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还在继续蔓延,她已经分不清是哪里痛了。花天久半闭着眼,微微喘着气,睫毛上晶莹的泪珠轻颤着,尽显柔弱之意,可她脸上分明写着不屈。
隔着薄薄的衣衫,她滚烫的体温一点一点灼烧着他的身体,驱走寒冷。凛天微微有些失神,唇角不再冷冽,连冰冷的面具也柔了下来。这个女人,他开始看不懂了,又或许说他从未看懂过。
“老花!”屋子里传来焦急的声音,是催红。
花天久神色一紧,忍不住紧张的问道:“你想把她怎么样?”
“只是想跟你换样东西。”
“什么?”
“月之镰。”
“月之镰!”花天久一震,慌张地别开头,“我没有。”
“你有,而且就在你身上。”凛天势在必得地看着她,一手掠住她的脖子,手从她的手臂移到腰间,不断摸索着,冰冷的面具不断与她的肌肤接触,生出一股股寒意。
“我没有!”花天久气的红了脸,一脸羞愤,她不停地挣扎着,疼得冒汗。
凛天咧嘴一笑,轻声道:“你可要想清楚,她身上的毒只有我能解。”
“你居然下毒!”花天久愤恨地瞪着他,恨不得喝血抽骨,“小人!”
“我只要月之镰,乖乖给我,或许还能留你们一命。”凛天眼中闪过杀意,寒意更甚。
“我没有!混蛋,离我远点。”花天久倔强抿唇,气的破口大骂。王八蛋,分明是在占她便宜。
凛天冷哼一声,收紧掠住她脖子的手,不屑道:“我对女人没兴趣。”说完,手继续在她身上摸索。
花天久一脸震惊,双目瞪得老大。大名鼎鼎的人之界阁主……竟然有断袖之癖。
“噌——”,一声沉稳的剑鸣声起,强大的剑气向两人汹涌袭来,势不可挡。花天久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猛的推开,只瞧见一道银色的剑光划过天际,凶悍无比。
凛天推开花天久之后,转身迎上对方的剑,一身黑衣随风荡起,全身散发着死亡的气息,如同修罗。
花天久跌倒在地,抱着手臂疼得龇牙咧嘴,她看向打斗的两人,剑光骤起,杀气蓬勃,一黑一白的身影交织在一起,空气中只余残影。这才是高手之间的对决。
凛天剑术本就精湛,可他面对的苏图南更甚几分。招式缭乱,变化多端,虽散,却又无懈可击。他从容不迫地举剑,每个动作都完美无缺,彷若精心布局。他的性格,本就不允许有瑕疵存在。
花天久避开两人剑气,俯身偷偷窜进屋子里,刚一进去,就有人一掌击向她,她连忙躲开,和屋子里的竹兰大眼瞪小眼。她忘了屋子里还有个练家子的女人,失策。
“你让开,我不打女人。”花天久挑挑眉,故作轻松。她暗自藏好受伤的手,不让对方瞧出破绽。
“你!”竹兰皱眉,抬手又是一掌击去。
花天久一个翻身躲过,娇小的身体在狭小的房间里游刃有余。双脚踩上桌子,她得意洋洋地看着竹兰,挑衅道:“我说过我不打女人,你别逼我。”
竹兰恼羞成怒,娇喝道:“看招!”一掌拍过去,瞬时一张桌子四分五裂。
花天久翻身一跃,又跳到了别处。她摇摇头,一脸惋惜,“长得这么漂亮了,太暴力了可不好。”
竹兰一阵气结,瞬时体内的内力乱的一塌糊涂,她将花天久逼到床边,不再给她逃走的机会,直接一掌拍上去。
花天久狡黠一笑,伸手一把扯下宽大的床帘,“哗”地将竹兰兜头盖在下边,抄起一根桌脚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往她身上招呼。
竹兰闷哼了几声,便再没了动静。花天久一甩桌脚,拍拍手,一脸无害道:“我从不打女人……才怪。”
她耸耸肩,转身扶起被人打晕在床上地催红,一脸心疼,柔声唤道:“老催……”
空旷的院子里,杀气四射。
苏图南手起,剑气横生,两两相击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灰白色的斗笠被强风掀起,露出他柔美的五官,宛如牡丹绽放,瞬时周围的一切都失了色彩,月白色的衣衫随风而起,为他洒脱的动作更添了一份淋漓尽致的美。
唇微抿,眉微挑,眼微斜,苏图南凛冽出招,丝毫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凛天动作慢了一拍,立马就被划了条口子,他目光一冷,嗜血凶残。
“花天久,她身上的毒最多撑一柱香的时间,你可想清楚。”凛天紧抿唇,散发出骇人的寒意,眼中闪过嗜血的光芒。
花天久一惊,朝院子里吼到:“你胡说!”
“是不是胡说,你一看她手心便知。”
花天久全身一震,她翻来催红手心一瞧,一条黑线顺着脉搏向上蔓延。她不敢相信地掀开催红衣袖,那条手臂整个儿的都被黑线所密布,有增无减。
怎么会这样?她什么时候中的毒?视线慌乱的落在地上药碗上,她瞬时明白了。她好恨她没有阻止,她怎么就没想过那碗葯有毒呢?若是苏图南定不会中招,她终究是阅历太浅……
花天久倔强的抿唇,猛的起身跑到门口,愤恨地咬牙吼到:“我没有你说的东西!”
“你有。”凛天危险的眯起眼睛,奋力抵抗苏图南的杀招,“现在没有,以后也会有。”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找到月之镰,我就给她解毒。”
“混蛋!一柱香的时间我上哪去找?”花天久恨得咬牙切齿,手上的力道大的几乎可以捏碎门框。如果可以,她真想上去踩碎他那嚣张的脸。
“小天,不要冲动。”苏图南沉声道。一个分神,月白色的衣袍便被割去了一角,腰间的玉佩随之而落,砸到地上碎成几块。
凛天扬唇一笑,彷彿势在必得,他快速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瓷瓶,扔给花天久,“给她服下。”
接过瓶子,花天久一脸茫然的看向苏图南,有些不知所措。
“那解药里有蛊,就算解了毒也要受制于他,你可想清楚了。”苏图南皱眉,眼底闪过杀气。
花天久眼神一颤,随后坚定地转身,手中紧紧握住白瓷瓶,彷若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
没有人知道催红在她心里意味着什么。她从不承诺,一旦承诺了便是永世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