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离开小区后,季尘埃再次回到了医院,桉如年已经醒了,但好像有点迟钝。
“伯父,伯母,桉爷爷。”季尘埃礼貌的打招呼。
“尘埃来了啊,快坐快坐。”桉母亲连忙招待了她。
“嗯,谢谢伯母。”季尘埃找了一个位子坐下。
扫视了一圈周围,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却说不出口。
最终把眼眸看向了桉如年,说道:“好点了吗?这次是我疏忽了,没有下回。”
“嗯……爷爷,父亲,母亲,能让我单独跟尘埃谈谈吗?”
众人面面相觑,但还是很快的离开了。
季尘埃敲了敲床头的桌子,喝了一口的矿泉水,摩挲了一会问道:“说说吧,怎么回事?”
“这个伤口……是我自己捅的,但是绝对不是有意的。”桉如年急忙解释。
季尘埃似乎意料到了这个问题,继续问道:“昨天晚上活着今天早上有么有见到什么奇怪的人?”
“好像,在昨天凌晨一点半的时候,我好像撞到一个和黑衣人,他好像跟我说了一句话就离开了,但是说的什么不清楚了。”
果然是这样。
“是不是这样?”季尘埃顿了顿,打了三声响指:“你可以……去死了。”然后又打了一声响指让桉如年清醒了过来。
“是,就是这样。但好像也有一点不对劲,从那之后我几乎都是在第一时间做到下一个动作。”
……
不,不对,有问题,这样顺理成章的事情歺你做不到一次性的,这样更精确的手法看上去更像是……殇的。
“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
殇……季尘埃现在满脑子都是这件事情。
脸色苍白的走了出去,连跟桉父,桉母都没有打招呼就跑了出去。
在医院周围似乎张望了一下,直到看到一个胡同里的那片黑暗,微微泛着白光,走了进去。
一个身披黑色风衣的男人,带着面具,季尘埃微微鞠了一躬:“殇。你怎么会来这?”
“你越了规矩,我难道就不应该管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季尘埃微微皱了一下眉。
“S,是你伙伴。”
……!
“殇,你知道我的底线,而且,我不会杀人。”
“你没有选择的权利。你应该为傲家的人着想。”
季尘埃盯着他看了一会,说道:“你最好不要拿身份压制我,我也是有人格的,傲家更不是你的玩具。”
“你很有性格,可惜,要不是因为安琪儿,我想在我身边的那个人会是你。”
“那我真是幸运。”
季尘埃气愤的刚想离开,只听殇说道:“跟S好好相处,这是命令,让傲家在英国消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紧跟着你的金钱,权利,名誉也会消失,举足轻重你应该了解。”
“知道了,你最好不要干扰我的事情。”
季尘埃带上口罩离开,心情阴沉的很,毕竟没有哪个人会在受到威胁之后,淡定从容。
尤其是在杀手的世界里。
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S的上头的神秘人,居然是殇,这该怎么下手?还是说不好下手。
这一点上未免又在给她了一层雪上加霜。
季尘埃神情中只剩下了忧伤和苍茫,苍茫大地谁主沉浮?如今只恨人心莫测。
现在的关系太微妙了,就连她看起来都觉得有些乱。
季尘埃开车去了风懿就是现在白亦澜组织的公司,因为桉如年的事情,她将公司的所有员工都放了七天假,这个假期里她要好好屡屡思路了。
白亦澜办公室的灯火晚上九点的时候还在亮着,季尘埃推门而入,他正在加班。
“哟,什么风把你招来了?”白亦澜看到季尘埃进来便放下了手中的工作。
“桉如年出事了,我就先给公司的员工都放假了。”
“小少爷能出什么事?”
“殇出手了。”
“是他干的?”
“我在医院胡同见了他,S的上头的神秘人,也是他,他还让我不要出手。”
……
“很难受?”
“算了吧,这是命。”
殇的指令不能违背,这是关乎家族的事情,但是她也不会杀人,这是底线的问题。
或许,这就是这一世的命吧,并不是说自己做错了什么,只是注定被卷入这场无休止的纠缠。
对,就是这样。
季尘埃站在窗边,点了支烟,有些怅然,但依旧知道,关于母亲的秘密还有很多,肩上的责任也很重,曾经以为自己该有的感情,都变成灰烬。
“你说,爱一个人,很难吗?”季尘埃转过身看向白亦澜的方向。
他摊了摊手,放下手中的笔,说道:“如果说,两个人的爱情用一个人来维护,还不如趁早学会放手。”
“舅舅,你爱过吗?”
白亦澜沉默,神情中只剩下说不出的苦楚,最终选择一笑而过:“爱过,但只是默默的守护。”
“谁啊?”
季尘埃忽然来了兴致,没想到接下来的答案让她也沉默了,他说:“你的母亲,傲雪。”
……
这是属于两个人的忧伤,母亲大概一直把他当做自己的亲弟弟看待吧,可是哪怕是养子,也不能越了规矩,这样的爱,是有多么难熬和痛苦?
“最两难其实是你吧?爱而不得,恨而不复。”
“我最讨厌的就是限制,傲家的一切都限制了我,如果没有当初,我也就不会有现在。”
季尘埃想到这,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命中注定的事情,再去挣扎是没有意义的。
“忍一忍就过去了。”
“忍一辈子吗?呵……我做不到。”
“那也不可能逃避一辈子吧?”
……
一阵沉默之后,季尘埃选择转身离开。
因为没有人会理解她的苦,只会看到她光鲜亮丽的一面。
季尘埃回到自己小区楼下,迟迟没有上去,现在她的世界里只剩下了无助和迷茫。
此时的歺刚好从外面回来看到这一幕,停好车,走到了她身边:“原来,你不过是披着羊皮的狼。跟我,是一类人啊。”
“我可不这么觉得。”
季尘埃把手中烟丢到地上狠狠的踩灭,不出意外刚刚他被殇叫去了吧。
歺其实是殇的弟弟。
这是她今天才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