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说白馨的腿还能治吗。”浮梦蹦跳着扑倒苏图南旁边,同她一起趴到窗边上。
“也不是不能治……”苏图南幽幽地看着外边,想起那白馨的腿病,一时间也眉头皱紧。
她的灵力能修复损伤的骨头,却不能阻止毒素的侵蚀,若是能将毒素全部吸出来,那么康复也是指日可待。可是……难就难在那毒身上。
苏图南叹了口气,双手捧着下巴,惆怅地望着窗外。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居然就答应了那白宣的请求,如今明明就不宜多生是非,她还是忍不住耗费灵力替白馨治病。
她只是……有些羡慕他们深厚的感情罢了,不忍放任。
“哎。”苏图南再次重重地叹息,回头看了看无聊到发慌的浮梦,问道:“他们呢?”
一提起那两个人,浮梦立马没好气地道:“我怎么知道。那个女人一天到晚神神秘秘的,行踪诡异,几天都看不到一个人影。那个方金帛更过分!居然跟踪那个女人,几次都跟丢了,还依旧死性不改……”
苏图南白了她一眼,“你不跟踪他们,又怎么知道他跟丢了?”
浮梦脸上一僵,讪讪笑道:“你知道的,我闲不住的,你又不在,连个聒噪的人都没有……”
苏图南连翻白眼的动作都懒得有了,趴到窗边上,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外边。
“喂,你跟我说说白馨的病怎么样了。”
“跟你有关系吗?”
浮梦立马瞪大了眼,“怎么就没关系了!你治不好她,我也跟着你遭人鄙视……”浮梦一说起话来又是没完没了,苏图南索性别开脸去。
正午的天气有些热,阳光明晃晃地照耀在荷花池上,一片晶莹,荷花出水清涟,连叶片都泛着晶亮的光芒。如果能忽视掉旁边的聒噪声,想必这个晌午就更美好了。
苏图南看得有些出神,已经练就了自动忽视聒噪的本领了,她回过神来时,荷花池边上不知何时多了几个人。
带头的那个人苏图南认得是白府管家,几个丫鬟随后,还有一个锦衣公子被管家挡住了,看不真切,不过那妖媚动人的身影,和那勾人心弦的笑声,却让苏图南有几分熟悉。
她情不自禁看得入了迷,将灵识一点点扩大,偷听他们的谈话声。
“少爷已经在客厅等候许久了,神医这边请。”
“嗯。”锦衣公子微微点头,视线轻轻落在苏图南身上,妩媚地勾唇一笑,有些像狐狸,瞬时酥软入骨,让苏图南失了神。
那人,怎么这么熟悉。
锦衣公子冲她一挑眉,眨眨眼睛,张嘴说了一句话,然后妩媚地抚了抚头发,风情万种的跟着管家离开了。
苏图南立马瞪大了眼睛,一脸震惊,他刚才对她说:苏图南,我们又见面了。
她猛得又想起了在石头镇看见的那个勾人心魄的妖孽,第二次见面的时候,他也是这么一副“故人”的嘴脸,可是除此之外,她还真不记得跟他有什么渊源。她情不自禁又想起了语莫,那个从一开始接近她就别有用心的妖孽……
这么想着,她也坐不住了,丢下浮梦独自寻了过去,正巧又碰见了管家,说是白宣特地请她过去协商。
协商什么?不会是跟那个妖孽协商怎么治病吧?苏图南拍了拍头,觉得牙疼。早知道这么麻烦,鬼才答应!
风风火火地赶到客厅,只见房门紧闭,里边安静地有些诡异。苏图南上前敲了敲门,开门的是白宣。
他的脸色有些不好,一见到苏图南,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犹豫不决,最后咬咬牙,“啪”地一声就跪在了她面前,郎声道:“求花小姐无论如何也要救舍妹一命!”
屋子里,那个妖孽正端坐在桌边,纤长的手指托着下巴,笑意盈盈地看着她,有些不怀好意。
苏图南眼皮一跳,连忙扶住白宣,“白公子,起来说话。”
“求花小姐无论如何也要答应我,来世就算做牛做马也会报答花小姐的恩情!”白宣骨子里本就是一根筋,倔性子,如今跪在苏图南面前,就没打算起来。
苏图南揉了揉太阳穴,尽力让自己看起来温和,“我尽力。”
白宣犹豫着站了起来,本还想说什么,那妖孽忽然开口道:“白公子,我跟花小姐是老相识了,不妨让我劝劝。”他撑着脑袋,半笑着,身体软得似乎没有骨头,媚入了骨子里。
“有劳神医了。”白宣松了口气,笑着退了出去,还细心地关上了门。
门一关,苏图南立马沉了脸色,“你到底跟他说了什么。”
“也没说什么,我就是跟他说他的妹妹活不过一月了,但是你的灵力加上我的蛊,倒是可以解了她的毒,不过……”他柔柔地笑了笑,狐狸眼中透着不怀好意,有些媚人,“我说你会因此减寿十年,他居然也就信了……”
苏图南瞬时跟吃了苍蝇似的,脸色很难看。想起先前他说的什么“不妨让我劝劝”,感情横竖好人都是他做了……
妖孽笑了笑,替她倒了一杯茶,然后说道:“先坐下,我们慢慢说。”
苏图南哼了一声,坐在了他对面,没好脸色,“说吧。”
他抚了抚头发,微微咧唇一笑,目光如水,又如月,明亮中透着一抹魅惑,直勾勾地看着苏图南,“在下姓柳,名上卿,巫族后人,第一百一十八代巫医传人。”
苏图南脸色微微一变,目光变得犀利。巫族?
“花小姐不打算自我介绍一下吗?”柳上卿微微暼了她一眼,有些嗔怨。
苏图南冷冷一笑,端起茶杯定定地看着杯子,不急不缓地说道:“我的身世……你不是很清楚吗?语莫。”
柳上卿嘴角的笑越发地灿烂了,目光中泛着点点柔光,“苏图南,你终于认出我了。”
“砰”的一声,杯子被重重砸在桌子上,茶水泼洒一片。苏图南冷了脸,“我警告你,不管你这次有什么目的,你都不可能在我身上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你又不是我,又怎知我想要什么?”柳上卿依旧笑着,只是笑着笑着便出了一抹苦涩,娇如鲜花的脸渐渐多了一抹惆怅,似幽怨,又似喃喃自语,“那个东西对我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是不是只要开始一错了,以后便再无可能了?”
“呵,你现在说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做什么?”苏图南嗤笑一声,满含嘲讽,“不管你是语莫,还是柳上卿,也不管你是为了东方旭,还是为了巫族,从现在开始,你别想在我身上得到那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