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啸天很快便离开了书房,多的话一句也没有说,季尘埃心底的怒火涌上心头,她本来就不是看别人脸色活下去的人,可是现在是不得不。
明白什么叫不得不吗?就是,就算看不下去,也要忍着,就是这么简单。
20鞭子算是轻的了,毕竟相比之前,20鞭子可能就是九牛一毛。
她何曾没有伤痕累累过?若不是咬牙坚持,当年就死在了这里。
傲熙天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后门走进了书房,看着神情呆滞的季尘埃拍了拍她的肩膀,季尘埃瞬间就回过神来。
“大舅。”
“怎么?刚回来就受罚了?不过爸爸这一次对你算轻的。”
“我知道。”季尘埃撇了撇嘴:“可是,我从未想过是这样的结局,如果是这样,我宁可放下当初的好奇心,你明白吗?”
说到这里,周围的气氛又感到了忧伤,若不是迫不得已……她宁可抛弃现在的一切。
“爸爸只是想让一个靠谱的人继承家产,并不是没有体会过你的感受,因为失去了傲雪之后,那几年,傲家挺难熬的,你的出现是天命,所以他必须确保。”
“只是棋子不是吗?傲家一切说的我稀罕一样,我只是不想让母亲在天堂还担心,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季楠那个混蛋。没有他,就不会有我。”
季尘埃神情一狠,更多的表现却是恨,是啊,恨一个人就是这么简单,其实季楠一开始很好很好的……就不怎的,后来就变了,变得不爱妈妈了,也不爱她了,再后来,这个男人更多的是对自己的怜悯,可这两个字,根本就不应该初心在她身上。
变得脾气倔强,变得经常笑,却不快乐,更多的可能是强颜欢笑吧,再后来,就是现在的自己,果断,凛冽。
曾经渴望过温暖,现在只剩下了心灰意冷。
当最后发现,其实这个世界都是对她不公平的,只是自己还渴望着公平这两个字,现在她只求这个世界对她善良一点好吗?
“一切都过去了,面对现实才是最重要的,你什么都可以得到,小侄女,路是你自己的,就应该自己走,人生从来都不是命中注定。”
是啊……从来都不是命中注定,可是现在的状况要坚持多久?这条路似乎还有很长一段没有走。
季尘埃缓缓推开房间的门,看着在楼下客厅聊天的两人,很快没过多久殇便离开了老宅。
她深吸了一口气,下了楼。
打算直接离开老宅之时,沈嚣池叫住了她:“尘埃,你就没什么打算问的吗?”
季尘埃并没有回头,淡淡的说道:“有什么好问的,那些都是你的事情,如果真跟我想象的一样,我会亲手将你逮捕。”
说完她提脚离开。
只给沈嚣池了一个背影。
有些事情并不是只有想象的那么简单,黑界的圈子很复杂的,有些事情,连警察也制止不了,但是她依旧维持正义,这就是底线。
离开老宅的下站就是殇的执行基地,那是一个很隐秘的地方,除了工作人员还有傲家的内部重要人员,别人是根本进不去的,为什么呢?因为这个地方干着违法的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季尘埃刷脸走进去,看着杂七杂八的尸体倒在地上,胃里就泛起一阵一阵的恶心,这些,呵……所以这就是所谓的残忍。
“殇。”
“你来啦?”他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血红,看着已经烧的滚烫的鞭子,季尘埃不禁吞了一下口水。
“是。”
季尘埃跟着走进了邢室,这个令无数人恐惧的地方。
“知道该怎么做吧?”
她不甘直视殇的眼睛,因为每到这个时候都是他最疯狂的时候。
季尘埃脱下外套丢在地上,抓着架子上的双绳,下一秒迎来的便是狠狠一边,火辣辣的伤口上继续着第二,第三,第四鞭,直到20鞭子全部吃完。
季尘埃有些虚弱的离开架子,脚步有些站不稳,但还是挺了下来。
“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这个地方她是一刻都不想多留,尸臭,鲜血的味道融合在一起就像是对自己心里的一种惩罚。
“站住。”
季尘埃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这就是你对我说话的态度?”
“那你还想我有什么态度?我可没有什么任务,所以我没有必要留在这里。”
嘶!
但是她绝对没有想到下一秒,殇狠狠的抓着自己的伤口,将自己拉扯到他的怀里。
“我让你走了吗?”深沉带着磁性的声音钻进她的耳朵,季尘埃就知道大事不好。
她紧锁着眉头,忍着身上的伤痛,下一句话说的咬牙切齿:“你还想怎样?”
“尘埃,伤口是可以很痛,但心可不一样,你的心在哪,我还不清楚吗?现在知道了沈嚣池的真实身份,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我听不懂你什么意思。”
季尘埃死死的咬着嘴唇,殇的手依旧,没有从背后的伤口上挪开,反倒将指甲刺进了自己血肉里。
“疼吗……那一年你可是很听话的,这才过了几个月你就变成这样了?看来是该好嗨调教一下你了……”
“殇,你别太过分!”
季尘埃用力挣脱开他的手,借力与他拉开的距离,当然代价救赎,伤口更深了。白色衬衫上几乎都已经被血晕染。
惨白的脸上,依旧带着几分的倔强。
“真是长大了,金丝雀想飞出鸟笼了。”
“我从来都不是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你觉得你现在的反抗,值得吗?还是说你确信能逃出我的手掌?”
季尘埃盯着殇,他说的这句话,自己顿时就没有了底气,是的她没有百分之百的保证,这却是一个可笑的事实,没办法,这是命,也是命中注定。
最终她终于松了松口,说道:“说吧。”
“这才乖嘛,我想我不说你都知道是什么吧?”
季尘埃脸色一变,失声:“你在做梦,这不管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