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月和墨梓鸿听了都认为此法可行,墨梓鸿道:“此事我便交由你全权办理,务必安排妥当。”
朝策应下,墨梓鸿又交代了他一干事宜,最后道:“明日我带着月儿、秋雨先行入城,与朱倾的人取得联系,到时也好接应你们。”
朝策点头:“那小国公爷当万事小心,我明日就拆分兵力,命他们乔装打扮,再分批进城,这样便不会引人怀疑。”
当晚,顾月便将此事告知了秋雨,让她先收拾东西。秋雨应下,心中免不了有些忐忑:“小姐,我还从未来过北凉,听说北凉人民风彪悍,个个凶神恶煞,若是他们拦住我们不让进城可如何是好?”
顾月看出她的紧张,便打趣道:“怎么?这会儿知道怕了?当初叫你别跟来,你非要跟,如今后悔也晚了。”
秋雨面上一红,她的确是有些害怕,但她并不后悔跟着顾月,便道:“我才不是后悔,我只是,只是担心小姐的安危罢了。只可惜秋雨不会武功,若是秋雨像那些侍卫一样厉害,便是北凉人再凶悍,我也不怕他们!”
听她句句都在为自己着想,顾月心中一暖,看来平时没白疼这丫头,伸手揉揉她的脑袋道:“好了,在我心里你是最厉害的丫鬟,谁也比不上。时辰不早了,你早些歇息吧,明早还要赶路呢。”
翌日,墨梓鸿与顾月扮作贩卖玉石的商人夫妇,而秋雨则是跟在他们身边的婢女,三人拿着伪造的通关文牒,顺利的进入了北凉边境最大最繁华的靖州城。
“东家,您看,前面就是靖州城最大的客栈了,要不您二位就在此处歇脚?”一穿着粗布衣裳的中年男子毕恭毕敬的向墨梓鸿询问道。
因墨梓鸿此行是扮作玉石商人,早早的就在西楚购置了一批批廉价玉石,又雇人托运到靖州,此人便是托运管理玉石的负责人,今日进城墨梓鸿才与他联系上的。
这中年汉子对墨梓鸿等人的身份并未起疑,因他比墨梓鸿等人早几日进城,便将自己这些天在靖州城打听来的玉石行情一一说与墨梓鸿听,倒是也尽心尽责。他也看出来了,虽墨梓鸿一行人行事低调,但一举一动间却不似那平常商人,想必身份贵重,因此不敢怠慢。
听得中年汉子的话,墨梓鸿便抬头,果然看见一家装潢精致又不失大气的客栈,里面人来人往,大多是衣着华贵的客人。
墨梓鸿便低声问顾月:“夫人觉得此处如何?”这一路上两人扮作夫妇,在外人面前,墨梓鸿便一直称呼她为夫人。
顾月也打量了那客栈一眼,环境倒是不错,便道:“就在此处住下吧。”于是便叫秋雨去订房。
因那中年汉子早有住处,秋雨便只向店家要了两间房。她本意是自己与小姐一间,墨梓鸿单独一间,可到了晚间歇息的时候,墨梓鸿却说要与顾月住一间房,秋雨当下便反对道:“不行!”
许是秋雨反应有些大,墨梓鸿和顾月都不约而同的看向她,秋雨俏脸微红,讷讷道:“我一个奴婢,怎好独占一间房?再说,我在家中也时常与小姐同住,也习惯了。”
墨梓鸿深深的看了秋雨一眼,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秋雨素来有些惧怕墨梓鸿,便慌忙低下头去。
“此处是靖州城,行事必然不能按家中规矩来。且我与月儿本就扮作夫妻,若是分房睡,岂不惹人生疑?”墨梓鸿着重强调了“家中”二字,似乎意有所指。
秋雨不过一个丫鬟,心里有什么便都写在脸上了,墨梓鸿又怎会看不出?亏自己之前还替她说话,转头便跟自己对着干,若是不让她跟来,此时哪有她反对的机会。
顾月觉得墨梓鸿说的话有几分道理,虽二人并未成婚,住在一起难免有些不合礼数,但这也是无奈之举,大不了同房不同床,便道:“秋雨,你去隔壁睡吧,这间客栈住的客人大多非富即贵,不似别处鱼龙混杂,你不必害怕,夜间将门锁好便是。”
秋雨见自家小姐根本没有领悟到自己的意思,便有些焦急道:“小姐,我,我并非害怕,我只是……”
秋雨飞快瞟了墨梓鸿一眼,鼓足勇气咬牙道:“小姐,你与墨小国公爷并未成婚,若是同住一屋,这传出去于小姐名声有损。”
秋雨既陪着小姐一道来了,也不仅仅是为了照顾小姐的生活起居,小姐没考虑到的事,自己必须提醒她,绝不允许此等有损她名声的事情发生。
墨梓鸿见她虽然害怕,却还是一心维护顾月,心中不觉有些好笑,但又怕顾月真的被她说动,便劝道:“我们本就是伪装成玉石商贩出行,如此改头换面,又身在异乡,又怎会被人识破?”
秋雨却还是不答应:“可是,这毕竟于礼不合,您与小姐并未成婚,怎能同居一室?”说这番话时,秋雨不时的偷瞄墨梓鸿的表情,生怕他一气之下将自己给扔出去。
墨梓鸿丝毫不以为意,自顾自的饮起茶来,顾月迟早是他的人,今日就当提前适应婚后生活了,但碍于顾月面子薄,此话一出她必同自己置气,便没再多言,他相信顾月会以大局为重的。
顾月也不是那么不懂事的人,非得为这点小事拧巴,便道:“靖州是北凉边城,又人多眼杂,我们不得不谨慎行事,若是因这点小事让别人怀疑我们的身份,那我们一番心血便白费了。此事便听阿景的,秋雨你不必再多言。”
见顾月态度坚决,秋雨若是再说下去,那便是不懂事了,到时不仅墨梓鸿会不喜她,只怕顾月也会对她反感,于是便只得到隔壁去住了。
方才还不觉得有什么,只是秋雨一走,顾月看着厢房中那唯一的床榻便有些尴尬,轻咳一声道:“阿景,我们并未成婚,同睡一张床并不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