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楚秦蓁蓁那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秦川整个人都不好了。
忙不迭的低声道:“好了,蓁蓁,哥哥知道错了。你怎么说,哥哥就怎么做。”
看着秦蓁蓁无奈叹气的样子,秦川也陷入了深切的怀疑之中。
自己真的,就如此这般无用了吗?
秦蓁蓁到底是心疼秦川的,叹息道:“好了,哥哥。你放心,我会帮你的。”
看着秦蓁蓁这目光灼灼的模样,秦川苦笑:“对不起,蓁蓁。哥哥从前一直以为,身为男子汉,顶天立地,只需要读书就可以保家卫国。可如今想来,死读书,也无甚意思。”
秦蓁蓁长叹:“不然,我平日里为何总叫你书呆子?那会子,你还不高兴呢。如今,可都知道了?”
秦川神色落寞:“蓁蓁,你说,我是不是废了?陛下之所以这么久都没有给我指派任务,是不是因为,皇上也知道,我不通晓人情世故?”
秦蓁蓁的脸色一阵惨白,看着秦川的眼神也变得古怪了起来。
饶是秦蓁蓁聪明,也从未想过,陛下会因为这样的原因,不给秦川指派任务。可若是如此,当初为何要将状元这个头衔给秦川呢?
秦蓁蓁一时也想不明白,不过她很清楚的知道,若是眼下秦家的困境解决不了的话,那以后都没有任何资格来想明白了。
细细的叮嘱了一番秦川,让他等下见到了礼亲王妃应该说些什么。
然后才道:“哥哥如今,可都懂了?”
秦川不可思议的看着秦蓁蓁,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蓁蓁……你说的,不是真的吧?礼亲王妃何许人也,何须如此算计我们秦家呢?咱们秦家和礼亲王府,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啊。”
秦蓁蓁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秦川:“哥哥,我的好哥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难道你不知道吗?你不知道凌心瑜的好,你看不上区区镇南王府的小郡主。你可知道,在别人的眼睛里,那是香饽饽。算计你算什么?那位,将我们秦家当做是狗来使唤的那一位,不也一样,被她算计?”
秦川倒吸了好几口凉气。
一时间觉得,自己还是回去书房读书吧。
看着秦川这样子,秦蓁蓁似乎明白了过来,为什么区区一个凌家的凌娇珠,就能够将秦川迷得五迷三道的。
秦川的颓丧,让秦蓁蓁无比心疼,伸手握住了秦川的手,很认真的道:“哥哥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被那些流言蜚语蛊惑。若不是我被……那我肯定会劝你的。”
秦川回握秦蓁蓁的手:“好了,蓁蓁。你就别说了。你越是这样说,哥哥就越发觉得自己无用。原本还说,一定要好好保护蓁蓁的呢。结果现如今,还需要蓁蓁来保护我这个做哥哥的。”
“那么,接下来这一关,咱们兄妹,一同度过。如何?”
“好。”
秦川身上的文人气息,在这一瞬间,倒是被激荡开了不少,多了几分少年豪气。
可也就是一瞬间,秦川的思绪就又变得杂乱了起来:“蓁蓁,你聪明,你帮我想一想,珠珠那边,应该怎么办?”
“额?”
秦蓁蓁一时间愣住了。
昨儿城门口的事情,她都知道了。
秦川当众摔了凌娇珠送的鸳鸯配的事情,也是人尽皆知。
凌娇珠不是什么善茬。
只怕是……
秦蓁蓁都看不懂秦川了。
昨儿城门口那个……首鼠两端的人,简直……
秦川十分心虚的解释道:“其实,我昨儿就想着,先给小郡主哄好了。然后咱们再说其他的。”
秦蓁蓁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秦川呐,秦川,你这平日里瞧着不甚聪明的样子。
可如今……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那小郡主何许人。
那样玲珑心肝儿的人,你去哄她?
只怕在她眼睛里,你已经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了。
想到这里,秦蓁蓁只觉得一阵无望。
什么是扶不起来的阿斗,就是秦川这样的。
就别说是小郡主那样的人了。
就是秦蓁蓁现在,想到昨儿秦川在城门口的举动,那心头也是觉得十分的恶心。
看着秦川这畏畏缩缩的模样,秦蓁蓁十分不高兴,毫不留情的戳穿了秦川内心的想法:“哥哥心里想着的,怕不是发现了小郡主的好。觉得那凌娇珠比不上小郡主。想要对小郡主表忠心。没想到又被小郡主看不起吧?以至于,偷鸡不成蚀把米。不光是没有讨好小郡主,连带着凌娇珠那边的信物都没有了。”
秦川心头十分懊恼,只觉得这些事情听起来,可是比读书做学问要难许多了。
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读书做学问,更简单一些。
这些什么娶妻生子什么的,还是不太适合自己。
心里如何想的,秦川就如何说了。
秦蓁蓁同情的看着自家哥哥。
这什么都好,就生活中耳根子太软了。
只是,这读书做学问的时候,他也不这样啊。
想到这里,秦蓁蓁就觉得头疼得很。
秦川也是十分懊恼,没办法理解自己怎么会是如此这般模样。
秦蓁蓁宽慰道:“好了好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咱们还是先解决眼下的事情吧。”
“嗯。蓁蓁放心。我都知道了。”
无独有偶,这秦家兄妹俩,正好就在昨儿秦蓁蓁拦住凌心瑜的地方,拦到了礼亲王妃。
礼亲王府的暗卫何等厉害的功夫,便是这俩人是无缚鸡之力的人,也表明了身份,他们还是毫不犹豫的出手,直接将两个人捉到了礼亲王妃的面前。
一位容长脸蛋儿,穿着彩绣辉煌的婢女,从车上走了下来,带了几分上位者的骄傲看着那跪在面前的俩人,淡淡的道:“你们说,你们是秦家的公子小姐,有何凭证?”
秦川直接就愣住了。
这,如何证明自己是自己?
就算是秦川饱读圣贤书,也没办法做这个事情。
倒是秦蓁蓁,伸手就将自己脸上的纱布扯开了。
昨儿才处理好的伤,这会子又被撕开。
血迹,顺着脸颊往下流。
秦蓁蓁眉头都不皱一下的道:“昨儿城门口,秦家秦蓁蓁脸上被人划了井字伤痕的事情,想必这位姐姐也知道了。姐姐只需要看我的伤痕,就知道我是秦蓁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