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寇格想到自己最近刚把梅府撵出了京都,若是再下旨处罚锦亲王府,只怕整个京都都要动荡了,“锦亲王爷,朕相信你不知道此事,不过不罚你说不过去,朕罚你三个月不准出王府一步,锦亲王步府的所有人都必须闭门思过三个月,好好的反省。”
锦亲王爷一跪到底:“臣叩谢圣恩。”
众人松了一口气,大家都放弃还在殿中苦苦挣扎的司寇文轩。
司寇格命令:“来人,把锦亲王府的世子关进刑部大牢,三日后问斩。”
“是,皇上,老臣遵旨。”
刑部尚书秦大人领旨,若是再在他手上出了什么事,皇上定然会处死他。
他不能再出现什么意外的状况了。
殿内众朝臣退了出去。
司寇文轩满心不甘愿的被侍卫拖走,嘴巴里一直含着血在呜咽表示自己没有刺杀皇上,一个残废世子连庶民都不如。他父亲都放弃了他,更没有哪个大臣会站出来为司寇文轩说话,去触碰皇上的霉头。
众人一起往外走,小声的议论着,走在最后面的吴王司寇孝和赵王府的司寇峻。
司寇峻笑意浅浅,落在吴王司寇孝的身上。
“吴王殿下,今晚宫中刺客事件,真的是锦亲王世子所为吗?”
吴王司寇孝望着身边的男人,今晚刺客事件难道也是这家伙搞出来的?如此一想,吴王司寇孝心中恐惧,这人根本就是个魔鬼,魔鬼啊。
吴王司寇孝脸色一片惨白,司寇峻陪着他往外,看他脸色发白,赵王满脸关心的说道:“吴王殿下身子似乎不大看来传闻是真的,王爷好好的将养着吧,本王很好奇?”
司寇峻望着司寇孝,司寇孝警戒的瞪着他:“什么事?”
“上次是梅府倒霉,这次是锦亲王世子,下一个会是谁呢?”
他哈哈大笑的大踏步离开,不理会身后脸色惨白的司寇孝。
吴王司寇孝颤粟,他要反击,他不能再等了,若是他再坐着不动,那么下一个倒霉的人肯定是他,他不能等死。
刑部的大牢,一片清冷。
密牢之内,关押着的被皇帝三日后问斩的司寇文轩。
司寇文轩心中充满了绝望,他听到大牢甬道传来的脚步声,他不求自己能出去了,他想告诉父亲和母亲,他没有刺杀皇上。
皇上以为戳瞎了他的眼睛,毒哑了他的嘴巴,挑断了他的手筋,他便没办法说话了,他还有脚,还有一双脚,可以写字。
司寇文轩不知道的是锦亲王府所有人都放弃了他。
他司寇峻高高在上的望着牢房之中挣扎的司寇文轩。
“司寇文轩,是不是很痛苦?”
挣扎着想过来的司寇文轩停止了挣扎,僵硬着不动,司寇峻,竟然是司寇峻。
他过来一定是嘲笑他的,他人不人鬼不鬼的,他来嘲笑他的,司寇文轩往后缩,想躲到角落里,这样他用不着听到他嘲讽的话了。
司寇文轩说不出话来,牢房门前的人也不指望他说出什么,只自顾说着话,他知道司寇文轩听得到。
“你什么人不好得罪,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我们,处处找我们的碴子,欲置我和依依于死罪,你最后得到了什么,就得到了这样的下场吗?知道本王为何在你临死刑部的大牢?”
司寇文轩不想听,司寇峻的话,在寂静的空间里,一字不漏的传进他的耳朵里。
“本王想让你做个明白鬼。”
司寇峻的声音充满了讥讽,司寇文轩的心颤抖起来。?
“本王只稍微的向皇上透露了一下身边有小人,皇上便想到了你,你在皇上心中是多么的不堪,当皇上出手搜查你和吴王私下勾通的证据时,本王适时的让人放出了一些你们私下见面的证据,皇上知道你背叛了他,和吴王勾搭到了一起,他还会容忍你吗?”
司寇峻轻轻的噗笑,望着不停颤抖着身子的司寇文轩。
“本王还忘了告诉你,之前你和皇上后妃私通的事情,也是本王搞出来的,本王只以你的名义给那后妃送了信,她便上当了,以为你看中她了,然后本王顺便给你下了点药,你们两个人果然苟此在一起了,事后本王带了皇上散步,逮住了你们两个私通的家伙。”
他痛苦的挣扎着摇头,不,没想到竟是这样的,他还以为自己好色的原因,原来中了人家的奸计。
司寇文轩空洞洞眼洞里,摒射出两行血泪来,他咬牙痛苦的想叫,想呐喊,他叫不出来,说不出来。
他想告诉皇上,最狼子野心的不是他,不是任何人,而是司寇峻,这个人根本就是个魔鬼。
皇上啊,你和我都上他的当了,我们都上了他的当了。
司寇峻轻雅的声音再次的响在牢房里。
“你是不是想告诉别人这所有的事情都是本王做出来的,本王劝你还是三思而后行,一你告诉别人,别人未必会相信,第二本王敢说就不怕你告诉别人,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容本王提醒你一下,若是你告诉别人,本王不保证不对锦亲王府的人动手,你是想让你父亲和母亲陪你一起死吗?”
“啊,呜。”
司寇文轩痛苦的真想死过去,他后悔啊,他为什么没事要招惹这两个恶魔。
司寇峻凉凉的望他一眼,轻飘飘的扔下最后一句话:“你错在不该与我俩为敌。”
天近亮,刑部传出消息,锦亲王世子昨夜碰墙而亡,刑部尚书把这事禀到宫里,皇上下令把尸身还给锦亲王府,司寇文轩是戴罪之身,锦亲王府的人不敢大肆操办,最后只草草的用一口薄棺把司寇文轩给埋了,一向风光的锦亲王世子,最后只落得这样一个凄凄冷冷的下场,恐怕他生前风光之时,永远想不到自己所种的因,为他结来这样的恶果。
赵王府,分别叫东府和西府,西府最角落的一幢安静的小院暖阁之中坐满了人,最正中端坐着一个眉眼严谨的老太太。
这老太太是赵王府的老夫人,皇太妃的母亲,江老夫人随了江依美住在西府,做母亲的历来都喜欢老幺,江老夫人也不例外,偏心江依美的人尤甚。
平时若是没事,她基本不会让老皇太妃江依凌过来。
今晚老太太下令让皇太妃江依凌的人过来,是她身为赵王府的老祖宗,一向受人尊重,司寇峻自从大婚后,还没有带新妇过来向她请安,老太太先开始还能忍着,没想到一眨眼十日过去了。
这两个人竟然跑到赵王府城郊外的别院,完全把她这个老太太忘了,老夫人越想这个越阻心。
对于小女儿说的话,便相信了几分。
她护国公主身份高贵,又有开国皇帝的打王鞭,背后更有卫国公府倚仗着,但是嫁进赵王府,就是赵王府的儿媳妇,她指望在赵王府作威作福,绝对不可能,她还没有死呢。
老夫人越想越火大,终于在今日晚上命人去把皇太妃江依凌所有人都请过来。
王依柔自然也在其中,她刚从赵王府城郊外的别院回来,这十日她和司寇峻一直粘在一起,过了十日最开心的日子,她心情不错,看谁都比较顺眼。
长辈都给老太太请了安,各自坐了下来,小辈们也陆续的给老太太请了安,各自坐到自己原来的位置上,最后只剩下一个王依柔站在房间的正中位置上,连皇太妃江依凌的侄女潘思枫都挤到老太太的身边撒起娇来,逗老太太开心。
这时候王依柔还不知道眼前的情况,就太迟钝了,这老太太摆明了不喜欢她,王依柔不卑不亢的行礼:“依依见过祖母。”
赵王府的老太太心中正恼火呢,看王依柔施礼,一声不吭,歪靠在榻上好像睡着了似的,把王依柔给晾着。
王依柔端庄的行着礼,她要看看这老太太打算给她立多久的规矩,她今日巴巴的把皇太妃江依凌人全都召了过来,无非是想给她立规矩。
她受得住。
没人理会王依柔。
潘思枫看到王依柔吃瘪,她就百倍的爽,活该,这个死女人,竟然不让大表哥娶妾纳妾,她又不和她抢她的位置,只想陪在大表哥的身边,她竟然还不准,她看到这个女人百倍的讨厌。
大表哥命人打她的耳光,直到她的脸颊上还隐隐着疼,脸上的肿胀还没有完全的消掉,她是擦了两层粉才掩盖住了脸上的微肿。
大表哥命人打她,她不恨他,看到王依柔这个女人,就像仇人一般,恨不得咬这女人一口。
“祖母,你尝尝这个蜜汁炒粟子,特别的有味道,是我一手一脚做出来孝敬老祖宗的。”
老太太很满意,她身为赵王府的老夫人,一直便是这样被人宠着的,还从来没有吃过什么亏,受过什么气,没想到一个护国公主竟然在赵王府作威作福起来了。
“乖孩子,懂事又有礼貌,真好教养,女孩子府不要仗着身份高贵,便不守礼教,那皇府的金枝玉叶身份还金贵呢,更知书达理,大方得体。”
老太太借着潘思枫的事情,指搡骂槐的把王依柔给说了一通。
房里的人都不是笨蛋,自然大家听得明白。
王依柔闵草和红昭两个人看到县主到还行着礼呢,心疼,身子一动便想上前扶起自家的主子,哼,不就是一个老婆子,竟然胆敢给她们府公主立规矩,不理她看怎么样。
王依柔背在后面的手轻摇了两下,闵草和红昭两个人只得停住,心里却憋了一口气,望着老太太,眼神幽幽暗暗的。
江依美看这规矩立得差不多了,若是惹恼了王妃,只怕司寇峻要发火,笑着出声:“母亲,孙媳妇儿给你行着礼呢,你瞧瞧这水葱似的孙媳妇儿,是不是特别的高兴。”
老夫人听了江依美的话,总算抬了眉看了王依柔一眼,然后挥了示意王依柔起身,饶是这样,她也没有打算放过王依柔,而是语重长的望着王依柔说道:“护国公主,虽然你身份金贵,又手执打王鞭,在大周身份贵重无比,但你要记着,你嫁进赵王府,就是赵王府的媳妇儿,你那贵重的身份不是摆给赵王府的人看的,你在赵王府要上孝敬公婆,下疼爱年幼的弟妹,还要侍奉好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