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咻咻——!
又是几支铁箭凌空朝他射来。
已有防备的玄一像只猴子一样蹦跳着躲开,他的屁股太疼了,笼子又不大,行动受限的他躲避的动作都变得迟钝起来,好几次都是堪堪避过,再这样下去,他非得被扎成一只刺猬不可。
躲开第三波铁箭,玄一快要哭了。
朝顾思远伸出求助的手。
扯开嗓门狼哭鬼叫的嚎道:
“主子,救命啊——!!”
顾思远早就发现玄一这边的动静了,只是他没空理他,一直聚精会神的观看那道镇魂符。等玄一开口喊救命时,他才施舍性的分给他一个眼神,语气冷漠地说:“多少年了,你还是没把你那随便碰东西的臭毛病改正,好好长长记性吧。”
“我改!我改!您先救我成吗?”
玄一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他可不想被铁箭扎成刺猬啊。
顾思远已经转过头去,无语道:“把你拿的东西原封不动放回去,危险自然解除。”
闻言,玄一赶紧将玉镯放回原位。
果然没了动静。
连铁笼子都缓缓升了上去,消失在头顶。危险一除,玄一才得空扯下扎在屁股上的铁箭,撒上金疮药后哭丧着脸一瘸一拐的走到顾思远身边。
龇牙咧嘴的问:
“主子,还没研究完呐?”
“嗯。”
“这个镇魂符真的能镇魂吗?”
“不清楚。”
“那您研究它做什么?”
“等你死后给你刻坟头!”
“……”
玄一不废话了。
他撇撇嘴,安静待在一边。
不知过了多久——
顾思远抬起头看向站在旁边的玄一,皱眉问:“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
“奇怪的声音?”
玄一侧耳倾听。
他什么也没听见。
周遭一片安静。
“没有。”他如实回答。
顾思远站起身来,看向声音的源头,是……从眼前的悬棺里发出来的。
“!”
他喉头滚动了两下,正要上前查看悬棺里为何有声音传出时,身后突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顾思远,果然是你!”
池玉从石道里出来就看见悬棺前有个背影很像顾思远,走近一看,果然是他!于是迫不及待上前打招呼。
见到她,顾思远假意吃惊。
“池姑娘,你为何在此?”
“就……误打误撞进来的。”
池玉讪讪一笑,继而问道:“那你呢?”
“巧了,我也是。”
“……”
“……”
不仅池玉沉默了,连带玄一都沉默了。
主子,您撒谎的本领越来越炉火纯青了,瞧瞧那脸不红心不跳的模样,要不是他跟着一起来的,他都要信以为真了呢!
好在池玉并未刨根问底。
看向他身旁的玄一,“这位是?”
“是我的侍卫。”
玄一也跟着抱拳,“玄一见过姑娘。”
“……”池玉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她的目光往下移,看向玄一被血浸湿的裤腿,疑惑地说:“玄侍卫,你是受伤了吗?”
“一、一点小伤,不碍事。”
玄一脸上的笑容都快维持不住了。
要是伤在别处,他还可以卖卖惨。
可它好死不死的伤在了屁股上!
别说卖惨了——
他都没脸见人了啊!!
见他一副不欲多言的模样,池玉识趣的没有多问,她的视线重新落到顾思远身上,“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不久,这位是?”
顾思远看向池玉身旁沉默不语的秋婆婆。
“她是负责打扫大殿的秋婆婆。”
面对顾思远的询问,池玉没把秋婆婆的身份说穿,如果说无忧殿中只有秋望一个人,那她并不介意与顾思远共享消息!但,殿里还有婠婠和楹楹,两个小姑娘是无辜的,她不想把她们两个牵涉进来。
她的说辞全然站不住脚。
顾思远也不信。
他看向秋婆婆的眼神带着一丝幽深。
不过——
池姑娘不愿意提及必有她的道理,他又何必继续追问?顾思远把问题埋在心里,看向悬棺,说:“你可知棺中躺的是何人?”
“你知道?”池玉面露古怪。
顾思远没瞒着她,侃侃道:“若我所料不差,棺中人应当是前朝国师百里星河!他是大禹唯一能掐算天象、命道、国运以及姻缘之人,颇有本事。”
“国师?”
池玉看向旁边的秋婆婆。
不是说棺材里的人是驸马吗?
怎么又变成国师了?
难道秋婆婆在骗她?
秋婆婆没搭理她。
池玉索性把问题问出口,“那个……大禹的国师可以成亲吗?有没有一种可能,他还是个驸马?”
这回,顾思远倒是惊讶了。
“难道池姑娘也熟知前朝事迹?”
“愿闻其详!”
池玉并不清楚前朝历史,她做足了倾听者的姿态,令顾思远心情大悦。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确实如姑娘所说一般,百里星河是大禹的国师不假,但他同样也是大禹的驸马!大禹的福善公主对他一见钟情,便求大禹国君给二人赐婚,婚后二人如胶似漆,是一段值得歌颂的美满姻缘……”
大禹国君子嗣单薄,人到中年才得福善公主一个女儿,自然疼爱有加。给福善公主赐婚前,还有藩国王子求娶福善公主,大禹国君舍不得心爱的女儿出嫁,直接就拒绝了藩国王子的求娶,在旭城给公主物色驸马。
但他的眼光太挑了。
那些油腻的世家公子哥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他的女儿,自然要配世上最好的男子!
于是挑来挑去,一个中用的都没有。
大禹国君很是泄气,正当他想着要不要把公主一直养到老时,公主有了倾慕之人,而那人,正是他的国师百里星河!得知此事的国君眼睛都亮了,世上最好的男子就在他眼下,他怎么才发现呢!
于是就去询问百里星河的意见。
这才知晓国师一直暗恋公主。
于是水到渠成,两人就这么成亲了。
“……原来如此!”
池玉一脸的恍然大悟。
她旁边,秋婆婆也陷入回忆。
面无表情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仿佛公主出嫁的场景就在眼前一般,替自家公主寻得良人而发自内心的感到欢喜。
“可惜——”
顾思远话锋一转。
“福善公主成亲不久就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