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气氛有些怪异。竹兰冷冷看了催红一眼,眼中杀意四起,她强硬地夺过高高举起的花瓶,缓缓放到桌边,冷然道:“你最好安分点。”
催红瞪着一双凤眼,满是愤怒,脸色苍白,手被竹兰紧紧抓住挣脱不得,伤口处隐隐渗出了血迹。她嘶哑着声音尖声吼道:“你们是谁!你们要干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竹兰略皱了下眉,还是松开了她的手,走到外边桌子去端葯。
“我不管你们有什么目的,放我走。”催红狠狠地盯着她,一手捂着伤口,满脸痛苦之色。
“这可不是你想来就来的地方,主上不发话,你哪也不能去。”竹兰沉着脸走进来,手上端了一碗汤药,直接递到催红面前,强硬道:“把它喝了。”
“我不喝!”她一把推开竹兰,险些将汤药撒地,“把你们主上叫过来!”
“你!”竹兰一阵恼怒,五指握拳忍住怒火,“把葯喝了!”
“我说过我不喝!”催红冷冷一笑,即使风华尽失,却也影响不了她骨子里的傲气,“把你们主上叫来,我但要看看你们谁敢拦我!”
竹兰神情一凛,冷哼道:“不管你之前有什么样的背靠,到了这儿,就只能由主上说了算。”
“你!滚出去。”催红愤恨咬牙,五指狠狠握在一起。要是被她查出是谁,碎尸万段。
“把葯喝了,不喝你可休怪我不客气。”竹兰强忍住怒火,眼底闪过杀意。
“咳咳。”催红咳嗽了两声,嘴角溢出了些许鲜血,她草草擦去,冷冷看着竹兰,“滚出去。”
“你!”竹兰一怒,抬手就上前。“哐嘡”,催红猛的打翻她手里的葯,趁机跑向门口。汤药洒了竹兰一身,瞬时风华尽失。
跑到门口一拉开门,门口正立着一个黑袍男子,全身散发着冷意。“刷——”,她还未反应过来,一柄长剑便架到了她脖子上,泛着寒气。催红大喘着气,不敢动一下。
“想死我就成全你。”凛天冷冷的抬头看着她,泛着嗜血的光芒,唇角残忍地勾起,金制面具反射出滚滚寒光。那一刻,她以为自己看到了修罗。
脚下一软,她惊慌失措摔倒在地。催红抬头直直的看着他,眼底闪过恐惧,止不住地心惊。那个男人,冷的让人心颤,天生就有一种让人惧怕的气息。
“主上……”身后,竹兰颤巍巍地跪了下去,头俯在地上,“竹兰办事不利,请主上责罚!”
凛天冷冷看了她一眼,收回剑,“看好她,不许再有下次。”
“是!”
冷然转身,黑袍在空气中划过绝美的弧度。
催红瘫软在地,大口喘着气,一脸惊恐,彷彿刚从虎口逃生。
“哗——”,凛天收回剑,背于身后,大步跨入院子里,双目如箭一般扫向门外的月榕树。唇角勾起冷冷的笑,讽刺十足。指尖轻轻一弹,一颗石头直直飞向藏身树叶中的花天久,“啪”地一声打在她额头上,力道之大,瞬时破了口子,疼得花天久龇牙咧嘴。
“出来。”冷冷的声音,比他手中的剑还要冷上几分。
王八蛋,不得好死。花天久捂着额头,暗地里将他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啪”,又是一颗石子飞来,这一次直接打在她腿上,疼得她差点掉下树去。花天久又痛又气,却又不得不妥协,她伸出脑袋没志气的急呼道:“停!我出来了!”
她翻个身,有些狼狈地从树上跳下去,拍拍衣袍,再理理衣袖,她抬高头,故作姿态地朝凛天走过去。奈何腿上中了一招,走起路来有些跛,甚是可笑。她不满地瞪了院子里的冰块一眼,暗骂道:“小人。”
“啪”,又是一颗石子飞出,打在花天久另一条腿上,直中膝盖,腿一软,她猛的跪在地上,跪在了凛天面前。
“你!”花天久瞬时恼羞成怒,抬头怒视着他,眼中闪过熊熊火光。她猛的站起来,一掌朝凛天打去,速度之快,角度之绝。
凛天只是微微侧身,留下残影无数,便轻易地躲开了她看似凛冽的一掌。
花天久不服,倔脾气一上来,也不管自己是不是他的对手,直接冲上去,与他近身搏斗,身形灵巧,掌风凛冽,小小年纪便有此成就,确实是不可多得的武学天才。
“我花天久上不跪高堂,下不跪皇帝,你凭什么让我下跪!”花天久咬牙切齿地看着他,下手狠辣,丝毫不留情。
手轻轻一挡,一翻,残影还未散去,他便已轻易地捉住了花天久的手,看似轻巧,却又挣脱不得。凛天从容不迫地应对着,从头到尾都没正视过她,冰冷的面具,钢毅的侧脸,他全身都散发着令人心颤的寒意。他制住花天久,冷冷道:“我替你父母好好调教你。”
“王八蛋!你凭什么调教我!”花天久回头怒视着他,满是倔强与不屈,双目中写满了愤怒。
幽深的瞳孔猛的一阵收缩,冷意更甚,不用看也知道那金色面具下的表情该是怎样的骇人。手上的力道加深,大的几乎可以捏碎她的骨头。
花天久疼得皱起眉,额头上溢出汗珠,明明痛到了极致,却又紧咬着唇,倔强地不肯发出一声。
凛天反手擒住她的双臂,将她拽过来,贴近自己冰冷的身体。他俯身在她耳边冷冷说道:“你这样的女人也有傲骨?”那嘲讽的语气,分外熟悉。
花天久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倔强的抿唇,咬住牙齿,硬是不吭一声,疼到了极致也不肯求饶。
“你的骨头究竟能有多硬?”他的手,缓缓从她的手腕移到手臂,每一次接触都让她心颤不已。手下一用力,她只听见“咔”的一声,然后整条手臂都疼得发麻了,再没有一丝知觉。
花天久闷哼了一声,随后豆大的眼泪不断地从眼角掉下去,一颗一颗的砸在地上。她怕痛怕苦,怕的要命,可是她的骄傲却不允许她屈服。
“也不过如此。”凛天残忍地咧嘴一笑,那嘲讽的语气分外熟悉。
凛天……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