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宁拦住他,卡在中间,甚至后面的保镖蓄势待发。
如果真的发生冲突,不用想,谁会站在不利的一方。
“这是季先生的家事,外人还是避嫌得好。”海宁皮笑肉不笑。
“她什么时候成季太太了?”褚青林的脸色发青。“酥酥!”
陶酥根本就没有能力为自己辩驳什么,她整个人被季冥司裹挟,小嘴被堵得死死的,仰着脸承受着唇舌的刺痛感。
然而,痛的何止是肉,体?
泪水从眼角流了出来。
陶酥的身体软下去的时候,季冥司将她拦腰抱起,黑眸阴鸷地扫了眼褚青林,转身离去。
而陶酥至始至终低着头,不敢看褚青林一眼。
保镖跟着离开。
海宁回包厢拿陶酥的包包。
褚青林追了出去,看到陶酥被带上了车,车子疾驰而去。
他不明白,陶酥是季冥司的太太?她结婚了?为什么没有告诉他?
陶酥缩在车门边,如受惊的小动物,充满害怕和警惕。
整个车厢都弥漫着属于季冥司身上的戾气,强烈地包裹着她的身体,无处可逃,快要窒息。
车子在豪宅门口停下,季冥司下车,似乎嫌陶酥的动作太慢,粗鲁地将她给拽下来——
“啊!”
一路拖回了大厅,甩开。
陶酥趔趄了两步,稳住自己的身体,却稳不住恐惧的情绪。
“是要我去查,还是自己说?”季冥司的眼神平静又骇人。
陶酥的眼泪都吓出来了,唇瓣哆嗦着,“我们什么都没有,褚青林是我被季家收养前的邻居哥哥。那时候我妈妈上班,经常饿肚子,就跑他家吃饭。他把我当妹妹的。自从我被季叔叔收养后,就没有再联系过了。是前段时间意外碰上的。”
“怎么个意外?”
“我……我去公司面试,他认出了我。”
“背着我经常联系?”
“没有。”
“手机拿来。”
那头林伯接过保镖递上来的包包,双手奉上。
季冥司抬手拿过,翻出里面的手机,打开。
密码没变,季冥司也记得。
翻了一遍,季冥司的声音是没有起伏的渗人,“什么都没有,真干净。”
陶酥心慌到双腿发软,感觉自己站在悬崖边,随时要摔进深渊内,却不知道该怎么自救。
仿佛手机里太过干净都是一种罪过。
“你喜欢他?”
陶酥的眼皮一跳,用力摇头,“不是那样的!”
季冥司的手猛地一摔,手机啪的一声砸在远处的墙壁上。
机身顿时四分五裂地炸开!
“啊!”陶酥吓得惊叫了声,颤抖的视线里是地上她的破碎的手机,泪水沿着脸庞往下滑落。
“那是怎样的?”季冥司逼近。
陶酥踉踉跄跄着后退,“你要做什么?我不喜欢他!他只是曾经照顾我的人,是……朋友。”说着,转身就跑。
她往大厅外跑,去哪里都可以,给她哪怕只有一秒钟的安全之地也好。
入口的保镖挡住去路。
陶酥还未反应过来,就感觉到逼近的危险,顿时吓得脸色发白,脑子当机。
紧接着后脖颈被掐住,往回拖——
“啊!”
陶酥被扔进了书房,摔在办公桌上,将桌上的文件,水杯全部推到了地上。
水杯应声而碎,成了一块块的碎片。
陶酥吃力地起身,隔着办公桌躲避,双瞳映着水,呼吸都是发抖的,可见她是多么害怕这个如魔鬼的男人。
“我是不是让你离异性远一点?”季冥司站定,黑眸没有人性的薄情。“看来基因这个东西是刻在骨子里的,干脆打断你的骨头算了。”
陶酥的眼里满是恐惧,“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我爸爸是李东霖,我是他女儿,你要把我怎么样的话,他知道了不会放过你的!”
季冥司怒极反笑,“这个时候还敢来威胁我,真是不知死活。”
陶酥紧张地咽口水,身体往后退,更大的拉开与办公桌的距离。
“我只说一遍,过来。”季冥司的黑眸尽是狠戾。
“求你了大哥,饶了我吧!我真的什么都没做……”陶酥的声音带着哭腔,泪水滑落了一脸。“你如果伤害我,我会告诉我爸爸的!”
季冥司失去最后一丝耐性,长腿迈步,几步就拉近了距离。
陶酥转身就逃。
可她在强大的季冥司面前太弱了。
所以,还未跑出两步,手臂就被抓住了。
“啊!”许是恐惧淹没了陶酥的头顶,让她有了求生的本能,才会在那一瞬间有了奋力一搏的勇气,手臂滑过季冥司的掌心而脱离,洁白的皮肤上留下红色的指印。
同时失去平衡的身体往下栽,一下子摔落在地上。
确切的说,是摔在地上的一块块的玻璃碎片上——
“啊!”陶酥发出凄厉的一声叫喊。
季冥司的脚步顿住,浑身的戾气凝滞,微震的黑眸一瞬不瞬地盯着。
陶酥痛苦地僵着身体,动弹不了,面色发白,眼神涣散到快晕厥过去。
季冥司上前抬起她的上半身——
“嗯……”陶酥无力地趴在季冥司结实有力的手臂上,露出后背。
她的后背上插着几片玻璃碎片,血渗透了布料,触目惊心。
林伯刚交代了佣人明早需要准备的早餐食材,来到大厅,就看到季先生抱着季太太从书房出来。
季先生面色被阴沉笼罩,而怀里的季太太身上染着血,身体细细发抖。
“备车。”季冥司没有温度的吩咐。
“是!”林伯即刻打电话让司机把车开过来。
去了医院,医生给陶酥的后背处理伤口。
伤口不到缝针的地步,想必也不是很深。
或许身体里有酒精的缘故,痛感没有那么难以忍受。
相比起来,恐惧感要更强烈些。
在书房的时候,玻璃碎片就已经被季冥司扯了下来,一片又一片。
当时陶酥有种错觉,她肩胛骨处长着翅膀,羽毛正被季冥司一根根地拔去。每拔一根,她的身体就抽,动一下,鲜血淋漓。
这样,她就永远飞不出他建筑的牢笼了……
许是酒精作祟,陶酥很快睡了过去,半张脸压在枕头上,微微缩着脖子,如受惊的鸟儿,连睡觉都没有安全感。
病房门被人推开,颀长的黑影进来,伫立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虽熟睡,却皱着眉的脸。
敲门声响起,进来的人是海宁。
海宁走过去,朝床上看了眼。从酒吧离开的时候,他就猜到陶酥不会好过,结果居然被弄进了医院。
压低声音问,“季太太没事吧?”