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好痛,这是哪?
季尘埃做了一个梦,准确的说她现在是在自己的意识里,无边的黑暗中没有尽头。
这样的意识只有在十五岁的时候出现过,以至后来再也没有出现,当然,除了现在。
有过一段撕心裂肺的经历比什么都痛,还是说别的什么。
没有人清楚她所经历过的痛楚,任何人亦如此。
季尘埃渐渐清楚了意识,茫然的看着周围的一切,模糊而又真实,手脚被拷着,动弹不得。
S的目的是什么?
她不禁开始揣测。
不得不说这一针药剂让她很无能为力,因为这根本就不是普通的麻药,她现在根本没有力气挣扎。
“醒了?”
房间门从外被推开,季尘埃脸色苍白的看向S,现在对他,自己是束手无策。
不论内心怎样的嘶吼,结果都是一样的。
“你想怎样?”季尘埃虚弱的声音问。
反而S笑的轻蔑,渐渐靠近她,捏起她的下巴:“我给过你机会,可惜,你不珍惜,既然你不选择,那么,就我来选择,沈嚣池越在乎的东西,我要么得到,要么毁掉。”
“你毁掉的不是我,只是你自己罢了。”
季尘埃是什么样的女人?一个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女人,如果这一次S下狠手的话,那么她多半会选择自尽,这是最好的选择。
“都走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你又何必选择挣扎呢?季尘埃,你不想做聪明人,那么也好歹装装傻吧?现在这种地步再跟我作对下去有什么用,不过是自取其辱。”
S一手按住她的胳膊,将季尘埃压在自己身下,深邃中带着仇恨的眼眸死死的盯着她,回过来,季尘埃也用视死如归的神情看着他。
毫不示弱,是现在她唯一能做的。
可季尘埃不知道,有些时候啊,就是这样倔强,引起了别人激怒。
忽然,S猛地吻住了她的唇,那种霸道而生硬的动作吓了季尘埃一大跳。
想着挣扎,只听他魅惑的声音低吟在她耳边:“你最好想清楚了,整个‘执行者’的性命,还是你的尊严重要。”
季尘埃顿住了,呵……
这世上终于有了难题难倒了她,可是沈嚣池你的债凭什么她来偿?!
凭什么啊!
种种的底线和挑战,她第一次因为无能为力而流下了泪水,那是仇恨。
季尘埃就像牵线木偶一样任由S摆布。
这样的过程中她几句忘记了疼痛,于他而言,这是对沈嚣池的报复,是发泄,是愤怒。
如果最终选择像命运的低头的话,这一刻是最值得纪念的,因为她从一开始就输给了S的逻辑,输的彻彻底底,依旧坚信的信仰又何在?
“是我输了……”
虚弱到听不见的声音,季尘埃依旧看着他,却笑得轻狂。
“但是,没有邪恶可以战胜的了正义,S你只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闭嘴!”
他不想听。
S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一次又一次的冲击着她的底线。
季尘埃也懒得做无谓的挣扎,没有任何意义,但她发誓,她一定会亲手杀了他。
窗外开始下起雨,这雨就好像有呼应一般,愈下愈大。
而她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就好像回到了从前暗无天日的日子一样。
结束的时候季尘埃已经昏昏欲睡,S在她耳边留了一段话:“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目的已经达到了?
只是这样羞辱她一番吗?事情仅此而已吗?
季尘埃心底隐隐觉得不对劲。
不过好在手脚的铐被解开了,她撑起自己的身体,用着仅余的力气走进浴室,打开水龙头,狠狠冲刷着自己身上的每一处,脑癌是一个微笑的细节也不放过。
面对着镜子,强扯出一丝微笑,所谓强颜欢笑大概是这么来的。
曾经哪怕是离开那个支离破碎的家后她也没受过这样的委屈。
这就像是心中的一道坎,怎么也过不去。
一向镇定的她,变得手足无措。
就像是一个悲剧人偶,她笑苍天无情,而苍天笑她无力。
残酷的世界就是这样,哪怕你拼尽了所有全力,的所得到的是什么?什么都不是!
时间是最残忍的东西,那么她宁可回到过去。
留下了许多遗憾,现在的自己不过只剩下大好年华可以挥霍。
这小半生里,未曾对任何人服过软,未曾阿谀奉承谁,也未曾被随波逐流,本以为自己是幸运的,可是一直以来的失去是主旋律。
季尘埃洗好澡,换了一身新衣服,走到床边望着窗外,看了一眼周围的景象顿时就明白了这是哪,哈哈哈哈……这是她自己家啊。
S你可真是不怕死。
做事还是这么光明正大。
你给我等着。
这一次被他摆了一道,绝对不会有下一次。
季尘埃从冰箱拿出一瓶啤酒,拉开盖子直接喝了起来,坐在沙发上翻着手机信息,直到看到一条信息让她振作起来。
是骆懿发来的:回国一周,机场接一下。
可是……
算了,这时候她的回归也算是最好的安慰吧。
稍微收拾了一下,季尘埃便前往岚市机场,因为距离比较远,花费了她两个小时才挤进机场。
骆懿早早的就等待在三号出口处。
“尘埃,我回来了。”
“嗯。”
她给了骆懿一个礼貌而不失态的拥抱。
今天实在没有什么心情与他谈天说地,可以说就算骆懿的出现她的心也是在低谷的。
现如今只剩下了惆怅,那个曾温暖自己生命的朋友,在刚刚一刹那间如繁花被斩落般凋零。
几个月不见,骆懿的气势倒是更像当初的她了。
骆懿实时的依偎过来道:“怎么了尘埃?我是不是变得越来越像你啦?我也这么觉得,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季尘埃张张嘴,却无法告诉她,骆懿,你知道吗?我突然觉得很自卑。因为我突然明白,一个女人多么的优秀,那些不全部来源于金钱,权利,面貌,更多的就来源,是自己的自尊心。
而现在,她什么都没有了。
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