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暖把卫生弄好，又上楼看了一眼郭忆好和李筱。
两个小姑娘已经处成了朋友，一会坐在床上聊着天。
“姐姐！”
“暖姐姐！”
“我还以为你们睡着了呢！筱筱今晚要留下来和好好睡觉吗？”
向暖把郭忆好屋里的脏衣服捡起来，又替两人把暖气调高点。
“不了，明天早上还有课，改天再过来！我哥哥忙好了吗？”
“还没呢，那你们自己聊会天。好好，好好招待你的新朋友哟！”
一天下来，向暖实在是太累了，想上三楼收拾屋子，懒癌和瞌睡癌却都跑出来了。
呼了一口长长的气，伸了几个懒腰才又下楼。
偌大的客厅前所未有的热闹，替她们一人泡了杯枸杞，放到边上。
“过。”
“方婷你出不出，不出继续了。”
“哔哔，来只小王！”
。。。
相对安静的，是熟睡了的夏落落母子。
最后叶清雅实在顶不住，也靠在沙发上睡了。
终于，楼梯传来了动静。
“走吧，回家了！”
杜淳吹着口哨，怀里还抱着李筱，被魏林一瞪，又刹住了。
抱起老婆怀里的孩子，夏落落也醒了。
“几点了，可以回家了吗？”
“快十一点了，回去了！”
见魏林带着老婆孩子走，其他人也跟着走了。
原本还有点人气的客厅，又恢复了冷清。
“陈妈，今天太晚了。明天再收拾吧！”
何以诚搂着向暖正要上楼，刚好瞥见陈妈还在收拾屋子。
“哎，好！马上就好！”
老宅很久那么热闹过了，虽然忙碌，可陈妈却特别开心。
连语气都透着轻快。
……
风平浪静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的快，转眼就到了除夕。
这天，向暖起得特别早。
因为今天她要和陈妈准备年夜饭。
穿戴整齐出门，陈妈和小陈已经在车上等着她了。
他们今天要去比较远的乡下集市买食材，陈妈说，每年过年，她都会去那里挑选食材，那里卖的，种类多，还新鲜。
才早上过七点，这里的集市里早就人头攒动，吆喝声此起彼伏，热闹极了。
“少奶奶，人太多了，要不您在车上等着，我和小陈自己去买就成！”
陈妈还以为向暖不习惯，连忙出声。
“没事儿的，走吧！”
向暖好像恍惚之间，看到了郭晓东，但是再仔细一看，却不见了，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而没入人群的郭晓东带着手下，拐进了集市的小巷深处。
相比外边嘈杂脏乱的环境，门里边的就安静很多。
这是夏海威临时给他租下来的房子，他们已经出不了国，而国内到处都是在找他们的人，无法，只能躲到乡下来。
“老大，你们到了！”
守在院子里的人，看到郭晓东形色匆匆进来，急忙上前拿过他们手里的箱子。
“夫人怎么样了？”
郭晓东把帽子和手套摘下，大步走在前头。
郭晓东说的夫人，指的是姚倩。
“醒过一次，吃过药又睡了！”
身后的人如实回答，走到门外边，他们就没有再跟上。
郭晓东原本着地重的脚步，变轻但速度速度却快了很多。
他站在玻璃房外边，就这样安静地看着里边熟睡的人。
良久。
他开口了。
“前几天回了趟杭城，好好现在跟着小暖，住在何家。她们都很好！”
躺在床上的姚倩，眼皮动了下，却没有睁开。
郭晓东知道，她就算醒了，也不会理会自己，但他已经很满足了，至少她在他的身边。
直到郭晓东走出房间，姚倩才缓缓睁开双眼。
无神甚至有些空洞的双眼，却流下了两行泪水。
外边喧闹的集市，在传进她的耳朵里，是多么美妙。
两只手紧紧地抓着床单，青筋根根分明。
她一定要逃出去，至少在死之前，见上女儿一面。
而她一定不知道，她是向暖的距离还不到一百米。
向暖跟着陈妈东买买，西看看，不知不觉三人的手里便满满当当。
人实在太多了，向暖一不小心就和他们走散了，再抬头一看，已经进了小巷。
郭晓东手下的人要出门办事，刚好碰到了两手提着东西的向暖，顿时警惕起来。
“小姐，你走错路了吧？”
“啊？对我有错路了，请问怎么去桥头。”
向暖记得他们的车子，是停在集市的桥头停车场那里。但她确实不记得路了，包包在陈妈那里，手机就在里边。
“从小巷直走，有个牛肉档，左拐就到了！”
说完两个男人不耐烦地走另一边，向暖还没来得及说谢谢，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东西实在太重了，勒得她的两只手又痛又红。
只能先放下来，缓一缓，身后传来陈妈的声音。
“少奶奶，少奶奶！”
“哎，陈妈，我在这！”
声音有些大，连姚倩都听到了。
“陈妈，这边这边！我在这！”
仔细一听，真的是向暖的声音。
姚倩不会听错的。
也多亏年中舒美艳找向暖谈拆迁的时候，悄悄给她开的电话。
她激动地起身，再想听听，却只剩一阵喧闹。
“我要出去，郭晓东我要出去！”
拍着玻璃壁，发出闷闷的砰砰声。
听到叫唤的郭晓东从实验室里出来，连白大褂都没有脱。
这是十几年来，姚倩最有生命力的一次，声音虽急切，但在他的耳里，是那么的动听。
“怎么了？饿了吗？我这就给你拿药剂。”
“我不要打针，我要出去！”
姚倩觉得，多看他一眼都恶心，面无表情地把头扭在一边。
十几年了，她的活动空间就只有3个平米，这是她十几年来，第一次离开那个鬼地方，可以看一眼外边的世界。
虽然窗外边是光秃秃的几棵树，但洁白的雪覆盖在上边，却又是那么美。
“今天是除夕，晚上我准备好饭菜，我们再一起到阁楼上一起过个跨年吧！你现在先休息一会！”
温声细语，一听就是温文尔雅的书香门第之人，可在姚倩眼里，他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我现在就要上去，立刻马上！”
强硬且冰冷的态度，让郭晓东皱起了眉头。
姚倩今天的表现很是反常，如果再让她这么激动，可能会诱发她体内的毒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