷总是像交代后事一样说话：“姥爷，你好好养病，争取长命百岁，就什么都能看到了，看我结婚生子，听孩子喊你太姥爷。”
姥爷慢悠悠的说：“这两天啊，我做梦总是梦到你姥姥，她就站在谧水那座老房子的榕树下，催我快点去找她，我可能啊……看不到你结婚生子了。”
聂小雨再也听不下去了，借着洗饭盒的名义，跑到了楼顶的天台上。
许霆舟要追，却被姥爷阻止了：“让她自己呆一会也好，这一遭她早晚都要面对的。”
天台上的风很大，吹得人肺里发凉。
她坐在椅子上，内心久久无法平静。她意识到姥爷这次是真的要走了，是真的要撇下她不管了。
她以后……再也没人疼了。
她在风里坐了半个小时，才回到病房。
许霆舟和姥爷激战正酣，完全没了刚刚凝重压抑的气氛。
她听到姥爷对许霆舟说：“这女人啊，有时候如烹小鲜，有时候又需要烈火烹油，掌握火候很重要。”
下完手里的那手，许霆舟抬头看向姥爷：“我懂。”
聂小雨没头没尾听了一句，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也就没搭话，开始默默看他们下棋。
到了十点，姥爷就开始撵人。
聂小雨本想在医院陪护，可合约还没谈，她想留也没法留。
出了医院，许霆舟问她：“去我家？”
他怎么说得好像又要“约”似的……
不过这么晚了，不去他家，就得去酒店……
而且最重要的是，资料还在她家里，她得赶紧找人把门锁打开。
“我那里有备份。”这话等于把她最后一丝顾虑也给打消了。
她乖乖跟着他回了他家。
进门，许霆舟就去给她倒了一杯热水，让她暖胃暖手。
聂小雨暖和了一点，就开始跟他谈合约的事情。
他跟之前一样不怎么说话，等她问他的时候，他就会说很好他很满意之类的话。
以前听他说这些话，她还可以认为他是真的满意，现在再听，总觉得他是在徇私让着她。
“你认真看了吗？”聂小雨皱眉看他。
许霆舟换成了大马金刀的坐姿，腿正好碰上了她的腿：“你觉得我看起来像是一个会为了儿女情长而拿事业开玩笑的人吗？”
聂小雨：“…………”
聂小雨认真的看了他几眼，他看着确实不像是一个会儿女情长的人……
不，确切的说，他就不是一个会儿女情长的人。
哎，看来又是她自作多情了：“那要是没什么问题……许总，我们就约个时间签约吧？”
许霆舟听后，突然俯下身，虚虚地将她压在了沙发靠背上，她瞬间就塌了腰，软了腿，昨晚的疯狂瞬间就漫上了脑海：“你应该叫我什么？”
二哥么……
她垂眸不肯叫，无声表达抗议。
可她的抗议，却很快被他的吻给吞没了。
她清楚的感觉到他有反应了……
他还要继续深吻，却被聂小雨伸手捂住了嘴：“你现在怎么……动不动就吻人啊？”
他的态度就像是对待自己的所有物：“想吻就吻喽。”
他拉开她的手，再次吻上了那张比红玫瑰还要艳丽好看的嘴唇。
就在她被吻得晕头转向，不知这是何处，是几几年的几月几日时，他突然说了一句，讲条件似的：“小雨，你叫我一声，今晚我还抱着你睡觉。”
因为是贴着她的嘴唇说的话，所以声音有些模糊不清，但她还是听明白了。
她摇头，宁可失眠也不肯再叫……
他翻身坐正，并把她抱在了自己的腿上，在她要挣扎的时候，他把她的两只手腕强行板到了身后，并用一只手死死地掐住。
另一只手则卡住了她的下巴：“如果不想我留下更多的印儿让姥爷发现的话，你最好乖乖叫一声。”
见她有所动摇，他继续诱哄：“你叫了，我今晚就什么都不做了，只抱着你睡觉。”
“真、真的吗？”聂小雨颤着声问。
“真的。”他做了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