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多睡一会儿的意思,是指宋晚晚睡到九点半,又在钟程的车上,一路睡到了杂志拍摄的现场。
“宋,昨天晚上没有睡好吗,需要要我给你一杯苦咖啡吗?”
凡妮莎担忧的看向宋晚晚,不等宋晚晚说话,便叫助手将苦咖啡送过来。
宋晚晚没有拒绝这样的好意,揉了揉眉心,一边喝苦咖啡,一边听凡妮莎的拍摄意思。
她想要拍的东西很简单,就是几组华国美人的旗袍照片。
“宋,你不知道,昨天那一段视频,被人剪辑了,传遍了整个网络,他们都想知道,这个穿旗袍的模特是谁。”
一听见旗袍两个字,宋晚晚就被咖啡呛到,连声咳嗽。
凡妮莎刚想上手去给她拍一拍后背,然而有人的速度比她更快。
钟程一边给她顺着气,一边低声问她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还不就是昨天晚上的旗袍害的!
偏偏钟程还专门亲手把它洗干净,晾晒在了花园里面,随着风一悠一荡。
宋晚晚冲着凡妮莎摆手:“是我喝的太着急了。”
凡妮莎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钟程,眼底闪过一抹了然,继续说起来拍摄的事情。
很简单,宋晚晚只需要摆一些姿势就好了。
换上了衣服后,摄影师要求她展现昨天晚上,她在秀场上的那副表情拍近镜。
钟程的心里又骄傲又酸。
他知道他老婆是一块金子,但是心里很酸,因为这个金子正在发光,让所有人都注意到。
连续换了三件衣服后,摄影师都不由自主的感叹:“宋小姐的底子实在是太好了,这些照片都不用精修,如果不做总裁的话,会是一个很火的模特。”
“但是有点可惜,”宋晚晚接口道:“我对当模特不是很感兴趣。”
凡妮莎在旁边咯咯地笑着。
好不容易拍完了前四组,宋晚晚终于可以休息,和凡妮莎聊起来在国外的趣事。
这些事情让钟程听得格外入迷,那时候他忙着别的事情,没办法像是在高中时期一样,密切关注着同校宋晚晚的一举一动。
她和凡妮莎去过圣安东滑雪场,去感受过伊瓜苏大瀑布,去海底深潜,和鲨鱼擦肩而过。
然后回到了国内,接管了宋氏,和他结婚。
一瞬间,他忽然心疼起来宋晚晚。
如果不是因为宋蔺不在,需要她扛下宋氏,如果不是因为……
“我想去海底看珊瑚了。”
宋晚晚的手忽然抱住了他的手臂,将一腔飘远的思绪拉回来。
“过段时间陪我去呗,程哥哥。”
尾音上挑,勾人心的一句程哥哥。
她看出来钟程有些阴郁。
因为她和凡妮莎的聊天。
钟程一笑,他其实更喜欢宋晚晚在床上叫他情哥哥。
软软的,糯糯的,像是刚烤出来的棉花糖,一抿就会化开。
而宋晚晚也确实会化开成一摊糖水。
“好啊,”钟程指腹揉了揉她的红唇,“不过你的口红掉了,去洗手间补一补吧。”
说完,不等宋晚晚去拒绝,在凡妮莎的看透的眼神里,把她拖去了洗手间。
补妆过程有些漫长,补完妆之后,宋晚晚的嘴唇格外嫣红水润,眼角也泛着嫣红。
凡妮莎借此机会,直接给宋晚晚来了一套五连拍。
“宋,回头邮件发给你,”凡妮莎想了想,“不会登刊。”
宋晚晚捂着脸点头,这要是登刊了,那她是真的再没脸见人了。
拍摄最后一组时,凡妮莎特意寻来了茶桌茶案茶碗,打算把这一组引为下次时装秀的主题。
“桌子是不是太往前了一点?”
摄影师指挥人,把桌子往后挪了挪。
正当宋晚晚敛了裙摆,跪坐下来时,头顶上的吊灯在吱吱呀呀了好几声后,突然落下砸在了桌案上,茶碗瞬间成了碎片,四处乱飞。
一时间,在场所有人惊慌失措,一个碎片贴着宋晚晚的脸划过去,虽然很浅,但是就在眼皮底下,差一点就让她再也看不见。
钟程第一时间上前,将有些呆愣的宋晚晚抱在怀里,低声安慰。
还好凡妮莎的控场能力很强,立马就叫人封锁了整个出入口,安抚了员工的情绪,绕过偌大的吊灯,走到了宋晚晚面前关切询问。
“宋,你还好吗?需要我叫医生吗?”
宋晚晚在钟程怀里深吸了一口气,将安全感全都吸进了肺腑后,才缓缓点头。
这次像是之前广告牌砸下来的事件一样
但是那次离得远,这次就砸在了她的面前。
死亡和她打了个招呼。
如果不是摄影师刚刚说桌子离得太近,那么这么大一个吊灯,会直接让她脑开花。
一想到这里,钟程便把宋晚晚用力抱起,要离开拍摄场地。
“宋!”凡妮莎大叫了一声,满眼的恳切。
宋晚晚回过神,叫钟程停下后扭头对凡妮莎颤声说道:“我相信你,所以能帮我把真凶找出来吗?”
凡妮莎用力地点点头:“这是我的责任,我肯定要把他找出来,也是为了我们的友谊。”
听见这番话,钟程略有不满地看了凡妮莎一眼,抱着宋晚晚飞快离开。
在拍摄场地受伤的消息,宋晚晚不希望让自己父母知道。
“其实也没什么大碍,就是被吓了一跳。”
包扎后的宋晚晚坐在家里大床上,伤口处贴了一个很可爱的卡通纱布,不停地宽慰黑着脸的钟程。
“没什么大碍?”
钟程伸手摸上了她的伤口,眼神是她没见过的怒意,“就差一点。”
就差一点,宋晚晚那双漂亮明亮的眼睛,就要被毁了。
她却说没有什么大碍?
真是有够气人。
可钟程又舍不得对他生气,只能憋在心里,沉着脸,自我消化。
宋晚晚用尾指轻轻地勾上他的尾指,要是放在以前,钟程会立马有反应。
但是这次却没有,甚至到整个手掌心都反握住,钟程也没有任何表态。
宋晚晚一咬牙,从床上探起身,抱住了钟程的脖子撒娇。
“程哥哥,不生气了嘛。”
她很少这样撒娇,应该说很少在清醒的时候这么撒娇。
“我以后再也不说这种话了。”
钟程滴低低的嗯了一声,还是没有任何动作。
在没办法的情况下,宋晚晚只能伏在钟程的耳边,软声软气的叫他:“好哥哥。”
她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