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空冒出来的卷纸打乱了池玉思绪。
她死死盯住那筒卷纸。
妄图从它身上看出端倪。
然而——
她把眼睛都盯酸了那筒卷纸也没有任何异常。
不死心的她只好撅着腚以一个诡异的姿势将卷纸捡起来,刚把卷纸拿到手,空间顿时一阵扭曲,画面瞬息转换!等她反应过来时,人已蹲在一间比侯府厕所宽敞许多的完全现代化装修的厕所里,她一手拿着卷纸,一边看向下方的蹲坑,整个人都傻了。
她这是……又穿回来了?
望着熟悉的坑位,熟悉的装修风格。
池玉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不过很快她就回过神来,利索把自己收拾干净,站起身的第一时间就迫不及待想冲到客厅去看看。等她单腿跳到门前,拧开把手一看——
哦豁!
外面什么也没有。
白茫茫的一片。
她伸手去触碰,发现白雾是实质的。
这是什么意思?
转头打量厕所布局,灰色的地板白色的坑,深灰色的储物柜以及与整体装修风格相呼应的洗手台,最里端则是做了干湿分离的浴室,整个洗手间采用的是冷色调的装修,看上去高端大气上档次……是她主卧里的卫生间没错啊!
为什么她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该不会是——
池玉脑中突然灵光一闪,皱着眉头喃喃自语:“该不会是我的卫生间跟着我一起穿了吧?”
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可是——
为什么偏偏是个卫生间呢?!
哦,人家穿个越又是空间又是商城又是系统的,到她这就变成一个平平无奇的卫生间了?别说那些有的没的,就说卫生间有什么用?让她蹲号时更加舒适更加亲切吗?神经病啊!
人家的金手指掏出来又炫酷又牛叉,她掏出来直接就是好笑!谁家金手指是一个卫生间啊?这要说出去,别说笑掉各大穿越女主的大牙了,她直接就被踢出穿越装叉大队了好吗!
这种金手指,有还不如没有。
真是狗看了都摇头。
因落差太大而大受打击的池玉也没心思去研究门外那些实质的白雾了,楚氏的喊声将她拉回现实。回到侯府逼仄的小房间里,她看见房门被人拍的砰砰作响,楚氏在外面喊着她的小名,声音急促,整个人都快急哭了。
刚稳住身子,就听楚氏惊慌道:
“竹息,快把门撞开!”
“大娘,我没事!”
生怕竹息撞门的池玉赶紧将门拉开。
门一开,楚氏就着急上前拉住她的手,将她上下检查。确认她没有受伤后,这才拍着胸脯后怕的说:“你这孩子,我在门外喊你半天你都没应声,我还以为你晕倒在里面了!可真是急死我了!下次可不许这样吓我了。”
“是我不好,我刚才正攒劲呢……”
说着,池玉露出一个羞涩的笑。
楚氏秒懂。
怪不得她没应答呢,原来如此啊。
递给池玉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她立马转移话题:“好啦好啦,咱们不提这事儿了,夜里风大,咱们还是快些进屋吧。”
“好。”
两人朝屋里走去。
刚进屋坐下,秦宴清就来了。
楚氏诧异的很:“清儿,你怎么来了?”
“听阿七说小玉醒了,我来看看她。”
“哦,那你过来吧。”
“我就不进去了。”
秦宴清看似不拘小节,实际最为守礼。
他站在屏风前,隔着屏风和楚氏说话,声音清冽仿佛能安人心神:“我这里有一盒药膏,治疗腿伤有奇效,您拿去给小玉抹上,不出七日腿伤便能痊愈。”
“什么药膏啊?”楚氏走了出来。
“玄玉膏。”
将一个巴掌大,白玉制作的盒子交到楚氏手上,秦宴清抬起头,对着映在屏风上池玉的影子说道:“军中还有事急需我去处理,便不打搅你休息了。”
不等池玉回应,秦宴清就转身离开了。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楚氏抱怨道:“这家伙,还真是一刻都不肯多呆。”
不知何时来到她身旁的池玉笑道:“大哥他是雷厉风行的人,说话做事绝不拖泥带水!若他跟寻常男子一样站在这里家长里短半天不肯离开,您肯定要责骂他不知上进没点男子气概了。”
楚氏:“……”
她嗔了池玉一眼:“你呀,还跟小时候一样总是帮着你哥说话,半点不好都不容人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双生兄妹呢,这么护着他。”
“那当然了!”
池玉俏皮道:“宴清哥可是除了我娘之外对我最好的人,我不护他护谁呀?“
“那我是他亲娘我都不能说他了?”
“不能!”
“小丫头怪偏心的,我对你不好吗?”
“好啊!不过嘛……”
“不过什么?”楚氏眯起了眼睛。
“不过比起宴清哥还差那么一点点。”
“……”
楚氏心里酸的不行。
没想到有一天居然会和自己儿子争风吃醋。
看她气嘟嘟的模样,池玉没忍住捏了捏她的脸,笑嘻嘻的说:“虽然宴清哥在我心目中的地位无可比拟,但您也可以靠自己的努力提升在我心目中的地位呀!”
楚氏一脸狐疑:“怎么提升?”
“比如……”
池玉想了想,迟疑道:“给我上药?”
“小丫头鬼精鬼精的!”
轻轻瞪了她一眼,楚氏哼道:“来,把蹄子伸出来,今晚我就跟它过了!我就不信在我精心的打理下,它还能昧着良心说我的地位不如某根小木头桩子!”
楚氏一本正经吃醋的模样戳到了池玉的萌点。
她差点笑弯了腰。
最后搂着楚氏亲昵道:“大娘,您真是可爱极了!”
她就喜欢这种单纯可爱不做作的人!
“别贫了,快回床上躺着去。”
“好!”池玉单腿蹦了回去。
楚氏跟在她身后,边打量着手中玉盒边嘀咕道:“这什么玄玉膏真有那么神奇吗?清儿把它吹得跟话本里的仙药似的,也不知道靠不靠谱……”
说实话,楚氏心里格外没底。
要是用了没效果,宁儿该有多失望。
她偷偷觑了眼池玉,没曾想被她给发现了,她转过头来,疑惑道:“大娘,怎么了?”
“没、没什么。”
楚氏接连摆手。
等池玉将目光移开,她深吸一口气,眼一闭心一横,默默道:罢了,且把死马当做活马医!若真没有效果,到时候在另寻他法!
做足思想准备后,她轻轻旋开了盒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