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玉震惊。
池玉大受震撼！
她怔怔盯着顾思远，张着嘴想说什么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好半天，她才用咳嗽声掩饰内心的慌张，眼神乱飘，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围观全过程的朝雨也是慌张不已。
她深知此地不宜久留。
于是忙找个由头退了出去。
她一走，顾思远咳嗽一声，红着耳朵轻声说：“池姑娘不必感到困扰，先前顾某只是与你开个玩笑，若有冒犯之处顾某向你道歉，请莫当真。”
他什么意思？
池玉皱起眉头。
他说不当真就不当真啊？
啪！
她双手撑在桌面上，弯下身子与顾思远平视，用从电视剧里学来的霸总口吻，邪魅笑道：“小东西，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顾思远愣住。
不等他反应过来，池玉已经绕到他面前，双手撑在他身子两侧，把他牢牢圈在怀里，温热的气息混合着果酒的酒香扑在他脸上，大胆的话语如惊雷一般响彻他耳畔。
“北国有佳人，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在我眼里和心里，你是当之无愧的美人！但……”她稍稍直起腰，纤长的手指捏了捏他的脸，笑容有些恶趣味，“太瘦了，还需要多养养才行。”
“！”
顾思远一整个震惊住了。
他注视着她的眼睛，心跳剧烈。
这一瞬间，周遭所有的声音好像逐渐远去，他渐渐听不见了，脑子里一遍遍回荡着她撩人的话语，原本清澈见底的眼睛也一点点变得呆滞起来。
他的反应落入池玉眼中，令其失笑。
小样，跟她斗？
嫩的不是一点半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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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品香楼里出来时，天色已黑，顾思远还是那副恍恍惚惚的神情，怕他走丢了，池玉把手递到他面前，笑着说：“来，牵着姐姐。”
顾思远极其自然的拉住她。
等他回神时骨指分明的大手已经被一只柔若无骨的小手裹住了手指，他低头望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脸渐渐红了，耳朵更是红的彻底。
“雨停了。”池玉说。
她抬头望着星光闪烁的夜空，兴头正好，“夜生活才刚刚开始，现在就回去睡觉的话未免太过浪费，你要是不急着回去，就跟我一起逛逛夜市吧，如何？”
“好！”
顾思远重重点了下头。
声音有些暗沉。
于是池玉左手牵着黑豹，右手牵着顾思远，两人一狗漫步在街边。
长街长，花灯暖。
道路两旁摊贩吆喝声不绝于耳，河中花灯顺流而下。男男女女摩肩擦踵，还有杂耍班子街头卖艺，人声鼎沸。
顾思远沉默的走着，思绪乱做一团。
他想，他一定是醉了。
自他说出那句让人羞愤欲死的话后，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起来，尤其是池姑娘……他瞄了池玉一眼，胸膛里的小鹿又开始乱撞起来，致使他手心发热。
“怎么了？”
察觉到他的视线，池玉转头看他。
向来谈吐过人的他竟然变得语塞起来，努力想要说话，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池玉倒是一切如常，甚至还有心思拿顾思远逗趣，“是不是不习惯我牵着你？”
“不……不是。”
顾思远的脸红的像是要滴血。
他的注意力又被两人紧握的手吸引了过去，一股酥麻自掌心而起一直往上蔓延，让他的心被一股奇异的感觉包裹着，好像还有几分淡淡的欢喜。
不知过了多久……
他终于鼓起勇气。
“池姑娘，我们……”
“嗯？”池玉停下脚步，他比她高不了多少，但她仍旧要仰头看他，那双好看的桃花眼里写满了疑惑。
顾思远不敢与她对视。
“我们现在的关系，算什么？”
“你说算什么？”
“思、思远不知……”
越说，他越心虚。
心底甚至还涌现一缕委屈。
他自己都惊了。
他在委屈什么？
“不是你先撩我的吗？”池玉叹气，眼中疑惑愈加浓郁，她觉得眼前的小孩一定在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于是认真地解释，“我所做一切皆是在回应你，如果你不是那个意思的话，那就算了。”
她早就惦记这只小羔羊了。
也很想跟他发展一下。
但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他愿意的前提之下。
如果他不愿意的话，那就算了。
“！”顾思远懵了。
她、她说什么？
他还没反应过来，池玉又道：“当然，我也不会强迫你，毕竟你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小男孩，而我已经是个被休弃的下堂妇，咳！虽然我是下堂妇，但我并不觉得我低你一等，虽然身份上可能会有些差距，但这些都不是问题，毕竟我又不嫁给你，你以后还是可以娶与你门当户对的正妻的。”
“！！”顾思远眼睛睁大了。
她、她是什么意思？
“你不要误会！”
池玉露出标准的渣女笑，柔声说：“我说让你娶正妻的意思不是因为我要给你做妾哈！做妾是不可能做妾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做妾的，就算我现在就死在这里，从旭城的城楼上跳下去，我都不可能给任何人做妾的！我的意思是，婚姻如坟墓，进一次死一次，好不容易爬出来，就不会再想进去了。”
“池姑娘！”
顾思远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就是想玩玩而已。
她把他当成什么了？
任人亵玩的玩物吗！？
眼中的震惊褪去，换上满眼的冷意，他从她手中抽回自己的手，凉薄地说：“思远虽出身以好女色著称的逍遥侯府，但思远本质上并非滥情之人！自小思远便修身养性，从未伤害过任何一位良家姑娘，也不想被人当成呼之即来挥之即去随意亵玩的玩物，池姑娘心意思远心领了，恕思远无福消受！”
“思远告辞。”
语毕，他红着脸转身就走。
也是气的狠了。
“哎！”
池玉伸着手，眼睁睁望着他消失于人海。
什么鬼啊？
谁把他当玩物了！？
不管怎么说，顾思远是被她气走了，下次再见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他走后池玉就复盘了一下自己先前说的那些话，发现确实有些歧义在里头，难怪人家要生气。
“唉！嘴贱害死人啊！”
池玉蹲下来抱着黑豹狗脖子。
无奈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