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让小月带你去楼阁，但只能坐一会，时间到了，你必须回来！”
说着，他招招手。
从外边进来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
“照顾好太太！”
随着拇指按下，玻璃房便打开了。
姚倩迫不及待地从玻璃房里出来，急切地想要走上阁楼，但因为经常缺乏运动，她的双腿并不是那么灵活，一个踉跄，差点就磕到木质的台阶上。
小月眼疾手快地将姚倩扶住，豆大的汗水从脸颊上流下来。
天很冷，但想到如果太太摔倒了，先生那恐怖的眼神，她就害怕，冷汗直流。
“太太小心，我扶着您吧！”
原本两分钟就可以到达阁楼，她们却用了差不多十分钟。
姚倩瘫坐在垫着软垫的藤椅上，眼睛却朝远处张望。
小阁楼并不是很高，但相对集市的建筑，它算是最高的。
而原本是木质的大窗台，也被郭晓东重新装修了一番，全都换上了透明的玻璃，种着不会冬眠的花花草草，温馨又雅致。
但姚倩并没有心情去观赏，在寻寻觅觅里，她终于找到了她久违的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
“小暖！”
话刚落下，眼泪也跟着流了出来。
忙着整理花卉的小月也听到了这一声呢喃。
“太太，要不你大声叫吧，也许您的女儿能听得到呢！”
小月十岁就来到姚倩的身边照顾她，每次醒来，说的最多的就是向暖。她知道先生很爱太太，但她也知道这种囚禁的爱，是多么残忍和痛苦的。
她只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姑娘，有心想帮，却也无能为力。
“小暖，妈妈的小暖！”
直到向暖上了车子远去，姚倩依旧趴在玻璃窗上呢喃着。
而坐在车子里的向暖，像是有感应般，朝小阁楼的方向望了一眼，但太远了，她看不清！
只是小阁楼的屋檐下的那抹绿油油的绿萝，格外地显眼。
她总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却又想不起来。
何家老宅。
何以诚和江辰两个男人在院子里挂灯笼。
车子缓缓地停在车房里，直到陈妈搬完东西，向暖都没有要下车的意思。
还以为她睡着了，没想到却在发呆。
“少奶奶，少奶奶？到家了！”
向暖这才拉回思绪。
“到家了呀，那走吧！”
拿过座位上的外套穿上，向暖才不徐不慢地下车。
看着一院子的喜庆，她的心突然就明朗起来。
“向暖你回来了，帮我们看看，对联贴正了没？”
江辰扶着梯子，何以诚正在调整对联。
从没见过这么接地气的何以诚，向暖咧开嘴往后退了几步。
“左边往上提一点，对。往上平移，平移，停！可以了！完美！”
听到向暖的声音，郭忆好从里边出来，手里还捏着一块酥肉。
“暖姐姐，你快尝尝，这是江兰妈妈做的，可好吃了！”
说话间，肉已经到了嘴边。下意识地张开嘴，酥肉还有些烫，随着嚼动，浓郁的肉香味占据了整个味蕾。
肚子也开始咕咕地叫起来。
“早上没吃什么东西，这会好饿。走吧，我们进去！”
牵着郭忆好的手还没走到里屋，但满屋子的栗子香味把向暖的馋虫都勾起来了。
客厅只有安可在，想来江姨和陈姨在厨房忙活。
“嫂子你回来了！”
“累了就上楼休息吧，房间给你整理好了。好好，带可姐姐上楼。”
说好了一起过年，所以向暖和陈妈老早就替他们准备好了房间。
听到向暖的声音，江兰探出头来。
“小暖，快。刚出炉的栗子糕！”
“来了！”
把外套脱下来，向暖便卷起衣袖朝厨房去。
等她填饱肚子，就要着手准备年夜饭了。
冒着热气的栗子糕。勾人的香味，让向暖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好香！”
说完，一块栗子糕已经进了肚子里。
“少奶奶，比我还馋呢，嘻嘻！”
在一边和陈静怡一起包饺子的小乔取笑道。
“哎呀，你们可不知道吧。小暖嘴馋酥肉和栗子糕了，每年过年这两样谁跟她抢，她和谁急！”
向暖和江兰在一起生活五年，从陌生到感情深厚，真的很奇妙。
“没嫁人之前，我什么都不会做，嫁了安瑞以后，更加什么都不做，后来我儿子上小学之后，每次去同学家玩回来，不是夸别人家妈妈做的肉好吃，就是谁家的妈妈好厉害，蛋糕甜品一级棒。为了不被儿子小看，我也开始频繁出入厨房，结果除了鸡蛋炒番茄，各种馅料的饺子，其他的全都没学会。所以我们家过年，吃的最多的就是不同馅料的饺子。”
陈静怡一脸感慨，却又满眼盈眶。
“过了大半辈子，现在才明白，人啊。吃饱穿暖身体健康，比什么都强。”
“是啊！”
……
厨房一幅其乐融融的景象，连郭忆好都加入到了忙碌的队伍。
夜幕降临，一桌满满当当的年夜饭，冒着热气，香味更是飘出了围墙外。
“那我们就开吃吧！”
郭忆好两眼放光地在满桌的菜肴里来回扫，小孩子盼着过年的大概就是这样子吧。
“除夕夜快乐！”
“新年快乐！”
“干杯！”
两个男人，一桌子的女人。
何以诚话不多，而江辰酒量又不行，女人的话题他们也插不进去，所以只能闷头喝酒。
饭吃到一半，门铃响了。
“这个时候谁会过来，我去看看！”
向暖放下筷子，疑惑地从餐厅走出去。
家里十几个佣人，但他们都不愿意同向暖他们一起吃，所以陈妈便做主在佣人院里自己摆一桌。这会吃得正欢，向暖也不好叫他们开大门，只能自己走出去。
“哈喽，除夕夜快乐哈！”
才把大门打开，小沫的头便从副驾驶里探出来。
这倒让向暖很意外，之前不是说会杜家过年么，怎么这会出现在这里。
“蹭饭的呢！”
杜淳叼着一根烟，心情似乎不太好。
向暖走到一边，让他们把车子开进来，又把门给关上。
让她想不到的是，他们的后车厢，全是烟花。
令向暖咂舌。
“不是，你们俩这是过来蹭饭呢？还是过来卖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