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她在那么长一段时间内都感觉她很不对劲，难怪她总是感觉她和许霆舟之间万分契合，难怪寰宇这个项目能顺利签下来。
“在一起多久了？”
聂小雨愣了一下，回了一个大概的时间：“一、一个多月。”
在一起一个多月，那么私下又接触了多久呢？她已经不敢细细回想了。
薛婷婷撇开她的手：“我想我需要静一静。”
聂小雨再次拉住她的手：“婷婷，我真的没想骗你，我就是……”
“你就是觉得我蒙在鼓里的样子很好玩，觉得我像个傻逼似的为你出头，为你打抱不平很有趣，”薛婷婷红着眼眶说，“既然没告诉我，想必我对你来说应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现在你已经有能为你撑腰的人了，有我没我都一样，我们以后就不要联系了。”
她从没见过这么咄咄逼人的薛婷婷。或者更准确说，以往她的咄咄逼人都是对着别人，当她这样对着自己的时候，她的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
“我知道你在气头上，这都是你的气话，”聂小雨就像耍无赖的孩子似的，拽住她的胳膊就不撒手了，“你对我来说很重要，是我这小半生的支撑。”
薛婷婷再次甩开了她的手：“聂小雨，你没听过迟来的深情比草还贱吗？我想过所有人骗我，但唯独没想过你会骗我。”她一字一顿的说，“还有，刚刚的话不是气话。”
“……”
“什么、什么意思？”
薛婷婷瞥了许霆舟一眼：“绝交的意思。”
说完，薛婷婷就转身走了，只留下了不停流着眼泪的聂小雨，和一直站在一旁什么话都没说的许霆舟。
聂小雨崩溃的哭了一会儿，才想起追人，可她刚迈开步子，就被男人伸手给拽了回来：“别追了，她现在在气头上，你追过去除了挨骂，把自己变得更难受外，其他的什么都改变不了。”
聂小雨扬起脸看他：“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许霆舟有条不紊的说：“你给林珊珊打电话，让她回来当一下和事佬。”
聂小雨怕林珊珊会和薛婷婷一样，埋怨她隐瞒恋情的事儿：“她会不会和婷婷一个反应？”
许霆舟很笃定的说：“不会。”
其实聂小雨很想问问他为什么会这么肯定，但她知道现在不是问这些的时候，于是便什么都没问，给林珊珊打电话去了。
她一共跟林珊珊通话了十七分二十三秒，却听到了她不下一百次的尖叫，有那么一秒钟，她觉得耳鸣的都听不到声音了。
相比于薛婷婷的反应，林珊珊的反应就显得温和了许多，也许是受她呆着的那个圈子的影响，她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第一反应和后续反应都是以八卦为主。
在和她通话的这十七分钟，她问了她很多问题，大到两人相恋的过程，小到两人星座属相是什么，而最后问她的那个问题，让她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她问得是：“他猛吗？”
“……”
因为这个问题，在挂断电话后的十几分钟，她的脸都一直红得像熟透的苹果一样，热度始终不减。
许霆舟全程没参与，她打电话的时候，他就一直在回邮件和工作短信。
直到她挂了电话，他才出声问道：“她怎么说的？”
“说是明天上午会飞回来。”聂小雨回答。
许霆舟点头：“好，我会派人去接她的。”
“哦。”
聂小雨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很乐观，但她其实很慌，这一点从她的睡眠上就能看出来。
以为滚个几分钟就能安然入睡的人，却滚了好几个小时也没睡着。是的，她很怕，怕薛婷婷再也不原谅她，怕她彻底失去这个朋友。
可能是她翻身翻得太厉害了，男人被吵得也一直没睡着，在她又一次翻身的时候，男人便伸出双手环抱住了她：“睡不着？”
聂小雨想点头，却最终摇了摇头：“没有，可能是外面的路灯太亮了，我有点睡不着。”
“……”聂小雨忍不住闭了闭眼睛，这个借口简直烂透了。
“那我去把窗帘拉严实一点。”
说着，他就下了床，把窗帘拉了个严严实实。
“……”这回她连最后一个因为环境因素睡不着的理由也被弄没了。
再回到床上的时候，他的身上带着一股凉意：“睡吧，我帮你把‘光’都赶跑了。”
“……”
不知道是不是拉窗帘起了作用，她又折腾了一会儿，还真的就睡着了。
不过就算睡着了，也睡得不踏实，经常惊醒，还会无意识的说几句梦话。
察觉她的精神太紧张了，男人忍不住把她叫醒了：“小雨，醒一醒，小雨……”
聂小雨睁开眼睛的时候，男人就坐在了她的身边，她正要尖叫，在看清男人的脸时，硬生生的给憋了回去：“你干嘛坐在那里，胆小的都容易被吓死。”
“我刚刚听到你在骂我，”许霆舟故意逗她，“所以凑过来听听你骂了我什么？”
“……”
聂小雨说：“我做梦都没梦到你，怎么可能骂你？”
“是吗？”许霆舟说，“那没梦到我，你一遍一遍喊我名字干什么？”
知道聂小雨不会承认，男人就拿出了刚刚用手机录的音频，给她听了起来。
最开始都一切正常，后来她果然在梦呓的时候一遍一遍的叫着许霆舟的名字。
难道真的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么？
聂小雨赶紧把他手机上的音频给关了：“谁知道你这个是不是真的？”
“上面有定位。”许霆舟提醒。
聂小雨却不看：“看定位有什么用，现在很多定位都能改，声音也都能合成？”
男人被她皱着眉努力找借口的样子给逗笑了：“是吗？原来声音还能合成啊？那我真是孤陋寡闻了，以后有机会一定去合成一个。”
聂小雨转过头不看他：“你去就去，那么看着我干什么？”
他突然低头凑到了她的眼前：“你说呢？”
“我怎么知道？”
“为什么不知道？”男人问道，“我有多为你着迷，你不知道吗？”
聂小雨的脸越来越红：“你到底睡不睡了？”
“要不是某人一遍一遍喊我的名字，我会醒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