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所站的角度,能清晰的看到他突出的喉结在脖子上拉出了一个锋芒锐利的角,让人很轻易的就联想起他们在最激烈的时刻紧紧相拥时,他的喉结碰到她锁骨时的触感和温度。
也许是他的喉结实在迷人到了骨子里,导致好多次在梦里,她都亲到了那里。
而那股如罂粟般的诱惑力在现实中也没有放过她。当看到他的喉结在颈间上下滑动时,她也会不由自主地跟着一起咽口水。
聂小雨压下脸红心跳的感觉,竭力镇定的说:“许总,你是晕得走不回去了吗?”言下之意就是你怎么不回自己家。
许霆舟揉着胀痛的太阳穴,有些慢半拍的朝她看了过来:“我找不到房门钥匙了。”
是走错了吗?不然找不到房门钥匙为什么不去酒店?却要来她这?
聂小雨刚要委婉的下逐客令,就见男人站起身,直接朝卫生间的方向走了过去,自然的就像在自己家一样:“身上有些黏,借你卫生间用一用。”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今晚要在她家借宿?
她买的房子虽然是个小三室,但她却没留客房。她没想过结婚,也没想过跟人同居,所以搬进来后就直接把客房改成了衣帽间。他要是留宿的话,住在哪里呢?而且他们孤男寡女的……
不对不对,她就不该留人。
“那个许总,我、我这里不太方便……”
而回应她的,是从容不迫的关门声。
“床伴”关系结束这件事情,虽然他们彼此都没说,但她以为那已经是共识的事情,已经不需要说。看来她得赶紧找个时间把话说清楚。
不过今晚明显不是个好时机。尤其他还喝了酒。
她怕他出来后又像在京都酒店那次一样,借着酒劲为所欲为;也怕自己又像那次一样,被他的男色冲昏头脑。
既然人现在已经撵不走了,她就只能躲了。于是她连忙躲进了卧室里,并反锁上了门。
之前是她太自不量力。她一个菜鸟小白,怎么可能玩得过许霆舟这种高段位的玩家?她在心里不断地告诫自己,现在是迷途知返悬崖勒马回头是岸的好机会,绝不能再穿新鞋走老路重蹈覆辙了!
聂小雨一直趴在门板上听着门外的动静。大概十几分钟后,有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了过来。
她赶紧跑到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蒙了起来。
几秒钟后,她听到了敲门声:“聂小雨,给我一床被子。”
聂小雨装作已经睡着被吵醒的样子。如果让薛婷婷看见,她绝对会夸这段表演是影后级别的:“唔……在、在衣帽间里……”
男人听到回答后就转身走了,也没再继续敲门。这让聂小雨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过了一会儿,她又开始克制不住的想他会去哪睡。客厅是一套双人位的沙发,他的身高绝对不够躺;书房虽然还有个飘窗榻榻米,但又太窄,睡上去应该会很不舒服。
等等……她为什么要想这些?他睡得舒不舒服好不好,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一夜,她睡得很浅,只要听到一点风吹草动就能醒过来。
就这样醒醒睡睡到凌晨四点,才终于睡踏实。
早晨她是被强烈的生理反应憋醒的。她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八点十分了。
她没立刻出去,而是憋到她认为许霆舟一定会走了,才从房间里走出去。
只是没想到许霆舟不但没走,还只穿了条内裤在看电视。阳台自动晾衣架上挂着他的衣服,很显然洗了还没干。
聂小雨连忙转过身。也不知道她以前的定力都跑哪去了,现在被他一迷就倒,一点就着,像个色中饿鬼,完全把持不住。
“那个……许总,昨晚你喝多了。”
“然后呢?”许霆舟朝她走过来,一副昨晚记忆全无的样子。
聂小雨:“…………”
她总不能说然后你就赖着不走了吧?
“然后……然后你就睡着了。”
“是吗?我没做什么事情打扰到你吧?”
许霆舟站到了她面前。她低垂的视线扫到了他紧致匀称的搓衣板腹肌和若隐若现的人鱼线;往下,则是更为神秘,让人遐想的地带。聂小雨觉得再看下去就要流鼻血了,于是狼狈的别开了头:“没、没有。”
聂小雨其实最想说你怎么还没走。但现在意向合同还没签,她必须还要像个丫鬟一样,对他这个“甲方爸爸”全方位无死角的跪舔式供着。
用薛婷婷的最经典两句话来说就是——“甲方爸爸”都是会说话的人民币,为他们服务就等于为人民币服务;跟谁过不去都行,就是不能跟甲方爸爸(钱)过不去。
“你怎么了?”
许霆舟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让她转过来看着自己。她的余光又扫到了男人那双充满力量且修长的腿,以及上面茂密的体毛,光是看着就让人馋涎欲滴:“你脸怎么那么红?”
说着,他就要伸手摸她的脸,却被她不着痕迹的躲了过去:“许总、许总今天不用上班吗?”
她躲得这么明显,傻子都看出来她在躲他。
“陈峥马上会把我的衣服送过来。”言下之意就是他很快就会走。
“哦,那、那我、我去下洗手间。”聂小雨没再管他,逃也似的跑进了卫生间。
她想许霆舟应该也看出来她不想继续这段关系了,希望他能遵守他们当时定下的随时能叫停的游戏规则。
五分钟后,门铃响了。
她听到了开门声,和隐隐约约的交谈声。又过了两分钟,外面又响起了开关门的声音。
她知道是许霆舟走了。
薛婷婷常说放纵带来的舒服和快乐,就像毒瘾一样,会腐蚀人心、麻痹思想、消磨意志、涣散精神;所以当这种快乐消失时,人就会变得怅然若失、无所适从、空虚和寂寞,有的甚至还会寻死觅活。因此她从不带菜鸟玩。
现在看来,这些后遗症,除了寻死觅活那条,她每一条都占了。
她也终于知道,人一旦放纵之后,想要找回自制有多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