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一个晚上,好不容易睡了一个安稳觉,醒来时却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季尘埃看了一眼手机号码,心里已经,猛地回头发现,床上早就没了歺的踪影。
犹豫许久之下,她接下电话:“喂?”
“方便见面吗?我有事要问你。”
“左岸咖啡馆吧,那里比较近。”
“可以,我十五分钟后在那等你。”
简约的对话之后沈嚣池率先挂掉电话,季尘埃差不多猜到是因为什么事情了,无非就是关于歺的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
季尘埃难得换上职业装,看着身上的绷带,脸色不禁一红,忽然想起昨晚歺在帮她上药的时候自己闷着闷着就睡着了。
……
真是丢人。
今天的天气格外灿烂,可惜季尘埃的心情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对于未来所有的紧张和迷茫,都揣怀的质疑。
她有一个两难的选择。
这一个两难的选择不禁为她又添了一层阴郁。
走进咖啡厅,浓郁的咖啡味道扑面而来,对于咖啡季尘埃谈不上喜欢,属于中等爱好,更多的时候是在喝酒,只是之前偶尔会跟骆懿来咖啡馆游荡几圈,没喝几口就离开了。
沈嚣池选的位子在咖啡厅的最里侧,也算是一个比较隐蔽的敌方。
季尘埃放下包,点了一杯卡布奇诺,将申请看向沈嚣池,又微笑着点了一杯拿铁三分糖。
两人的沉默保持到了咖啡上桌才打破了宁静。
沈嚣池直视着她,用搅拌棒搅拌着杯子里的咖啡,过了良久才开口:“公司的事情你应该知道吧?在这么短时间超过叶家达到和你的集团平行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想表达什么?”季尘埃显然不想和他墨迹。
“你安排来的人究竟是谁?我想连你都没有他这样的商业能力吧?”
“是又怎样?我和他之间不过是一笔交易,与你有关的交易,他的目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薛姿来求过我,不然我绝对不会帮你,我是一个商人,我只要得到我应得的你明白吗?”
季尘埃依旧面无表情。
但即便是这样也是自己忍出来的。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做什么已经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就算要顽固自己在沈氏的地位也不是轻而易举吗?何必来这里质疑我?帝王。”
沈嚣池沉默,可脸上的神情算是变了又变,微微张了张口,最终还是忍住把想说出来的话吞了回去。
这个世界上人情可以很简单1,也可以很难。
对于喜欢的物质或者是别的什么,就有一种想保护的冲动。
如果做不到两全其美,那就只好在两者之间做出选择。
“我知道你现在被傲家限制,被殇限制,我能帮你,尘埃,你现在摆脱他们只有一个选择,就是选择我。而不是我们在作对。”
选择?
这两个字深深刺痛了她的心,因为她别无选择,更不想选择伤害,可沈嚣池什么都不懂,看不清也摸不透,现在就连好好活着都觉得很难1.
她就像四方之间的一个棋子,傲家,殇,歺,还有沈嚣池。
感受过无奈吗?
现在也大概真正体会到了为什么母亲当初宁可放弃一切跟季楠在一起,因为他们幸福过,这样就足够了,哪怕是这样,也不愿意去选择,选择继承傲家的财产,因为这样对她就是一个累赘,反而跟着季楠是最好的选择。
如果当初……
想到这,季尘埃开始抽噎起来,但是忍住了泪水,还是努力装出那副坚强的模样,因为知道,已经没有了如果,也没有了当初。
只剩下了那个·曾经和那段曾经的回忆。
有些问题看似很简单,但其实很难,难是什么?就是做不出选择,反而把事情本应该有的结局变成了一个笑话。
所以,最可悲的就是在这里努力最可悲的结果就是变得一无所有,也好像什么都有了。
有那样一个放荡不羁的曾经,那段曾经叫做青春。
季尘埃埋着头思虑了好久,笑了,笑的灿烂:“沈嚣池,我们相爱过,就足够了。彼此放过,不互相干扰是最好的结局,也请你尊重我的选择。”
“可是你不甘愿做出这个选择不是吗!”
“这是别无选择。”
“那天伤害桉如年的是殇对不对?S是殇的弟弟又叫歺,也就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你们住在一起,你是迫不得已不是吗?”
季尘埃惊了,她没想到沈嚣池什么都知道。
可是看,那又如何?
还不是被别人掌控的人生,而不是自己走的路。
“是啊,那又怎样呢?”
季尘埃从一开始平淡的笑容变得狰狞,而凄凉。
这样的人生早就不是她的人生,本来一开始本该就不是这样!
沈嚣池早就心疼的揪起来了,沉重的心情变得越来越难理解,当初那个季尘埃去哪了?傲家的人果然都是魔鬼。
“我可以带你逃,逃到没有他们的地方,只要你愿意。”
“你错了沈嚣池,从当初进傲家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有想过逃,我应该担当起我应该有的责任和信心,这是必要的,不要管我了好吗?爱过,就够了,我明白了,希望你也明白。”
季尘埃痛苦的闭上眼睛,这句话说出口真的很难,可是,她已经别无选择,既然走上这条路,就必须扛到底,熬出头了,就什么都好了,只是爱情这方面,她永远不会触碰。
即便是歺也是一样的道理。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这是命中注定,薛姿跟了你很久吧?你俩挺般配的,她是真的爱你,沈嚣池你就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好吗?”
季尘埃舒了一口气,似乎把好久没有说出的话说出口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知道什么叫足以吗?这就是。
在面对任何挑战面前,对于感情放弃挣扎是最好的选择。
不是因为不爱了,而是因为爱不起了。
仅此而已,沈嚣池,如果我们没有曾经该多好?
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